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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五皮散（第1页）

注:此章所涉及药方剂量仅供参考，如有需要，请线下就医，谨遵医嘱，请勿私自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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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皮手持《金匮要略》立于檐下，青衫被细雨浸透。他望着药圃中积水泛起的涟漪，眉头紧蹙："今岁太阴湿土司天，这谷雨未至便连月阴雨，最易伤脾生湿。"话音未落，前堂传来木屐涉水之声，一老妪双足肿胀如瓠，每行一步皆溅起水花。

《临江诊籍·甲辰年三月初七》

周氏，女，58岁，渔妇。双下肢浮肿三月，晨轻暮重，脘腹胀满如裹湿棉。现症：入暮则肿势上延至膝，卧则喘促倚息，纳呆泛恶，小便短少如浓茶。查：舌淡胖边有齿痕如锯，苔白腻如积雪未化，脉右关濡缓似腐木沉水，左尺沉细如丝。前医用五苓散三剂，反增呕恶，吐出清水半盂。

大腹皮挺着圆滚肚腹跨过门槛，腰间槟榔纹腰带几欲崩开。他猛然掀起老妪裤管，指甲在胫骨前按压出深坑："《医宗金鉴》皮水篇有载——按之没指，良久方起，此乃脾阳不振，水湿泛溢肌腠！"

桑白皮从屏风后转出，素白襕衫上桑叶纹路随步履轻颤，三指搭于患者右寸："脉濡滑如絮浸水，此非单纯皮水。《景岳全书》云水气上逆，凌心犯肺，观其卧则喘甚，乃水饮射肺之兆。"

茯苓皮展开泛黄的《素问·至真要大论》，指尖点向"诸湿肿满，皆属于脾"八字："脾主运化，恰如枢机。今岁湿土当令，枢机失转——"他忽取竹刀剖开药圃中水肿的茯苓，"诸位且看，此菌核内渗清液，正应脾虚不运之象。"

陈皮拍落衣襟上的陈年橘络，拾起案头《本草纲目》："时珍公谓气顺则痰消，此患脘痞如塞，非我二钱不能醒脾。"他抖开患者衣襟，露出腹壁青筋隐现，"《医门法律》单利水不调气，如开闸无水舟，前医五苓散之误，正在于此！"

生姜皮从灶间转出，周身辛香裹挟着水汽。他执起前医方笺冷笑："猪苓、泽泻如开闸泄洪，然河道淤塞——"忽将五苓散药渣倾入水盆，见其迅速沉底，"《医学心悟》云治湿不利气，非其治也，此方缺行气之品，反伤中阳！"

桑白皮以银针挑亮烛火，光晕中浮现患者初诊舌象："苔虽白腻却舌质淡胖，此非湿热。《临证指南医案》谓舌淡苔白腻者，当温化，五苓散苦寒渗利，实乃雪上加霜。"

药圃积水倒映着阴郁天色，浮萍在茯苓皮脚边打转。大腹皮拾起漂流的桑叶："叶脉纹路纵横如三焦水道，今被浮萍所阻——"他猛然搅动水面，"正如《素问》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治水不疏三焦，犹如此景！"

陈皮忽指檐角蛛网："蛛丝悬露，正应《医方集解》轻可去实之理。吾辈皮类药物，恰似蛛网滤水，取其以皮行皮之妙。"

茯苓皮振袖泼墨，在宣纸上绘就五行图："脾土居中，水湿困之。木不疏土则气滞，金不制木则喘逆。"他点向患者泛青的指甲，"《望诊遵经》爪甲青者，肝郁乘脾，当佐桑白皮肃肺以制肝。"

生姜皮取晨露研墨："《本草备要》谓我走而不守，然此患舌淡阳微——"他忽将姜汁滴入露水，"需留姜皮辛散之性，去姜肉辛热之燥，方合治上焦如羽之训。"

药童捧来积满雨水的陶瓮，茯苓皮蹙眉："《雷公炮炙论》明载茯苓忌铁器、忌逆水。此瓮积雨水为逆，当取井华水煎药！"

桑白皮剖开桑枝，淡黄木芯渗出清液："《修事指南》云桑白皮取东南枝，蜜炙缓其寒，此枝朝阴而生，需加倍蜜炙。"

暮色中，周氏足肿在烛光下泛着水光。茯苓皮取新鲜冬瓜皮覆于患处："《食医心鉴》载冬瓜皮利水不伤正，暂可缓其苦。"陈皮拾起飘落的橘花："待明日新会陈皮到货，必配老橼醒脾。"檐角雨滴坠入药圃积水，激起涟漪如脉象沉濡。

药庐内蒸气氤氲，五张青檀木案围成五行阵势。茯苓皮端坐主位，案头《医方集解》展开至"五皮饮"篇："汪昂言治水者必先理气，今诸君齐聚，当议行气利水之法。"

茯苓皮（君）青衫振袖，取云纹茯苓示众："《本草经疏》谓我专利皮毛间水，此患肿势在表，当用四钱为君。"他以竹刀削去赤色外皮，"赤苓入血分，白苓走气分，今取白苓专行肌腠。"

