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去年老家拆迁,一些陈年旧账和亲戚间的龃龉被翻出来,闹得很不愉快。有个远房表舅,性格阴郁,早年好像跟过什么神棍跑过江湖,因为分产不公,曾当众咒骂过我们几家,具体骂的什么记不清了,好像隐隐约约提到过“八字”、“克亲”之类的混账话……当时只当他是胡搅蛮缠,没往心里去。
难道……
秦大爷看我脸色变幻,叹了口气:“如果是被人做了手脚,那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床底。剪刀缠发,锈蚀封怨,夜夜磨砺……这不像是一般的镇物,倒像是一种唤醒,或者……喂养。磨刀声,也许不是在磨利它,而是在用某种方式,激活它,或者让里面的‘东西’熟悉你,靠近你……”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我懂了。每夜那一个小时的“磨砺”,不是我在磨剪刀,而是剪刀里的“东西”,在借助我的身体,熟悉这个环境,熟悉我这个“八字载体”!
所以我才毫无记忆!所以锁刀无用!因为需要被“磨砺”的,根本不是实体刀,而是这把锈蚀的、缠着枉死女人头发的凶物!它的目标,是我!
“我……我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巨大的恐惧几乎将我吞噬。
秦大爷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很旧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线装笔记本,翻了翻。“我当年接触过一些这类案子的卷宗,也听老辈人提过些办法。但这种东西,一旦被唤醒,很难彻底送走。尤其是已经和你产生了这种……nightlyconnection。”
他找出一张便签,写了几行字:“找个阳气最盛的正午,用新买的、未沾过血的杀猪刀(屠夫煞气重),把这剪刀和纸条,连同包裹它们的崭新红布,一起沉到流动的活水深处。记住,整个过程不要回头,不要说话。回来后,把床彻底烧掉,搬家,越远越好。在这之前……”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岁的黄铜铃铛,递给我:“睡觉时,放在枕头下面。或许能让你睡得沉一点,少受些干扰。但治标不治本,根源在那把剪刀。”
我接过铃铛,冰凉沉重,像抓住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
“秦大爷,您为什么帮我?您好像……对这些很了解?”
秦大爷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苦涩的表情。“当年那个女孩的案子,我一直觉得有蹊跷,但没能查下去。后来也陆陆续续,听说过这栋楼一些别的……怪事。你这情况,让我想起了很多。可能……也是一种职业病吧。”他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
我千恩万谢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手里那把锈剪刀和铜铃铛,感觉像做了一场荒诞恐怖的噩梦。但剪刀的冰冷触感和纸条上刺眼的八字,又无比真实。
我按照秦大爷说的,先把铜铃铛塞到枕头下。然后把剪刀和纸条用一块从没穿过的新红t恤仔细包好,锁进客厅那个原本放刀的抽屉,和真正的刀具锁在一起。做完这些,我才稍微感到一丝虚脱般的松懈。
白天还好,一到夜晚,恐惧就如影随形。我睁着眼,不敢睡,耳朵竖着,捕捉任何细微声响。枕头下的铜铃铛偶尔会随着我的翻身发出极轻微的“叮”声,在这死寂中格外清晰。
磨刀声没有再响起。
是铃铛起作用了?还是因为我找到了剪刀,惊动了什么?
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安静。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切真的结束了?那把剪刀被红布包着,锁在抽屉里,是不是就没事了?
第五天晚上,我实在太疲惫了,连日的恐惧和失眠让我精神濒临崩溃。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睡着了。
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
直到,我被一阵声音吵醒。
不是磨刀声。
是一种更细微的,更令人牙酸的……
“嚓……嚓……嚓……”
像是……剪东西的声音。
非常慢,非常钝,带着一种锈铁摩擦的滞涩感。一下,又一下,坚韧地、不懈地,切割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声音的来源……很近。
好像……就在我的卧室里。
就在我的床边。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立,血液倒流!我想动,想睁眼,想尖叫,但身体像是被无数道冰冷的铁链锁死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有耳朵,无比清晰地接收着那恐怖的声响。
“嚓……嚓……”
钝锈的剪刀,切割着无形之物。
而在那规律的、令人发疯的剪切声间隙,我仿佛听到,枕头下面,那个黄铜铃铛,正在疯狂地、无声地震动。
震得我后脑勺发麻。
而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床边地板上,月光照出了一道斜长的、微微晃动的影子。
不是我的。
那影子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张开着的、剪口参差不齐的剪刀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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