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缚礼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单茸忽然感受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倘若自己是在一个月前遇到此事,想必已经冲进拥缚礼的院子里质问了。可这一个月翻天覆地,她已然失去了最坚实的后盾,面对对方不留余力的打压,单茸能做的,也只有暂时忍耐。拥缚礼无非是想要折磨她身边的所有人,像是凌迟一般残忍地处刑,一点一点拔掉她所有信任的人。看上去他还没找到自己最痛的那一刀,因此也并不着急要了春华的命,只是这样折磨她,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单茸:看,你所挂念的、保护的,都变成了什么呢?若此刻的单茸越是强硬地找拥缚礼要一个说法,或许对方看她的眼神就会越嘲弄吧。58◎晋江独发◎诏狱的刑讯间血气弥漫,常年散不去的阴寒全都留在了刑枷与铁锁上,拥缚礼进门的时候,也受不住似的掩住了鼻息。牢门在他身后关上,被悬在木枷上的人却依旧一动不动,披散的发梢上仍滴着血,在身前的地上汇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泊。狱卒讨好般为拥缚礼搬来了凳子,他倒是也不嫌弃周围的环境与气味实在难以言喻,不甚在意地坐下了。眼前的人,多少让他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单逢时认罪了,因为他这么多年来确实恶贯满盈,皇帝想要治他的罪,所以拥缚礼投其所好,上了一封所谓的谋逆书信,再用单茸作为筹码,自然能让他乖乖低头。可沈褚不一样。沈家从来是皇帝手上最忠心的朝臣,当年围剿拥家大约是沈褚这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有失清誉的事,只是为天子分忧,沈褚从来无悔无惧。拥缚礼想要动手上有战功与皇恩的沈褚,一封伪造的信远远不够,重刑拷打之下,沈褚到底没有吐口。时间紧迫,为了得拿出能说服皇帝的罪证来,诏狱中手段最狠的郎官吊着他的命,每日只给些清粥。沈褚身上伤痕累累,却没添过几道新的,尽数是昔年旧伤被重新划开了再结痂,结痂了再划开,反复多次。那些流下来的血全数汇集在刑架下,又浸入土中,将地也染红几寸。堂堂镇国大将军,上战场也不曾受过这样重的伤,却在拥缚礼手上变成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肉,可即便如此,钢筋铁骨的身体也实在能熬,直至今日,也没让沈褚认罪。拥缚礼倒是也不急,他手上的事务繁多,也只是偶尔来诏狱听听有没有新鲜事,见沈褚不开口,无非是交代些加刑的话罢了。日子一天天热了起来,诏狱里从来是为了折磨人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口上的腐肉已招来苍蝇蚊虫,也算是一种刑罚。拥缚礼随手扇了扇,漫不经心地说:“沈将军身经百战,有些骨气在身上也是应该的。只可惜你那小儿子细皮嫩肉的,不过受了一天刑,便嚎得要死要活了,实在扫兴。不知道沈将军是想继续做所谓的忠臣,还是疼惜幼子的慈父呢?”闻言,刑具上的人总算有了点活人动静,沈褚麻木地抬了抬眼,被血污了的眼死死攫住拥缚礼所在的方向。在他看来,对拥家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拥缚礼要对他下手,也算得上是两人之间的私仇,无论是官场上还是江湖中,都有句“祸不及家人”的俗语,他竟敢、他竟敢!困兽之斗般,沈褚扯动了自己手上的枷锁,因体力不支,最终只拉出了些细微的响声。他身体虽虚弱,但确实如拥缚礼所说,还有几分骨气,怒斥道:“竖子尔敢!”拥缚礼低声笑了笑,从旁边的桌子上挑了把磨得锋利的匕首,在沈褚的身上笔划了几下,随后选了处愈合得最好的伤口,毫不犹豫地划开了沈褚的皮肉。“听说我父亲当年生受了一百三十七刀,”拥缚礼扯了扯嘴角,“你猜沈筝,能受多少?”沈褚的伤口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刑罚中变得麻木,皮肉上传来的钝痛早已让他习惯,但此刻骤然听见了幼子的名字,还是让他酝酿起了身体里所有积蓄的、微不足道的能量,反手向拥缚礼的脖颈处抓去!拥缚礼早有准备,轻轻向后仰了仰头,便躲过了沈褚的绝处反击。他毫不在意地将匕首扔回了案上,目光锐利地迎视着沈褚,冷声道:“想救儿子,你只有认罪这一条路。”沈褚往拥缚礼脚下啐了口血沫,“你有胆便杀了我们父子,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个伴!”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拥缚礼兴致缺缺地擦干净了手,示意狱卒开门,不再理会身后的叫嚣了。如今的拥府里,单茸借口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来看春华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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