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未完全布好局的前提下,能拖一刻是一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拥缚礼反而没有流露出多少开心的情绪,他环着单茸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几乎要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那样用力,像是要确定什么答案似的,将单茸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单茸吃痛地皱了皱眉,挣动了一下,拥缚礼便下意识地将她放开了。二人之间心怀鬼胎,也算是各取所需,单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既然事已解决,想必你还有公务要办,我不便打扰,先回房了。”拥缚礼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可单茸说的确实在理,他如今圣眷正浓,自然要锐意进取,争取在官场上再进一步。他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单茸的手,遗憾道:“都听阿姐的。”-天渐渐热了起来,单茸这几日懒得动弹,除了去诏狱中探视单逢时之外,成日里也无事可做。拥缚礼上下打点好了关系,那些狱卒也多少和她混了个脸熟,单茸每每去的时候,还能得他们一句关心。单逢时在诏狱里的日子没有单茸想象中那样难熬,他看上去精神不错,虽说人是日渐消瘦了,可看得出来单茸在拥府的日子不算太难过,心里总算放心了几分。既已停了刑,狱卒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单茸带着伤药进去,也不大为难。单逢时毕竟年纪大了,若是死在牢狱中,想必也会治他们个看管不严之罪。更何况,谁能和拥大人手上的银子过不去呢?如今看来,单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下落不明的春华,好在拥缚礼在此事上还算得上守信,夏至一到,便将春华送到了她院子里,不知是哄她高兴,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多日不见,春华也变了不少。原本伶俐的姑娘换了个人似的,见了单茸第一眼,不是扑上来问她在府上过得如何,只是行将就木地跟在单茸身边。做事倒还算利索,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做下人形成的习惯,唯一让单茸有些担忧的,就是从见到春华的第一眼开始,对方就没再开口说过话。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个监视单茸的丫鬟去准备午膳,单茸才有了和春华说上两句话的机会。她一把握住春华的手,没想到对方竟大力挣了一下,险些将单茸摔出去!单茸扶着桌边稳住了身形,一时间不敢刺激她,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春华,春华?”听见单茸的声音,春华如梦初醒般张了张嘴,“啊”了一声,不说话了。单茸心中愈发没底,又问:“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春华依旧报之以沉默,这回索性连嘴也不张了,愣愣地站在原地,视线落下来,好似听不见单茸说话般。单茸又问了几句,什么“李书景收到信了吗”,“见过沈筝吗”,春华都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她拒不张口,单茸也没有套话的法子,对拥缚礼的狠戾手段又多了几分忌惮。她实在试探得口干舌燥,干脆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决定等春华稳定了些,再问细一点。单茸摆了摆手,闭目叹息道:“罢了,你大约是被惊着了,替我倒杯茶吧。”春华如蒙大赦,从桌上端起茶壶,双手却像是端不稳般,将杯盏碰得叮啷响。原本闭目养神的单茸听了她手上的动静,睁开双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止不住细微发颤的手。春华的手,不对劲。单茸一把抓住了春华的手腕,袖口滑落下来,露出了底下斑驳的刀伤。伤口的肉看上去才刚刚长好,新伤带着粉,交错在习武之人最紧要的经络上。甫一被发现,春华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单茸看得触目心惊,能做出此等事的,除了那个人,她别无他想。单茸颤抖着声音,问:“是……拥缚礼做的吗?”听见那个名字,春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手里茶壶里的水都洒了出来。单茸没了办法,伸手想去安抚春华,可手还没贴上春华的背,她的喉间骤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下一刻,茶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单茸吓了一跳,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她哽咽着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在小姐身边,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春华仿佛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似的,单茸越贴近一分,她便后退一分,直到缩在墙角避无可避,也不曾让单茸触碰分毫。眼前的春华,早已不是单茸熟知的春华了。在单茸的记忆里,春华始终是那个无数次为她以身挡剑,舍生入死的靠谱后盾,即便平日里再怎么沉默寡言,也保持着武学上的敏锐与自尊,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由人一触碰便毫无还击之力,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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