大腹皮（臣）解下槟榔纹腰带，露出鼓胀的腹部："《药性论》称我宽中下气，利水消肿，需姜汁炙四钱。"他取老姜榨汁浸渍药材，"姜汁可去我悍烈之性，留行气之力。"忽见周氏腹大如鼓，急补："若见青筋显露，当配蝼蛄三只通络。"

陈皮（臣）拍案惊起，深衣橘纹簌簌："《本草纲目》载陈皮同补则补，同泻则泻，此患脘痞，非我二钱不能醒脾！"他抖落衣襟陈年橘络，"需用新会十年陈者，去白留红，遵《修事指南》去白理气更峻。"

桑白皮（佐）素手执银刀剖桑枝，淡黄木芯渗出清液："《药品化义》谓我泻肺中伏火而平喘，此患卧则气逆，当蜜炙三钱。"他将桑枝浸入槐花蜜，"蜜炙缓我寒性，增润肺之功。"

生姜皮（佐）周身辛香裹挟水汽闯入："《医林纂要》云凡用皮者，取其行水不伤正，我需留姜汁之性，取二钱足矣。"忽嗅药气刺鼻，"何人用干姜替我？《本草述》明言生姜皮辛散，干姜皮温守！"

甘草（使）捧铜秤缓步介入："《药品化义》称我调和诸药如国老斡旋，然此患苔腻——"他取蜜炙甘草片，"当遵《圣济总录》炙法，八分即可。"

茯苓皮取陶罐示众："《雷公炮炙论》云茯苓忌铁器，当以砂锅文火煎。"

陈皮忽掀开药柜："前医五苓散药渣沉如铁石，此乃未去橘白之故！"他取新会陈皮剖开，"橘白如棉絮滞气，橘红似晚霞行血，当尽去白络。"

桑白皮将蜜炙药材置于竹筛："槐木炭火炙至微黄，《修事指南》谓过炙则苦，欠炙则寒。"

生姜皮取冬瓜皮一筐："《食医心镜》载冬瓜皮煎汤代水，助利小便，当遵此法。"

茯苓皮执狼毫挥就：

茯苓皮四钱（君）大腹皮四钱（姜炙臣）

陈皮二钱（去白臣）桑白皮三钱（蜜炙佐）

生姜皮二钱（佐）冬瓜皮五钱（引）

甘草添注："戌时服药，借阳气归藏之势，助药力达表。

药童忽捧药渣奔入："西街药铺误将橘白入方！"茯苓皮观渣色晦暗："《本草备要》言留白则滞气，此渣沉底不散，正是橘白未净！"

桑白皮以银针挑取药渣："蜜炙不足，寒性未敛，反伤脾阳。"他取槐炭重炙，"当炙至蜜香透入木髓。"

周氏服药半时辰，腹中雷鸣如擂鼓。大腹皮按诊："《医方考》云气行则水行，此乃枢机始转。"

戌时再服，夜尿如泉涌："《诸病源候论》小便利者肿当消。"晨起胫前凹陷变浅。

三日复诊，舌苔化薄："《辨舌指南》腻苔退为薄白，湿浊渐化。"脘胀减半，可平卧安眠。

《医宗金鉴》水肿篇批注："治皮水当如宣发雾露，五皮散轻宣之法最宜。"

茯苓皮展开《景岳全书》："张介宾谓治水当先治气，陈皮、大腹皮相须，正合此道。"

桑白皮奏《温热论》琴曲："叶天士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冬瓜皮引经最妙。"

周氏足肿消退时，药圃积水已退。茯苓皮拾起漂流的桑叶，叶脉纹路清晰如三焦水道。陈皮将误用的橘白投入灶膛，火苗窜起似金蛇狂舞。大腹皮的新制艾绒腰带在晨光中蒸腾白气，恍如太阴湿土化作甘霖。

更漏声碎，药坊檐角的青铜风铃在夜风中铮鸣。茯苓皮正校注《金匮要略》皮水篇，忽闻坊门轰然洞开。药童踉跄奔入，蓑衣滴水成溪："西街张屠户危矣！前医予五苓散，现肿势漫延至腹！"

《临江诊籍·甲辰年五月廿三》

张某，男，42岁，屠户。周身浮肿七日，腹大如箕，阴囊肿亮如琉璃灯。查：舌质淡紫苔灰腻，脉沉弦紧如弹索。前医用五苓散加商陆，服两剂后呕吐清水，尿闭十二时辰，现神识昏蒙。

大腹皮掀开患者上衣，腹壁青筋如蚯蚓盘曲："《医宗金鉴》石水篇载腹大筋青，真阳衰微，此非寻常皮水！"指甲在脐周按压，凹陷处泛青紫，"《诸病源候论》谓血不利则为水，已现血水互结之兆。"

桑白皮执三棱针点刺舌下金津玉液穴，渗出的血水浑浊如泥浆："《针灸大成》云危候见黑血者，真脏色现，速配蝼蛄通络！"

茯苓皮碾碎五苓散残渣，见泽泻碎片棱角分明："《本草崇原》谓泽泻利水如决堤，然此患舌淡阳微——"他将药渣撒入水盆，瞬间沉底，"正如《医门法律》阳虚者妄用渗利，如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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