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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他把我们做成了账簿(第1页)

我在银行负责销毁旧账簿,连续一周都梦到同一个女人在账本里朝我招手。

同事说我脸色发青,劝我请假。

直到我在最新送来的待销毁账本里,翻到了一张泛黄的员工合影。

照片里我穿着旗袍站在后排,拍摄日期是民国三十七年。

而照片中那个朝我招手的女人,正穿着我今早换下的那套西装套裙。

---

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周。

不是那种痛快的倾盆大雨,而是绵密的、阴冷的雨丝,从铅灰色的天空不断飘落,把一切都浸泡在一种黏腻的潮湿里。空气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地下室的霉味和旧纸张特有的、微酸的腐朽气息。李维推开市银行老旧侧门时,那股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让他本就因睡眠不足而昏沉的脑袋更是一阵闷痛。

他在银行后勤部干了快十年,负责的始终是同一件枯燥到足以消磨任何人生气的活计——处理、销毁过期作废的各类账簿凭证。这工作见不得光,说得难听点,像个现代的“毁尸灭迹”者,只不过对象是那些写满数字、盖满红章的纸页。工作间在地下二层,沿着主楼侧翼一道不起眼的、总是半开着的铁门下去,经过一段声控灯时好时坏的长长走廊,尽头那间没有窗户、终日亮着惨白日光灯的房间就是。

最近一周,送到他这里的旧账簿格外多。据说总行那边在清理一批积压了几十年的老账,要腾地方上新的数字系统。一箱箱用硬壳纸板封着、缠着暗红色塑料绳的账簿,被面无表情的搬运工沉默地送下来,堆在墙角,几乎垒到了天花板。那些账簿的样式很老,蓝色或褐色的硬壳封面,边角磨损得厉害,纸张是那种容易脆化的劣质货,稍稍用力就能掰下一块来。每一次打开,都有陈年的灰尘和一股更难以形容的、像是混合了劣质墨水、铁锈和某种淡淡腥气的味道散出来。

就是从接手这批老账簿开始,李维开始做那个梦。

梦里没有具体场景,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暗沉沉的底色,像凝固的旧血,又像积满污垢的深潭。然后,一本巨大的、摊开的账簿会凭空出现,纸张是令人不适的惨白,上面的竖排毛笔字迹却是焦黑的,扭动着,看不真切。接着,一只手会从账簿的某一页,通常是密密麻麻数字的缝隙里,慢慢伸出来。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肤色是不正常的青白,指甲很长,颜色暗淡。手指微微弯曲,朝着他的方向,一下,一下,缓慢地招着。他看不清女人的脸,账簿的页面挡住了,只有那只招动的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固执和阴冷,仿佛在呼唤,又像是在确认什么。每一次,他都想转身逃走,但梦里的身体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越招越近,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然后他就会浑身冷汗地惊醒,心脏狂跳,喉咙发干。

起初他以为只是工作太累,加上这些旧账簿带来的心理暗示。可连续七天,分秒不差,只要合眼,就是同样的梦境,同样的手。这让他心里发了毛。白天工作时,看着墙角那堆沉默的旧账簿,总觉得它们在暗处凝视着自己,那只青白的手随时会从某一本的扉页里伸出来。

午休时在食堂,同一个办公室的老赵端着餐盘坐过来,盯着他看了半晌,压低了声音:“小李,你这脸色……不对劲啊。”

李维勉强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没什么胃口:“没睡好,老毛病了。”

“不是睡好睡不好的问题,”老赵凑近了些,眉头拧着,“你照镜子没?印堂发暗,眼圈是青的,不是熬夜那种黑,是……渗到皮肉里那种青气。你这几天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维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些旧账簿和梦里的手,嘴上却还硬着:“赵哥,你这说的,咱们天天跟废纸打交道,哪有什么干净不干净。”

老赵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咱们这银行,老楼了,民国时候就在这儿。底下……特别是你们那销毁间附近,听说以前不是正经地方。老话讲,有些东西,记了太多不该记的,经了太多不该经的手,年头久了,就容易沾上‘念’。你这活儿,是送它们最后一路,但也最容易……被惦记上。”

