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咬咬唇,决定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摇了摇头,说道,“不讨厌”。
苏旻眼里的目光终于不再那么犀利,柔和了些许,说道,“那越越喜欢哥哥么?不仅仅是兄弟间的喜欢,而是情人间的喜欢……”。
苏越张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苏旻已经知道了他与苏文杰之间的事情,即使他对苏旻也有情又怎样?难道抛开苏文杰与苏旻在一起?不可能!无论选择谁,对另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不如……两个都不选!
两个都不选……苏越觉得,这应该就是最终的答案了,但他心底也因为这个答案,突然之间抽空了一片,荒凉得什么都没有了。
苏旻看出了苏越的犹豫,他又蜻蜓点水地吻了苏越一下,说道,“不急,慢慢想,哥哥不需要你那么快给出答案……”。
苏越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苏旻,离开了他的怀抱,抬起头来,认真地对苏旻说道,“哥哥,不需要想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吧,正常的兄弟关系……至于今天中午的这件事……就……就当它是一场梦吧……”。
梦醒时分,可能他就要失去苏旻这个哥哥了,无论是作为情人,还是作为兄长。
苏旻猛地握紧了拳头,眼里狠戾得就要冒出火光来,咬牙问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你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苏越心里一揪,还是点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我心里的答案”。
“呵……呵呵……”,苏旻低沉地笑了两声,却听起来像哭一样,他眼圈微红,狠狠地盯着苏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苏旻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得不到手!即使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苏文杰的那又怎样?他苏家家主的位置我要,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我也要!只是……”,苏旻猛地凑近了苏越,一把扯起了他的头发,“等到我把你抢过来的那一天,你便不再会是我的越越,而是一个……我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
是的,得不到,那就毁去,就像童年的那个洋娃娃一样,这是苏旻的处事哲学,他已经为苏越破了很多次例,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
苏越怔怔地看着苏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良久,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看着那扇再也不会为他打开的房门,看着苏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苏旻最后的话语,一阵寒意由心底发出,冰冷刺骨。
“哥哥……”,苏越蜷起了双腿,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上。
“哥哥……哥哥……呜……”,苏越反复而失落地低喃着,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也再也无法从这声呼唤中感受到温暖……
渐渐地,一股温热的水迹在埋首处蔓延了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越的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痛,但也不至于像最初那一刻一样,完全失了理智和方向,他抹了一把眼泪,发现苏旻为他拿来的午餐正静静地呆在床边,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抽,拉近了那碗凉掉了的饭,自虐一样往嘴里塞了起来。
午餐显然是经过苏旻精挑细选的,碟子里装的都是苏越喜欢吃的饭菜,苏越现在吃进去,却味同嚼蜡,一点味道也吃不出来,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以前与苏旻相处的点点滴滴。
也许,是自己搞砸了吧……苏越默默地想到,原来,连做回兄弟都不行了么?
就在这时,苏越夹菜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他对苏旻说出自己心中的决定时,没有提及他准备和苏文杰也恢复正常的亲人关系这件事……
或许,哥哥知道他的决定是“两个都不选”,心里会不那么难过?
苏越心里沉甸甸地、不确定地想着,飞快地扒了两口饭,然后便端着盘子,走了出去,想要把盘碟放到厨房后,再和哥哥好好谈一谈。
只是,当他去到了厨房,才在秦管家的嘴里知道,苏旻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开车离开了……
苏越急忙跑到了苏旻的房间,发现他的衣服和行李都还在,微微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斟酌了一下字眼后,给苏旻发了一条短信——
“哥哥,我的决定是,两个都不选……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亲人,爹地也是”
看到手机上显示“已发送”,苏越紧了紧拳头,却发现,手背上一阵刺痛……原来,牵扯到受伤那只手的皮肤了。
看到被绑得很细致很漂亮的手,苏越又是一愣,心里酸涩难明。
只希望,哥哥看了那条短信后,能够稍稍消消气……
然而,整整一个晚上,苏旻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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