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走出加油站,沿着墙根走。我走在最后,枪在右手,左手按着腰上的伤口。血还在流,但我能走。
走过第三个路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加油站方向升起一缕烟,不知道是谁点了火。
我没再看。
我们继续往前。
夜更深了。
城市灯火通明,却很安静。主干道上有巡逻车来回走,红蓝灯一闪一闪,照亮路边倒塌的广告牌。我们避开摄像头多的地方,专走老旧居民区。这些地方曾是繁华地段,现在被系统忘了,成了盲区,也是我们的活路。
赵勇越来越差。他走十几步就要停下来喘,脸色由白转青。他在硬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不治,最多两个小时会昏迷。
李悦一直跟着,不说话,但眼睛一直在看周围。她时不时摸一下背包侧袋,确认干扰器还在。她冷静让我安心,也让我心疼。她才二十六岁,本该在实验室工作,不该在这种地方拼命。
“前面有家便利店。”李悦低声说,“关门了,但玻璃没碎。”
我眯眼看去,百米外真有家小店。招牌灯灭了,卷帘门拉下半截,露出一条缝。
“进去?”赵勇问,声音弱。
“必须换药。”李悦说,“他还需要补液。”
我犹豫一秒。进去要停留,风险更大。但不处理,赵勇撑不到天亮。
“我去探路。”我说。
“不行。”赵勇抓住我手腕,“你伤更重。我去。”
“你走不动。”我甩开他,“待这儿。”
我没等他们回应,独自上前。脚步放轻,贴着墙走。五十米、三十米、十米……我蹲在店门口,透过缝隙往里看。
货架整齐,收银台没人,地上没血迹。一台自动售货机亮着光,说明电没断。最重要的是——没有报警灯闪。
安全。
我轻轻推门,发出吱呀声。屋里潮湿,有食物腐坏的味道。我快速扫一圈,确认没人埋伏,招手让他们进来。
李悦扶赵勇走进去,立刻打开应急灯。昏黄光线下,赵勇的脸更难看。她让他靠货架坐下,马上拿出医疗包。
“你要缝合?”我问。
“必须。”她说,“不然会感染。”
我走到门口望风,同时看通讯器。干扰器还在工作,电量剩17%。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到接应点,否则信号恢复,位置就会暴露。
李悦开始清理赵勇的伤口。她用碘伏洗,赵勇疼得发抖,但没叫。她一边做一边轻声问:“你还记得第一次任务吗?”
“哪次?”赵勇喘着笑,“抢服务器那次?”
“不是。”她说,“是你把我从审讯室带出来那次。”
赵勇沉默几秒,忽然笑了:“那时候你吓得尿裤子了。”
“胡说!”李悦瞪他,但嘴角微微扬起。
“是真的。”我也说,“我在门外听见了。”
她狠狠看我一眼,手上没停。针线穿过皮肉,发出“嗤”的一声。赵勇冒汗,呼吸急,但一直挺着。
“为什么救我?”她轻声问。
“因为你是唯一能破解‘天眼’系统的人。”赵勇说,“也是因为……我不想看你死。”
她没再说话,低头专心缝。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难受。我们曾是陌生人,因一场政变被迫联手。那时我不信任何人,只信枪和子弹。可现在,我愿意为他们挡枪,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时间。
十五分钟后,赵勇的伤口处理好了。李悦给他打了抗生素和止痛针,又喂他喝了几口功能饮料。
“能走了。”他说,试着站起来。
“等等。”李悦突然抬头,“外面有动静。”
我立刻贴门缝往外看。一辆黑色SUV缓缓经过路口,车速很慢,车窗全黑,看不见里面。但它路过时,底盘声音有点怪——太轻了,不像坐满了人。
“诱饵。”我说。
“他们在试探。”李悦说,“如果我们跑,就会触发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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