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摔倒,翻滚,撞在祭坛边缘。奥托的盔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凯尔文听到自己至少两根肋骨断裂的脆响,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继续缠斗,用最原始的方式——拳头、肘击、头槌——攻击奥托盔甲的缝隙。
这不是骑士的战斗方式,这是街头斗殴的伎俩,但有效。奥托显然没有应对这种混乱格斗的经验,他试图拉开距离重新使用剑技,但凯尔文如附骨之疽般紧贴,不给他空间。
“放开我,你这野蛮人!”奥托怒吼,一拳击中凯尔文的脸颊。
凯尔文感到牙齿松动,满口血腥,但他笑了,血从嘴角流下:“野蛮?也许。但有效。”
就在这时,卵完全打开了。
##三
暗噬者的投影如黑色的潮水般从卵中涌出,瞬间填满了半个房间。那不是一个统一的形态,而是无数痛苦面孔、扭曲肢体、饥渴嘴巴的集合体,每一个部分都在尖叫、低语、哭泣。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摧毁理智的噪音。
但就在投影完全脱离卵的瞬间,莱娜大喊:“现在!”
她和队员们同时释放准备好的法术。三道不同颜色的能量光束射向卵周围的三个节点,精确同步,误差不超过零点一秒。节点被激活,卵内部的结构开始崩溃,金色的纹路从亮白转为暗红,然后龟裂、破碎。
伪维拉(只剩下最后一点意识的残影)将全部力量注入能量回路,引导晨曦之心——凯尔文在缠斗前已经暗中将它交给了大团长——飞向正在崩溃的卵。白色晶体如流星般划过,在接触到黑暗投影的瞬间爆炸。
不是物质的爆炸,而是纯粹的能量释放。晨曦之光如利剑刺入黑暗,所过之处,暗噬者的投影部分蒸发、消散、被净化。但黑暗太庞大,光明的范围有限,只能暂时遏制,无法彻底清除。
最重要的是时机:在晨曦之心爆炸的同时,伊莎贝拉和大团长冲向被束缚的西格蒙德。女伯爵不顾危险,徒手撕扯那些仍在搏动的肉须;大团长用残存的力量制造能量刃,切割更粗的连接。
“快!它正在转移!”伪维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能感觉到...暗噬者的核心意识正在寻找新的锚点...”
奥托也感觉到了。他不再与凯尔文纠缠,而是用蛮力将他甩开,踉跄着站起来,冲向祭坛。阴影之剑再次举起,但这次的目标不是人,而是正在崩溃的卵和晨曦之心爆炸的余波。
“不!”他嘶吼,“这是我的!我多年的计划!我的帝国!”
他挥剑斩向晨曦之光与黑暗交锋的区域。这一击没有物理效果,但在能量层面引发了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本就不稳定的平衡被打破,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开始失控地互相湮灭,产生出更混乱、更危险的次级能量流。
神殿核心室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墙壁的肉瘤大规模破裂,酸性液体如雨般洒落;地面的裂缝扩大,从中伸出更多触手,盲目地抓向任何移动的物体;空气本身似乎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肺部的灼痛。
凯尔文挣扎着站起来,肋骨断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看到莱娜和队员们被能量冲击波掀飞,撞在墙上,生死不明。他看到大团长为了保护伊莎贝拉,用身体挡住了落下的酸性液体,背部冒出白烟,却仍坚持切割着最后的连接。
他看到西格蒙德亲王身上的肉须只剩最后一根,连接在心脏位置。但亲王的状态明显恶化,皮肤开始变得半透明,内部有黑暗物质在流动,他的脸在人类与某种非人存在之间不断切换,痛苦到极致反而失去了表情。
奥托站在混乱的中心,狂笑着,又哭泣着,精神显然已经濒临崩溃。暗噬者的力量在反噬,晨曦之心的净化效果在扩散,他体内那部分黑暗正在被强行剥离,过程如同凌迟。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阻止我...”皇帝喃喃自语,跪倒在地,阴影之剑从手中滑落,“我只是想拯救帝国...想让它强大...永恒...”