“被什么惦记上?”李维觉得后背有点凉。

“不好说,”老赵叹了口气,“听我一句劝,找个由头,请几天假,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离这儿远点。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

请假?李维不是没想过。但看着墙角那堆积压的、仿佛在不断缓慢增高的旧账簿,想到年度考核,想到刚谈下来的房贷,他只能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也许真是心理作用,也许缓两天就好了。

下午,又有几箱账簿送来。这次的箱子更破旧,像是从库房最深处翻捡出来的,糊着厚厚的灰尘,塑料绳也变成了朽烂的草绳。李维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例行公事地拆封、检查、然后送进那台巨大的、轰鸣着的粉碎机。机器吞吃纸张的噪音充斥整个房间,反而让他有种病态的安全感。

拆到其中一个较小的、用暗褐色油纸额外包裹了好几层的账簿时,他格外费了些劲。油纸脆得一碰就碎,里面的账簿露出真容——封面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蓝,没有字,只在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像是用烙铁烫出来的印记,形状怪异,看不出是什么。纸张薄而脆,手感滑腻得不正常,像某种陈年的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封面。

不是预想中密密麻麻的账目。扉页之后,紧接着的一页,贴着一张照片。

一张泛黄的、边角卷曲的黑白照片。

照片的背景很模糊,似乎是室内,有高高的柜子和堆叠的册子影子。前面并排站着两列人。所有人都穿着旧式的衣裳,男人多是长衫或中山装,女人则是旗袍或袄裙。照片的清晰度很差,人脸大多是模糊的灰白小点,带着那种旧照片特有的、千篇一律的呆板表情。

李维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前排,然后移向后排。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后排靠左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深色旗袍的女人。她的身姿挺拔,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光滑的髻。照片太旧,看不清她的五官细节,但那张脸的轮廓,那微微侧头、看向镜头的角度……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李维的尾椎骨猛地窜上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像。太像了。不是一模一样,而是那种神髓,那种感觉……

像他自己。

李维猛地摇头,想把这不祥的念头甩出去。怎么可能!这是多少年前的老照片了?他手指颤抖着,移到照片下方。那里有一行极细小的、花体毛笔字,墨色已淡,但还能辨认:

“同仁合影留念民国三十七年仲秋”

民国三十七年……一九四八年。

李维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搅起来。他今年三十二岁。一九四八年?开什么玩笑!

他强迫自己镇定,视线死死锁在那个穿旗袍的“自己”身上。越看,那股寒意越重。那脖颈弯曲的弧度,那肩膀微微下垂的习惯性姿态……甚至,在那模糊的影像里,他似乎能感觉到“她”嘴角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和他自己偶尔在镜子里看到的、疲惫又茫然的笑容重叠了。

不,是错觉,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他大口喘着气,目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那个“自己”脸上跳开,慌乱地扫向照片上的其他人。前排正中坐着几个看起来是主管模样的人,旁边站着……他的目光猛地顿住了,血液几乎在这一刻冻结。

照片前排右侧,靠边的位置,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浅色的、样式保守的旗袍,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体态略显拘谨。她的脸……李维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那张脸,比起穿旗袍的“自己”,要清晰一些。眉眼温顺,鼻梁秀气,嘴唇抿着。这是一张他从未见过、但此刻却感到莫名熟悉的脸。不是因为认识,而是因为……在过去连续七天的噩梦里,那只从账簿中伸出的、青白招摇的手,它所连接的身体,它所应该拥有的脸庞……就该是这张脸!

梦里的感觉,那种阴冷、固执、仿佛带着无尽幽怨的召唤,瞬间与照片上这张温顺甚至有些怯懦的脸孔重叠、爆炸!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夜夜向他招手,要把他拖进账簿深处的女人!

极致的恐惧让他喉咙发紧,想叫却叫不出声。他像扔掉烧红的炭火一样,猛地把账簿连同照片一起甩了出去。账簿“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摊开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微微翘起一角,上面所有的人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将模糊的目光投向了他。

李维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质档案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粉碎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轰鸣,但那噪音此刻听来却无比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耳朵里只有自己疯狂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太阳穴的嘶嘶声。

地上摊开的账簿,那黑色的封面,像一只沉默的、凝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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