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才落地,四周的空气就像是凝固的松脂,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连喘气都费劲。
林玄却笑了。
他这笑不是装出来的,是真觉得有意思。
就像是一个走夜路的人,提心吊胆了一宿,终于看清那鬼影不过是件挂在树梢的破衣裳,心里头那块大石头反倒是落了地。
“真我?”林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把那柄还在嗡嗡作响的寒魄剑往身前一横,剑尖指着那团黑影,语气像是跟隔壁二大爷讨价还价,“你这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就罢了,如今连我这几两肉都惦记?想拿走,行啊,只要你牙口够好,崩不死你。”
那黑影没说话,只是那团模糊的面孔上,似乎透出一股子被冒犯的恼怒。
轰隆——!
头顶那片漆黑的穹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就像是一块被人用力撕扯的黑布,金色的光芒从裂缝里泼洒下来。
那不是暖阳,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金色雷霆,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挺挺地朝着林玄的天灵盖劈了下来。
这雷还没到,地上的碎石子已经像是受惊的蚂蚱,噼里啪啦地乱跳起来。
“来得好!”
林玄眉毛一挑,不但没躲,反而往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
若是懂行的人在这儿,定能看出来,林玄这一脚踩的方位极刁钻,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这剑冢地下暗河的“眼”上。
这里埋着上古残阵的一处阵眼。
平日里这阵法就像个死物,埋在土里也没人知道,可如今林玄体内那两股刚融合的剑元一激,那地底下就像是有条沉睡的巨龙翻了个身。
嗡——
无数道灰蒙蒙的剑气从地底钻了出来,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大网,迎着那道金雷就撞了上去。
“主人小心!这雷里头带着那老东西的意志,不是咱们平日里见的那种劫雷!”
雷罚剑灵吓得小脸都变了色。
她原本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可此刻却像是老鼠见了猫,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
说话间,她那两只半透明的小手飞快地结了个印,寒魄剑上蓝光大作,一层厚实的冰晶屏障像是倒扣的大碗,把林玄护得严严实实。
“别傻站着!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剑阵摆出来!”雷罚急得直跺脚,那一缕本源剑魂更是不要钱似的往林玄身体里灌,生怕他这一照面就被轰成了渣。
呲啦——!
金雷撞上了地底涌出的剑网。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就像是用烧红的铁条去烫猪皮。
那灰色的剑气碰着金雷,就像是雪花落进了滚水里,瞬间就消融了一大片。
林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子却像个钉子一样扎在地上,硬是一步没退。
“天道虽强,不可断志!林玄,以你心中所念为剑锋!”
柳如是盘坐在乱石堆里,怀里那本《天道遗录》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
她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了,扯着嗓子喊道:“书上说了,‘凡逆天行事者,心不死则道不灭’!你想想你那还没喝完的老酒,想想你那还没算清的烂账!”
这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明明是讲大道理,从她嘴里出来,倒是听着顺耳。
林玄心里头那点刚刚冒头的怯意,被这两嗓子给吼散了不少。
是啊,要是这会儿死了,欠老黄头的那壶酒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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