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雷没带声响。
若是往常,天雷落地必是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这第六道雷下来,倒像是一滴墨水落进了清水池子里,无声无息地晕染开了。
林玄只觉得眼前那刺目的紫金光芒一闪,紧接着,耳边呼啸的风声、远处秦雨桐的嘶吼、甚至连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被那光芒吞了个干干净净。
世界静得可怕。
这种安静不是深夜里没了人声的那种静,而是把你塞进了一个绝对密封的罐子里,连空气流动的动静都被抽走了。
林玄下意识地想要挥剑,手腕一翻,却挥了个空。
手里空荡荡的,那把跟他心意相通的寒魄剑,不见了。
不仅是剑,脚下的碎石地、远处的冰墙、头顶那要吃人的裂缝,全没了。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像是被人扔进了一张还没落笔的白纸里。
林玄挑了挑眉,伸手在自己脸上捏了一把。
“有痛觉,那就不是做梦。”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里传出去老远,也没个回音,“行啊,玩得挺花。这是把小爷关进小黑屋……不对,小白屋了?”
他没急着乱跑,反倒是就地盘腿坐了下来。
这地方邪门,脚底下明明啥也没有,坐下去却像是坐实地一样稳当。
他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想摸那壶酒,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酒壶早在那场乱战里碎成渣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在膝盖上蹭了蹭。
“喂!有人没?管饭不?”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没人搭理他。
这片白色纯粹得让人心里发毛,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一丝生气。
这不仅仅是把人关起来,这是要从根子上把一个人的“存在感”给抹掉。
在这儿待久了,怕是连自己叫什么都能忘干净。
“这便是天道之眼?”林玄嗤笑一声,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上来了,“也不过如此,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都舍不得配。”
现实世界,剑冢极北。
“林玄——!”
秦雨桐这一嗓子喊劈了音,喉咙里都能尝出血腥味。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道紫金雷霆把林玄给吞了。
雷光散去之后,原地连个渣都没剩下,只剩下一把孤零零的寒魄剑插在焦黑的冻土上,剑身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一阵阵如同悲鸣般的嗡嗡声。
雷罚剑灵疯了一样从剑身里冲出来,那小小的身躯变得半透明,显然是急得狠了,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那还没闭合的虚空裂缝里撞。
“别去!那是死地!”柳如是一把没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罚撞在那无形的屏障上。
一声闷响,雷罚被狠狠弹了回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爬起来还要再冲,脸上满是绝望:“主人没了……我感觉不到主人的气息了……那是规则壁垒,他被天道给吃了!”
“闭嘴!”
秦雨桐此时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把将插在地上的寒魄剑拔了出来。
断了一只手的她此时看起来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双眼睛赤红赤红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混蛋命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哪那么容易死!”
她虽然嘴硬,可握着剑的手却在发抖。
寒魄剑入手冰凉刺骨,往日里那种与林玄若有若无的联系,此刻真的断了。
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崩断,那头空落落的,让人心慌。
“书上说了……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柳如是跪坐在地上,手里那本《天道遗录》翻得哗哗响,书页都被她扯破了好几张,“天道之眼,隔绝五感,断绝因果……唯有……唯有以本源之物为引,唤其真名,照其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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