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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五皮散（第2页）

陈皮拾起误用的广陈皮，橘络密布如蛛网："《本草害利》明言新会皮理气，广陈皮破气。此患中气已伤，反用广皮，岂非落井下石？"

茯苓皮挥毫如剑：

茯苓皮六钱（君）大腹皮五钱（艾叶炙臣）

陈皮一钱（新会去白臣）桑白皮二钱（蜜煅佐）

生姜皮五分（佐）蝼蛄三对（酒浸使）

附子三分（先煎）冬瓜汁半盏（引）

附子武火先煎三刻，投五皮文火共煎，蝼蛄研末冲服，子时服药借一阳来复。

大腹皮解下艾绒腰带："《得配本草》载大腹皮得艾温，行水不伤阳。"他将药材裹入艾叶，炭火炙至焦香。

桑白皮取槐木炭煅烧："《修事指南》蜜煅桑皮，存性止血，此患舌紫，防血溢络外。"

蝼蛄浸入黄酒："《雷公炮炙论》谓酒浸通络，去其腥毒。"

亥时三刻，附子药气蒸腾如雾，茯苓皮观其色如琥珀："《伤寒论》附子破八片，煮一伏时，今取薄切速煎，救急为先。"

子时正，撬齿灌入药汁，患者突然剧咳，吐出黑水半盂。桑白皮按诊右寸："脉如转索稍缓，《脉经》谓紧脉去者生。"

寅时破晓，患者排出腥臭尿液，腹围骤减一寸。陈皮抚掌："《医方考》气行水行，如风吹云散！"

舌苔转薄白，脉沉缓有力：

去蝼蛄、附子

加白术三钱（土炒）砂仁八分（后下）

茯苓皮观患者掌纹："《形色外诊简摩》坤宫现红纹，脾阳来复，白术当用浙产者，仿《本草乘雅》白术得越土之气。"

桑白皮展甲子历："患者生于丙子水运太过之年，今逢甲辰土运太过，水土相激——"他点向三阴交穴，"《素问》三阴结谓之水，前医未察岁气，妄用商陆逐水，犯虚虚之戒。"

大腹皮剖解误治药渣："泽泻碎片纹如冰裂，正应《本草图经》泽泻利水如破冰。然此患本为寒冰，再破则崩！"

晨光中，张屠户腹壁青筋渐隐。茯苓皮拾起飘落的艾灰，灰烬纹路竟成河图形状。陈皮将误用的广皮投入药炉，火焰窜起如金蛇狂舞。桑白皮抚过患者渐暖的足踝，檐角风铃轻响，恍如仲景遥望颔首。

药庐内苦楝树影婆娑，周氏褪去木屐，足踝虽消却现青白之色。茯苓皮三指搭脉，眉峰微聚："右关虽起，左尺沉迟如石沉寒潭。《脉经》云尺脉迟者肾阳衰，此乃湿邪下注，子盗母气。"他掀开患者腰衣，腰俞穴处肌肤冷湿如贴寒铁。

【病案实录·周氏复诊】

《临江诊籍·甲辰年六月十九》

周氏，女，58岁，服五皮散七剂后，胫肿尽退，反现腰膝酸冷如浸冰水，夜尿频急。查：舌根苔灰滑如覆霜，脉左尺沉迟似漏更残滴。掌纹坎宫凹陷如断沟，足跟皲裂渗液清稀。

桑白皮执银刀剖开老桑根，年轮纹理密如蛛网："《景岳全书》谓久湿伤阳，穷必及肾。此患腰冷如折，正应《素问》腰者肾之府之诫。"他将桑根浸入艾草汁，"当仿太乙神针法，外灸腰眼以温肾俞。"

大腹皮解下新制艾叶腰带，药香裹挟温热："《得配本草》载大腹皮得艾火，行气兼温阳。"他取艾绒包裹药材，炭火炙至焦黄，"需用端午收采的蕲艾，其性透达。"

茯苓皮泼墨绘就河洛图，点指"坎"位："肾属水居北，脾属土居中。今脾湿下流，如浊水注坎——"他取铜勺舀水倾泻，"当培土制水，温阳化气。"

陈皮拾起药圃湿泥，塑成堤坝之形："白术如堤防，附子似骄阳。堤固则水归道，阳煦则冰自融。"

茯苓皮挥毫改方：

茯苓皮四钱（君）大腹皮三钱（蕲艾炙臣）

陈皮一钱五分（廿年陈橼臣）桑白皮二钱（盐炙佐）

生姜皮一钱（佐）附子五分（先煎）

白术四钱（土炒）车前子三钱（绢包）

附子武火先煎三刻，投五皮、白术文火共煎，车前子绢包防黏液糊锅，辰时服药借阳气升发。

桑白皮浸入青盐卤水："《修事指南》盐炙下行，此患湿浊沉坠，需引药至腰尻。"

白术与灶心土同炒："《本草述钩元》谓土炒助脾，如兵得粮。"炒至焦香时，土香裹挟药气漫溢。

附子薄切如蝉翼："《伤寒论》附子破八片，今取川产乌头子根，煎透去麻留辛。"

周氏服药后腰腹如裹暖炉，亥时排尿如泉涌："《诸病源候论》小便利者寒湿去。"夜尿由五次减为二次。

舌根灰苔退为薄白，左尺脉略起：

去车前子加杜仲三钱（盐炒）

附子减为三分添砂仁八分（后下）

桑白皮观患者足跟："裂痕渐敛，《外科正宗》谓足跟润泽者肾气充。"

茯苓皮展开《医贯》脾肾篇："赵献可云水为万物之元，土为万物之母。初病治脾如疏渠导流，久病温肾若日照冰消。"

大腹皮取铜镜映照患者背部："膀胱经如渠，腧穴似闸。艾灸肾俞、脾俞，犹开闸泄洪。"

陈皮刨制老橼皮，香气沉郁："《本草乘雅》谓陈久者性和，此患中焦虚馁，非廿年陈橼不能醒脾。"他将橘络编成药枕，"余络亦不可废，外治助内服。"

生姜皮曝晒于午时烈日："《本草崇原》日晒取天火之阳，曝后辛散之力倍增。"

药童误将生附子入药，患者服后舌麻心悸。茯苓皮急配甘草四钱："《本草纲目》附子无姜不热，得甘草则缓。"以生姜汁混合蜂蜜灌服，半时辰后脉象渐稳。

周氏腰暖之时，药圃桑树忽结异果。茯苓皮剖开果实，见籽粒排列如命门太极。陈皮将误用的生附子埋入土中，来年春竟生乌头新苗。大腹皮的艾绒腰带在晨光中蒸腾白雾，恍如太溪穴涌出地气。檐角风铃轻响，应和着《素问》"阳化气，阴成形"的千古回音。

药坊正堂悬挂九州舆图，五色丝线标注全年医案。茯苓皮执朱笔点向燕山与岭南："《医宗金鉴》云地势使然，治法迥异，今观北地寒凝、南疆湿热，当各施其法。"桑白皮奏响五音琴，角、徵、宫、商、羽五音应和五行，琴案上《黄帝内经》无风自动，展于"异法方宜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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