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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定数十三(第1页)

1、巨舰沉梦:成蒙的兴亡警示

晚唐天复年间,天下大乱,藩镇割据,战火燎原。淮西军阀挥师南下,将武昌城围得水泄不通,守将杜洪中令被困城中,粮草渐绝,只能派人星夜突围,向梁王朱温求救。

彼时梁王正与荆南节度使交好,不愿直接出兵得罪盟友,便授意麾下得力干将成蒙,以私兵名义率军驰援。成蒙本就野心勃勃,盼着能立下不世之功,当即拍案应承,还放出豪言:“此去必解武昌之围,让淮军闻风丧胆!”

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全军上下瞠目结舌。

成蒙既不出兵操练,也不勘察地形,反倒一门心思要造一艘天下无双的巨舰。他认为,大军出征,排场不能输,巨舰不仅能彰显军威,还能让将士们安居,方能所向披靡。

于是,他倾尽府中财力,征调数千工匠,耗时整整三年,终于造出一艘巨型战船,取名“和州载”。这艘船堪称当时的“水上宫殿”:舰身巍峨如小山,甲板上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书房、议事厅、亲兵营房一应俱全,甚至还造了观景回廊,雕梁画栋,鎏金饰银,比起州府衙署还要气派几分。更夸张的是,船上还设了司局办事机构,文书、账房、医官、厨役各司其职,俨然一座移动的官府。时人听闻其规模,皆称其“齐山截海”,意为能与山岳平齐,能截断江海。

造舰期间,不少幕僚看出了隐患,纷纷劝谏。有人说:“将军,战船应以坚固实用为重,如此奢华,不仅耗费钱粮,还会影响航行速度,遇敌难以灵活应变啊!”也有人直言:“三年光阴,耗费无数,武昌城早已危在旦夕,再拖延下去,怕是救援不及!”

可成蒙早已被自己的“杰作”冲昏了头脑,听不进半句逆耳忠言。他拍着舰身,傲气十足地说:“我这巨舰,固若金汤,何惧敌军?将士们住得舒心,方能奋勇杀敌!”一众下属见他如此刚愎自用,只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唯有孔目吏杨厚,整日在成蒙耳边阿谀奉承,夸赞他远见卓识,说这巨舰定能震慑敌军,助他一战成名。成蒙对杨厚愈发信任,凡事皆听其言。

终于,巨舰竣工,成蒙才率领大军,乘坐“和州载”缓缓顺江而下。此时,武昌城已被围近两年,城中百姓早已濒临绝境。

当战船行至破军山下时,江面突然刮起大风。早已在此埋伏的吴师见状,立刻点燃数十艘装满油脂的小船,顺着风向,直冲向“和州载”。

成蒙的巨舰虽大,却异常笨重,加上船上亭台楼阁多为木质,遇火即燃。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和州载”瞬间被熊熊烈火包裹。船上将士们从未经历过这般险境,加之巨舰上通道狭窄,拥挤不堪,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烈焰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呼救声、木板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成蒙站在议事厅内,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想下令弃船逃生,可巨舰吃水太深,小船根本无法靠近。混乱中,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坠落,砸断了船身,“和州载”开始缓缓倾斜,最终沉入江底。成蒙连同船上数千将士,大多葬身鱼腹,仅有少数人侥幸逃脱,大军彻底溃散。

消息传开,世人皆唏嘘不已。有人想起,成蒙原名并非如此,是他后来特意改的。“蒙”字拆开,正是“水内”二字,谁曾想,他最终竟真的死于水中,这仿佛是冥冥之中的预兆。

后来,湖南与朗州的军队攻入江陵,俘虏了成蒙麾下的军民、官吏、工匠、僧道和伶人,尽数押往长沙。而“和州载”的“和州”二字,也暗合了“被俘载入他州”之意,种种巧合,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成蒙的悲剧,看似是命运的捉弄,实则是性格使然。他因狂妄自大,不听劝谏,耗费巨资打造华而不实的巨舰,延误了救援时机;又因刚愎自用,识人不明,轻信谄媚之言,最终落得船毁人亡的下场。

人生在世,虚荣与狂妄是最大的敌人。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靠排场彰显,而是靠脚踏实地的积累和虚心纳谏的智慧。谦则受益,满则招损,唯有保持谦逊,正视自身不足,方能行稳致远,避免重蹈成蒙的覆辙。

2、杨蔚

唐时有个叫杨蔚的官员,被派去掌管洋源。那时,城中紫极宫里常来一位叫陈休复的道人,风骨清奇,言谈玄妙。杨蔚听人多次提起,心里很是仰慕,总想当面请教一番。可这道人也怪,每次杨蔚想去见他,他不是刚离了宫观,便是云游未归,竟似有意避着一般。

