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一张张熟悉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如此陌生。
“还是怕没了我,”他扯出一个森然的冷笑,“晚上不敢关灯睡觉?”
人群骚动起来,却依旧没人敢接话。
他们只是看着他,眼神躲闪,像一群做错了事的孩子。
陈三皮枯瘦的手指猛地抬起,指向院外那口被他亲手砸烂的铁锅。
“那口锅,现在是村里的规矩了?谁家早上不烧火续命,就得去那跪着认错?”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严厉得像是在训斥一群蒙昧的顽童。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终于忍不住,颤声说道:“三皮……娃,我们没那个意思。可你……你上次能活下来,不就是靠着我们给你凑的百家饭吗?这是大家伙儿的心意啊……”
“心意?”陈三皮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了肺腑,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咳得弯下了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当他再抬起头时,嘴角已挂着一丝刺目的血痕。
“那一次我没死,”他盯着那位老妇,一字一句地说,“是因为我还欠着他们的债。如今债清了,这条命,也该还了。”
他说完,不再看任何人,对着墙角一个发愣的年轻人低吼道:“把那把锄头,给我拿过来!”
年轻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将靠在墙角的锄头递了过去。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陈三皮拄着冰冷的锄柄,一步一晃,如同风中残烛,竟真的走到了厨房的灶台前。
那灶台是他母亲一手砌成的,是他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地方,也是他“幽冥食录”力量的起点。
“从今往后,”他环视众人,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谁爱做饭谁做,谁想点火谁点。我不吃你们的饭,也不替你们挡夜里的梦魇。人,得靠自己。”
话音落,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高高扬起了锄头。
“哐——!”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砖石崩裂,灶眼被应声砸出一个狰狞的缺口。
积压的柴灰混着红色的砖屑冲天而起,呛得所有人连连后退。
他丢开锄头,踉跄着转身回屋,仿佛刚才那一下抽空了他所有的生命。
他没有再躺回床上,而是坐到床沿,将那口曾倒扣于南海礁盘、如今洗刷干净的铝锅,轻轻地摆在了床头那只空碗旁边。
他凝视着那口锅,仿佛在看自己的一生,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锅……煮过泡面,炒过眼泪,炖过鬼魂……”
他顿了顿,嘴角的血迹在微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但它从来,没煮熟过‘神仙’。”
午后,天空愈发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山峦,风中带上了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司空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看着手中那本《夜炊白皮书》的最后附录,准备在离开后,将其带回总局,永久封存。
忽然,一阵清脆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村庄的死寂。
那不是正规的钟,声音急促而简陋,像是用铁器敲击什么废铜烂铁发出的。
她循声望去,方向是村里那所早已废弃的小学。
她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废弃小学的操场上,那几个“小灶班”的成员,正围着一个新搭的简易土灶忙活着。
灶是用几块砖头和黄泥垒成的,歪歪扭扭,却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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