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知道请大夫是为了自己好的,春华的情绪也平静了些,只是呆坐在凳子上,看着大夫搭腕的手。大夫的眉头皱了又皱,行医多年来,他也算是第一次摸到这样紊乱的脉,不过这姑娘的症状又实在太好判断,奇了怪了……单茸站在旁边等着大夫的诊断,心下也多少有了几分猜测。春华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又被拥缚礼用了刑,这才吓得有些离魂了。可、可那是春华啊?春华的见识比起别的丫鬟,还是多了不少的,心智也坚定,到底是被什么吓着了……大夫那头已经收了药枕,开始写医案与药方了,单茸收敛了思绪,问:“大夫,她得的可是癔症?”“倒也说不准……”大夫叹了口气,将药方递给单茸,“先按着这方子吃上几副药吧,倘若有了好转,再来请我复诊。”单茸松了口气,将药方递给了平日里跟着她的丫鬟,让她先去煎药,自己则是恭恭敬敬将大夫送出了府。既然大夫还能开出药来,想必春华还有清醒的机会,无论是否能恢复如初,她都不能放弃春华。剩下的,就是等拥缚礼回府了。单茸凝眉,索性去了拥缚礼的书房里等,一路上没人拦她,大概都是被前几天阿寻的下场吓着了。书房内熏着香,单茸推开门,沉香木烟袅袅,霎时将她周身环绕。她坐在休憩用的小榻上,眼前正对的便是一副工笔画,大抵是拥缚礼平日公务繁忙,那画只描了一双眼眸,身形也只是草草勾勒,没再添过新笔。他想娶的,应该是画上的人才对。单茸叹了口气,自己同那位正牌白月光比起来,实在是千差万别,拥缚礼又何必执着于自己,放弃女主呢?他如今也算得上大仇得报,既然单逢时入冬了便要流徙三千里,拥缚礼大可以让单茸带上春华,一路跟着单逢时前往北地,从此各不相安。偏偏拥缚礼不肯罢休。恍惚之间,单茸做了个梦。梦里不知今夕何夕,她只看见面前有个比她高一些的少年,像是将什么世间珍宝奉于掌中般,于粲然日光之下捧起她的脸,一寸寸将她的面容烙印至心间。单茸眯着眼去瞧,日光太烈了,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像是拥缚礼,又更像是渡之。那个很多很多年埋在她心底,却无法再提起的人。梦中的时光似乎从不吝啬于她,可单茸看了很久,也没能分辨出对方到底是谁。她的眸闪动片刻,那人问:“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将脸埋进对方的怀里,贪恋着一夕温情。是拥缚礼如何,是渡之又如何,答案呼之欲出,她又何必自欺欺人?那个人掌心的红痣生得太巧,同那些单茸感到熟悉的小习惯一样,都成为了她不可忽视的猜想——不,或许不只是猜想,系统早就告诉过她了,是她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强行将拥缚礼和渡之分成两个人来看待。毕竟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和尚,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嗜杀成性的拥缚礼。系统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只是反反复复被困在这段剧情中,难以抽身。既然天命选择了你来走完这段剧情,那你们之间,一定拥有能够破局的力量。】破局的力量吗?单茸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够从拥缚礼的手下逃脱,还能让他变回从前那个渡之。拥缚礼和渡之,到底哪个才是前世呢?她的头忽然痛起来,像是触及到了自己不该了解的真相,受到了惩罚一般。过往几百年的记忆再次涌向她的脑海,漫长岁月中,她所渴求的、压抑的自我,统统成为了此刻执念的来源。或许从一开始,她和渡之的命运就纠缠在了一起。佛门总说因果,单茸本该只拥有湖中那片天地的,偏偏那一日她上了岸,见到了渡之,从此一生受困于所谓的因果。兜兜转转,难以抽身的,又何止渡之一人?平静中,单茸回答系统:【我曾有过一位故人,他为救我而死,倘若拥缚礼就是他,那也无非是有人想让我偿还救命之恩,仅此而已。】对面人的样貌终于清晰起来,单茸看着光影中对方满头的青丝,恍惚间想起,当年午后初遇时,他的眉眼也是这样温柔慈悲。对方伸出手,腕上缠着粒粒分明的佛珠,掌心中一颗红痣,又和她端详过的、拥缚礼的痣,一模一样。单茸伸出手去,想触摸他的手心,可下一刻,天光大亮,那串佛珠在亮光中骤然断裂,四散崩落。她下意识想要将那些散落的佛珠捡起,鼻尖轻动,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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