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还用稚嫩的笔迹贴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今日菜单:陈老师康复粥(素)”。
她们显然不知道陈三皮早上砸灶的事情,或者说,她们的逻辑里,还没有“偶像崇拜”和“神性污染”这些复杂的概念。
她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老师病了,就该为他做点什么。
那个收到迷你锅铲的小女孩,正踮着脚,有板有眼地用一把大木勺搅动着锅里的米。
司空玥没有阻止她们。
她只是静静地走过去,蹲下身,帮她们淘洗另一盆米,低声问道:“如果……陈老师永远也吃不了这碗粥呢?”
小女孩抬起头,满是炭灰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认真地想了想,答道:“那我们就每天都煮。一直煮,直到有一天,有另外一个很饿很饿的人路过这里,敢第一个把它吃掉。”
司空玥的指尖微微一颤。
入夜,陈三皮再度陷入了高烧与昏迷。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凶险。
梦境中,他不再是站在自家的灶台前,而是回到了那片最初的、黑色的稻田。
田埂消失了,视野所及,是无边无际的焦黑泥土。
脚下的土地不再坚实,变得柔软而湿滑,仿佛一张巨大的嘴。
泥土翻涌,一个接一个的黑洞浮现,每一处黑洞里,都仰着一张模糊的、没有五官的脸——那是他送外卖生涯中,所有未能送达的、被遗忘的、消散于世间的亡魂。
它们不哭,不闹,不索取。
只是静静地仰望着他,沉默如亘古的岩石。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焦黑的泥土,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味道苦涩如灰,腥气刺鼻,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们……饿了?”他含糊地问。
风中传来一阵极轻的、仿佛万千魂灵叠加的低语。
“我们等的,是人记得。”
陈三皮点了点头。
他从腰间拔出那把用了多年的、切过无数食材也划破过无数鬼怪的小刀,没有丝毫犹豫,在自己的左手掌心,深深地割了一刀。
鲜红的血滴落,渗入脚下焦黑的土地。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血珠消失的那个点,只是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一点嫩绿的稻芽。
当他从噩梦中惊醒时,窗外已是深更半夜。
高烧退了,但唇齿间,竟真的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混杂着血腥的泥土味道。
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村里所有的灶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熄灭。
黑暗与死寂,重新笼罩了整个山村。
唯有远处小学的方向,那口孩子们新搭的土灶里,还有一朵微弱的、幽蓝色的火焰,在独自燃烧。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山村。
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像一块湿透了的海绵,挤不出风,却饱含着即将倾泻的重量。
司空玥站在院中,望着远处那点孤独的火光,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那微弱的蓝焰,在窒息般的低气压中倔强地跳动着,仿佛是这片即将被黑暗与潮湿彻底吞噬的天地间,最后一枚温热的、会呼吸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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