凯尔文走向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他捡起奥托掉落的阴影之剑——那剑在他手中异常沉重,而且试图侵蚀他的意志,但他咬牙坚持。
“拯救不是毁灭,陛下。”凯尔文说,“强大不是奴役。永恒...也许本就不该是凡人追求的目标。”
奥托抬头看他,眼中的暗红色光芒正在消退,恢复成原本的灰色。但那双眼睛里没有醒悟,只有更深的疯狂和绝望:“你赢了,凯尔文。但你也输了。看...”
他指向西格蒙德。最后一根肉须被大团长切断,但亲王没有倒下,反而悬浮起来,离地数尺。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现在是完全的黑暗,没有任何眼白,只有纯粹的、吸收一切光的虚无。
“容器已经准备好了。”奥托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快意,“即使没有卵,即使连接被切断,暗噬者已经在转移过程中...它的一部分已经在他体内扎根。现在,它只需要...完全融合。”
西格蒙德(或者占据他身体的存在)张开嘴,发出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那是空间撕裂的声音,是时间扭曲的声音,是现实结构在哀嚎。整个神殿开始崩溃,不只是这个房间,而是整个建筑都在震动、开裂、坍塌。
凯尔文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他们认为摧毁卵就能阻止仪式,但仪式其实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通过卵建立连接,第二阶段直接在容器体内完成融合。他们成功中断了第一阶段,但第二阶段已经自发开始——因为暗噬者已经有一部分在西格蒙德体内,那部分现在正在召唤本体残余的力量,尝试在容器内“重生”。
“必须...杀死他。”大团长嘶哑地说,他背部的伤口深可见骨,但仍然站着,“在他完全转化之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伊莎贝拉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但这一次,她没有反对。她看着西格蒙德——那个曾经爱笑、理想主义、承诺要改革帝国的年轻人——现在变成了悬浮在半空、眼中只有黑暗的怪物。她知道,有些拯救比死亡更残酷。
“让我来。”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责任...”
“不。”凯尔文说,“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任务,我的选择。”
他握紧阴影之剑,走向悬浮的西格蒙德。剑在抗拒他,黑暗在诱惑他,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结束这一切,无论代价是什么。
就在他举起剑的瞬间,西格蒙德(暗噬者)突然转头看向他。那黑暗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灵魂,看到了他最深处的记忆和渴望。
然后,它说话了。
用艾莉亚的声音。
##四
“凯尔文...亲爱的...”
那声音如此真实,如此熟悉,每一个音调、每一次呼吸的间隔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凯尔文的手僵住了,剑停在半空,心脏如被冰锥刺穿。
“凯尔文,是我,艾莉亚。”西格蒙德(暗噬者)说,但嘴唇的动作与声音不完全同步,像是拙劣的木偶戏,“我在这里...在黑暗中...等待了这么久...”
“不要听!”伪维拉最后的声音如警钟在凯尔文脑海中炸响,“它在模仿!它在利用你的记忆!那不是艾莉亚!”
凯尔文知道。理智上他知道。但情感上...那声音,那语调,那只有艾莉亚会用的昵称...
“它困住了我,凯尔文。”黑暗的西格蒙德继续说,声音中带着真实的痛苦和恐惧,“在这个身体里,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但我还在,我的意识还在...求求你,不要杀我...救我...”
它伸出手,那手已经开始变形,指甲变长变黑,皮肤下有不属于人类的肌肉在蠕动,但动作姿态却与艾莉亚完全一致——那个她习惯性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等待他握住的姿态。
凯尔文感到一阵眩晕。三年来,他无数次梦见这个场景:找到艾莉亚,握住她的手,带她回家。现在,梦中的场景以最扭曲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队长!”莱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副官挣扎着爬过来,脸上全是血和灰尘,“那不是她!那是暗噬者在欺骗你!”
凯尔文咬牙,强迫自己挥剑。但剑刃在空中颤抖,就是无法落下。不是因为他软弱,而是因为某种力量在干扰——不是物理力量,而是精神层面的直接侵入。
暗噬者通过艾莉亚的声音,通过他最深的情感创伤,在他意志上打开了裂缝,现在正在扩大那个裂缝。凯尔文感到自己的记忆在翻涌,不是自然回忆,而是被强行抽取、展示、扭曲。
他看到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到艾莉亚的场景,但细节变了:不是她微笑着告别,说“等我回来”,而是她哭泣着,恳求他不要让她去,说他如果爱她就应该阻止这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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