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动。”赵勇靠货架上,“耗时间。”
可我们耗不起。
我盯着车消失的方向,脑子飞快想。郑铭不会只派一支队伍。他一定还有后手——无人机、热成像、嗅探犬。我们必须在他合围前突破。
“我记得东区有个废弃地铁站。”我说,“能通旧管网,绕开主控区。”
“太远。”李悦摇头,“以他现在的状态,走不到。”
“那就分头走。”我说,“你们去接应点,我把他们引开。”
“不行!”两人同时反对。
“听我说。”我转身面对他们,“芯片在我手里,他们只会追我。你们护送赵勇到安全区,等我信号再行动。”
“你一个人去送死?”赵勇吼,“你以为你是超人?”
“我不是。”我说,“但我有回溯能力。我能提前看到他们的路线。”
“可每次用都会伤大脑!”李悦激动,“你已经用了三次!再用一次,你可能会失忆,甚至瘫痪!”
我看她焦急的眼睛,轻轻摇头:“可如果不做,我们会全死在这里。”
没人说话。
外面风呼啸,卷帘门轻轻晃。远处又有警笛响起,比之前密。
赵勇终于开口:“你不许死。”
我没答,从口袋掏出一枚微型定位器,塞进他手里。
“如果我三天没联系你,启动自毁程序。”我说,“别来找我。”
他盯着我很久,点头。
李悦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她没哭,但我知道她在忍。
我走向门口,拉开一道缝,准备走。
“等等。”她忽然叫我。
我回头。
她快步上前,抱住我,很紧,很短。然后松开,一句话没说,退回原地。
我愣了一下,转身出门,走进黑夜。
接下来四个小时,是我最久的逃亡。
我故意留下脚印,穿过公园、过桥、进废弃办公楼。每次用回溯能力,都能提前看到敌人的陷阱——狙击点、地雷、无人机路线。我一次次躲开死亡,但也付出了代价。
头痛越来越厉害,视线模糊,有时分不清现实和记忆。有一次我在楼梯摔倒,眼前闪过很多画面:童年的院子、父亲的脸、第一次杀人时的手抖……我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想起自己是谁。
但他们始终没追上我。
因为我有一个秘密——郑铭的系统不是完美的。它靠“可信节点”传数据,而这些节点每隔十二小时会有三分钟同步空档。这段时间,所有监控都会断。
我算准时间,在第五次回溯中锁定这个窗口,成功潜入地下管道。
污水淹到膝盖,臭得要命,但我不管。我拖着伤腿往前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把真相带出去。
当我终于爬出井口,看见天边发白时,我知道——我做到了。
接应点在城郊一间废弃工厂。我敲了特定节奏的暗号,铁门缓缓打开。
赵勇站在里面,脸色不好,但精神还行。李悦冲上来扶住我,眼泪掉了下来。
“你疯了……”她哽咽。
我没说话,只从怀里掏出那张完整的芯片卡,轻轻放在桌上。
阳光照进来,落在金属盒上,反射出一道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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