“得令!”
戚雷翻身下马——他是戚继光的曾孙,戚家四代忠良,一身步战功夫得戚家军鸳鸯阵真传,一双戚家改良的短柄双戟使得出神入化,却天生不惯马战,一踏马背便重心失衡、头晕目眩,唯有双脚沾地时,才能将戚家枪法的迅猛与短兵的刁钻发挥到极致。他赤着双脚踏在焦土之上,脚下血泥与碎尸交织,双戟霍霍生风,戟尖映着残阳,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那是戚家世代忠勇的锋芒。
唐通见状,策马挺枪居高临下刺来,口中满是轻蔑:“戚少保的后人竟只会步战?真是丢尽了先祖的脸!”
戚雷充耳不闻,眼底燃着复仇的烈焰。眼见长枪破空而来,他腰身猛地拧转,左手戟精准挑中枪杆,借着对方冲势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精铁枪杆竟被生生折断。唐通大惊失色,身体因惯性往前倾,还未等他稳住身形,戚雷右手戟已如闪电般劈出,正劈中战马脖颈。
战马痛嘶一声轰然倒地,唐通被掀翻在血泥中,摔得七荤八素。戚雷跨步上前,双戟交叉锁住他的咽喉,膝盖顶住他的胸口,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人焚烧,字字如刀:“我戚家世代护明,先祖平倭靖边,用鲜血护得大明河山!你这叛国贼,勾结腐儒屠城害民,今日便用你的血,告慰北京城二十万冤魂,告慰戚家军的英魂!”
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恐惧。
叛军顿时大乱,副将嘶吼着“为总兵报仇”,率领数万大军冲锋。周遇吉见状,率领铁骑迎了上去。金戈铁马,喊杀震天,三万铁骑如虎入羊群,将叛军杀得溃不成军。两个时辰不到,战场之上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戚雷拄着双戟站在尸山血海中,戟尖滴着鲜血,身上溅满了叛党的血污,却依旧挺拔如松——他守住了戚家的忠勇,也为这乱世斩出了一丝复仇的快意。
周遇吉望着运河尽头的帆影,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心中满是惋惜与不甘。终究还是让那群蛀虫跑了!他咬着牙,下令:“收拾战场!速回北京城,向陛下复命!”
朱由检早已踏入这座空城。
他一步步登上煤山,脚下的石阶沾满了血渍与灰烬。那棵歪脖子树依旧立在那里,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像极了上一世他自缢时的模样。
上一世,李自成入京,大顺军烧杀抢掠,北京城沦为人间炼狱。如今,东林党作乱,这座城竟比那时还要惨烈。千里无鸡鸣,百姓碎尸于道,太庙燃起的大火早已将祖宗牌位烧成了灰烬。
朱由检扶着那棵歪脖树,指尖触到粗糙的树皮,泪水终于汹涌而出。他望着火光冲天的紫禁城,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承恩,上一世大明存续二百七十六年……如今……终究还是亡于朕之手……二百七十三年啊……”
他想起太祖朱元璋濠州起兵,驱逐鞑虏,创下这二百多年的基业;想起先祖朱棣迁都北京,天子守国门的气魄;想起戚继光平倭时的铁血,戚家军保境安民的忠勇,如今这一切都毁在了自己手中。朱由检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溅在歪脖树上,染红了斑驳的树皮。
“太祖……终是孙儿对不起你啊……”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沉沉地倒了下去,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任凭王承恩如何呼喊,都再无回应。
“陛下!陛下!”王承恩慌了神,嘶声大喊,“太医!快传太医!”
一名军医匆匆跑来,跪在地上搭住朱由检的脉搏,片刻后才松了口气:“王公公放心,陛下只是忧心过度,气急攻心,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内侍们七手八脚地将朱由检扶回龙辇,护送着他往燕山大营而去。身后的北京城,越来越远,浓烟与战火交织,救出的百姓寥寥无几。
王承恩望着这座死寂的空城,眼中满是悲凉。他转头对周遇吉道:“周将军,速令大军安置幸存百姓,迁往燕山,分田种地,休养生息。”
周遇吉抱拳领命。
马车缓缓驶离,朱由检靠在车辇里,昏迷中还在喃喃自语:“大明……亡了……”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那座屹立了二百多年的北京城,终究成了一座乱世空城。
文脉断绝,国祚倾颓。
只余下煤山上的那棵歪脖树,在风中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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