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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真武汤（第3页）

白芍银针刺入太冲穴，针尾颤动如筝弦："左关弦急未解，此肝木乘虚伐土。"她忽掀开患者眼睑，"《目经大成》载睑内络脉青紫者，脾虚风动，当增我至四钱柔肝。"

附子玄衣蒸腾白气，将炮制记录悬于堂前："此批附子采于去岁霜降，九蒸九晒，浸甘草水四十九日。"他挥毫改写方笺：

炮附子三钱→改淡附片二钱

白术四钱→增至六钱

新增：

砂仁二钱（后下）补骨脂三钱

去：桂枝

生姜捧出《本草备要》："汪昂谓淡附片温而不燥，宜于久病。患者舌现细纹，当减附子之峻。"

茯苓取来砂仁果实："《药性论》载其醒脾开胃，温而不燥，后下以存辛香之气。"

辰时煎药，伏龙肝煎汤改为粳米水："《食疗本草》云粳米汁养胃阴，患者胃气已复。"

砂仁后下时满室辛香："《雷公炮炙论》后下者取其气，武火急煎三沸即止。"

巳时服药，辅以盐炒吴茱萸热敷命门："《理瀹骈文》载外治法可直达病所。"患者腰际渐暖，足跟渗出清液："《外科正宗》谓溃脓者，毒随脓解。"

白芍银针游走肝脾二经："刺章门健脾，灸命门温肾，此乃《针灸大成》俞募配穴法。"针下气至如鱼吞饵，患者足跟忽渗黄水："《医宗金鉴》湿邪外泄者吉。"

午时观察，泄泻物中完谷大减："《形色外诊简摩》便形如鹜溏者脾阳复。"掌纹震宫青纹转淡："《望诊遵经》震宫润者肝气平。"

申时复诊，腰际艾灸处现红晕："《灸法秘传》云灸疮发者，阳气通达。"然舌根腻苔未退："《辨舌指南》根腻者下焦湿滞，当增茯苓至一两二钱。"

暮色中，赵翁足跟渗出最后一丝黄水。附子凝视艾灸红晕形成的离卦纹路："此乃《周易》火土相生之象。"白芍银针在残阳下泛着柔光，《针灸甲乙经》翻至"足少阴肾经"篇。茯苓将新采的补骨脂籽播入药圃，嫩芽破土时，恰与《神农本草经》"补骨脂主五劳七伤"的记载遥相呼应。

晨光漫过药圃新发的白术嫩芽，生姜系着粗布围裙，正教导学徒煨制药膳。砂锅中羊肉与附子同炖，辛香混着肉香在廊下萦绕：“《饮膳正要》载‘附子羊肉汤’需文火炖六个时辰，去其麻口，留温补之力。”她忽掀开陶盖，白雾中隐现坎卦水纹，“此汤最宜五更泄泻者，然舌红苔燥者忌用。”

茯苓提竹篮采来薏苡仁：“此人舌根腻苔未退，当如《老老恒言》煮粥时加我研末三钱。”她将薏仁与粳米同浸，“晨露水煎之，取‘轻清上浮’之意，午时阳气最盛时服用。”

白芍挎药篓而至，新采的合欢花沾着露水：“《随息居饮食谱》谓‘合欢花粥解郁安神’，赵翁夜寐惊惕，可作晚膳佐疗。”

附子玄衣沾着炮制间的艾烟，正指导学徒灸法：“命门火衰者，当隔姜灸此穴。”他手持艾柱在赵翁腰际比划，“《针灸大成》云‘艾灸命门，益火之源’，需灸至潮红微痛为度。”

赵翁腰际渐现红晕：“如坐温水之中！”附子观其舌象：“腻苔退薄三分，《辨舌指南》谓‘苔化者湿浊去’。”

白术展开《遵生八笺》，指着“四时调摄”篇：“寅时阳气初升，当导引吐纳；戌时阴气渐长，需早卧养阳。”她取来五禽戏图谱，“虎戏强骨，鹿戏益肾，每日晨昏各练一刻。”

茯苓补充道：“患者居处当悬菖蒲艾叶，《本草纲目》载其‘辟湿浊，通窍络’。”她将晒干的苍术放入香囊，“此物燥湿力宏，悬于床帏可助药力。”

白芍执新拟方笺示众：

淡附片二钱茯苓一两

白术八钱白芍四钱

煨生姜四钱补骨脂三钱

砂仁二钱（后下）芡实五钱

附子指方解说：“《景岳全书》谓‘善后当缓’，故减附子、增芡实固涩。”他取炮制记录，“此批白术采于芒种，九蒸九晒，土气最厚。”

茯苓添笔：“加芡实五钱，合《医方集解》金锁固精丸意。”

芒种复诊，赵翁掌纹震宫青纹尽褪：“《形色外诊简摩》‘震宫润泽者肝气平’。”足跟结痂脱落，新肤如婴：“《外科正宗》‘痂脱肤生者气血和’。”

舌淡红苔薄白，右关脉渐充：“《诊家枢要》‘濡脉转滑者脾气复’。”左尺沉而有力：“《脉经》‘沉中有根者肾气固’。”

《金匮要略》在香案上无风自动，展开于“虚劳篇”。白芍银针指向“四季脾旺不受邪”句：“仲景早明‘治未病’之理，此番调摄实乃固守中州。”

附子将炮制器具陈列于《雷公炮炙论》旁：“凡炮附子三百斤，需耗甘草百斤，此乃‘七制附片’古法，今人急功，多三制而止，故效逊。”

夕阳西下时，赵翁在药圃演练五禽戏，惊起数只白鹭。附子凝视艾烟在暮色中勾画的太极图形，茯苓将新采的芡实籽播入荷塘。白芍银针在余晖中闪烁，恰似《黄帝内经》所言：“阴平阳秘，精神乃治。”学徒捧出的药膳白雾，与江面升腾的暮霭渐渐交融，化作一幅生机盎然的杏林春色图。

药坊正堂的《河图洛书图》前，三百六十五卷医案如星斗悬列。附子玄衣沐雪而立，掌中艾绒余烬勾勒出太极图形："今岁施治二百一十七例，真武汤化裁四十二法，皆循扶阳为本，兼顾三阴之道。"他挥袖展开总录，墨迹间隐现水火相激之象。

茯苓青衣拂过五色药柜，将典型医案按五行归类：

水气凌心案（赵翁）：桂枝配茯苓平冲逆，合"水曰润下"之性

土败水侮案（李媪）：白术倍量佐砂仁，应"土爰稼穑"之功

木郁乘土案（张生）：白芍增至五钱，遵"木曰曲直"之训

火衰金冷案（陈童）：添干姜易生姜，合"金曰从革"之变

白芍银针点向舌象图谱："自白滑苔转薄白，由淡胖舌变淡红，此乃《辨舌指南》阳回阴复之验。"她展开脉案长卷，"沉微脉渐起滑象，弦急脉转柔缓，正应《诊家枢要》脉贵有神之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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