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很快来了,红蓝光芒无声地闪烁。两个警察下车走进来,询问了我几句,看了看我的样子,让我上了车。
派出所里,灯光更亮,照得我无所遁形。我机械地回答着问题,描述着所见所闻,但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叙述荒诞不经。警察做记录的神情很严肃,但眼神深处,那种看待“麻烦”或“精神不稳定者”的神色,我捕捉到了。
他们派了两个人,跟我回家“查看证物”。柳姨家的门关着,没有灯光。我们打开我家门,墨团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带着警察直奔厨房,打开冷冻室,手颤抖着取出那个层层包裹的保鲜膜包。
在警察的注视下,我一层层剥开。
保鲜膜里面,是被我剥开一半的粽子。糯米已经冻硬,颜色深暗。
我屏住呼吸,用筷子拨开冻结的糯米,指向那个位置——
糯米散开。
里面是酱红色的、凝结着白色油脂的……五花肉块。方方正正,炖得酥烂,是再普通不过的粽心肉。
没有惨白的皮肤,没有青黑色的血管,没有浮肿的指节,更没有指甲。
“这……”我愣住了,脑子嗡的一声。不可能!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先生,您说的……手指?”一个年轻点的警察挑了挑眉。
“我……我明明……”我语塞,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怀疑瞬间淹没了我。难道真的是幻觉?从闻到那股怪味开始?墨团的反应呢?也是我的错觉?
年纪大些的警察叹了口气:“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比较大?或者休息不好?您手上的伤……是晚上在哪儿磕碰的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擦伤和污泥,还有衣服的破口。这些是真实的。可“证据”消失了。
“后院……你们真的仔细看了吗?那棵槐树下?”我不死心。
“看了,只有些陈年落叶和垃圾。”老警察肯定地说,“您说的墙缝,我们也确认过,墙体很结实。至于‘老陈记’,那铺子空了起码十几年了,产权复杂,一直没人动。”
他们又询问了几句,让我签了字,嘱咐我好好休息,如果再有“情况”或想起什么细节,随时联系,然后便离开了。
门关上,家里死一般寂静。我站在原地,看着厨房料理台上那个被重新冻硬的、普通的肉粽,还有碗里剩下的三个完好粽子。
一切……都是我疯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客厅,打开灯。墨团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蜷缩在沙发最角落,背对着我,身体微微发抖。我走过去想摸摸它,它却猛地跳开,窜到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只充满恐惧的眼睛,不是看我,而是死死盯着——我家大门的方向。
它在怕什么?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向大门。门关着,猫眼里一片黑暗。
忽然,我注意到,大门下方的门缝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一小片翠绿的、新鲜的箬叶。
边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黏稠的痕迹。
我的血液再次冻结。
不是幻觉。
他们知道我来过派出所,知道警察来过。他们……还在看着我。
箬叶是新的。是“邀请”?还是“警告”?
我猛地冲过去,想拉开门看看,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却僵住了。
门外,会是什么?
柳姨那被蒸汽熏白的微笑脸?
还是其他“尝过鲜”的邻居?
或者,是那个堆满新鲜箬叶、架着大铁锅、滚着“高汤”的后院,无声地蔓延到了我的家门口?
窗外的老城区,沉睡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一声模糊的、像是唱戏又像是叹息的悠长调子,转瞬即逝。
端午,还没到。
我靠着冰凉的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手边,是那片翠绿得刺眼、沾着暗红的箬叶。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异而熟悉的“肉香”,仿佛又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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