杨蔚便对宫里道士嘱咐:“下回陈道长再来,务必即刻报我知道。”

一日,道人果然又至。道士不敢怠慢,急忙禀报。杨蔚当时正在处理公务,闻讯立即搁下手中事务,命仪仗开道,匆匆赶往紫极宫。两人终于在观中相见。杨蔚持礼甚恭,说道:“久仰道长风范,今日有幸拜见,冒昧请问——不知我将来仕途寿数如何?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陈休复目光清亮,称呼也特别,不称“使君”,反唤了一声“卿”。他平静道:“卿此生将三次出任刺史,此外不必多问。”

杨蔚听了,心中颇有些不快。他暗想:我此前已掌管过两郡,眼下正是第三任,这道人所说,莫非只是凑巧?虽未全信,但此话到底入了心。自此,他常以为眼前这人便是终身之所,行事格外勤勉。

任期届满,他安然无恙,心中对道人之言更生疑惑。然而不久,朝廷诏令又下,竟真是再次派他回洋源任职。这一任期满,他本以为该调动了,谁知竟第三次受命掌管此郡。

终其一生,他果然三任洋源刺史,最后也真的在这片土地上逝去。当年那句“三为刺史”的预言,竟如此丝毫不差地应验了。

后来,杨蔚的弟弟杨閈将这段往事细细说与友人听,闻者无不慨叹。

世事如棋,人如棋子。

有时我们以为自己在自主抉择,却不知命运早有它的轨迹。然而,重要的并非预知结局,而是在每一个“当下”尽己所能、俯仰无愧。杨蔚虽受预言所牵,但他在任上勤政为民,那三任刺史便不再是宿命的桎梏,而成了三次践行初心的旅程。人生路遥,唯踏实而行,方能在注定中活出自由。

3、欧阳澥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汉水边的驿馆里,烛火跳得厉害。欧阳澥第三次检查行囊——笔墨妥帖,文稿整齐,刘巨容大人资助的盘缠缝在内襟。他忽然想起祖父,那位曾任四门博士的老人,临终前摸着他的头说:“我们欧阳家,诗文传世,你要争气。”

这一争,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间,欧阳澥的名字在长安考场上响起又落下。他善词赋,文章锦绣,每次放榜前都觉得自己必中。可命运像跟他玩笑,总是差那么一点。同窗们有的做了官,有的回了乡,只有他还在“行卷”——把诗文呈给权贵,求一个赏识的机会。

众多权贵中,他独独选中了韦中令。

第一次把文章送到韦府门房时,欧阳澥二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门房收了卷轴,摆了摆手。此后每年春秋两季,他必送新作上门,连年节庆贺、婚丧问候,从未间断。奇怪的是,十余年间,韦公从未召见他。

朋友劝他:“韦公门下多少才子,你算什么?”

欧阳澥只是摇头。他读过韦公的诗文,知道那是真懂文章的人。有时他想,或许韦公早把他忘了。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他眼前就会出现祖父研墨的身影——那墨要磨足一个时辰,水要分三次加,急不得。

“精诚所至。”祖父总这样说。

中和元年,黄巢攻入长安,皇帝西逃。欧阳澥跟着流民队伍南下,寄居汉南。乱世里,读书人更不值钱了。他靠在私塾教书度日,夜里仍写诗,写这破碎山河,写这飘零人生。偶尔想起韦公,不知那位老人是否平安。

他不知道的是,韦中令一直记得他。

随驾至西川后,韦公被任命为宰相。一日整理旧物,翻出厚厚一沓诗文,全是欧阳澥这些年的行卷。他细细重读,发现这书生的文字,从早年绮丽渐至沉郁,再到如今的家国情怀,竟是一部完整的成长史。

“他在何处?”韦公问随从。

得知欧阳澥在汉南,韦公研墨写信。不是以宰相身份,而是以故交口吻,写给襄州节度使刘巨容:“有欧阳生,才堪大用,望君助之。”想了想,又添一句:“此子心诚,十年不怠。”

刘巨容收到信时,正在练兵。他是武将,却爱文人。一见宰相亲笔,又读欧阳澥诗文,大喜过望:“此等人才,岂能埋没民间!”当即派人去请,以宾客之礼待之。

欧阳澥踏入节度使府时,脚步都是虚的。刘巨容亲自迎出门外,握着他的手说:“韦公知你,我亦知你。”那一晚宴席丰盛,刘巨容举杯:“今秋赴考,我为你荐举。这些盘缠,且收下。”

沉甸甸的包裹里,是一千多块钱。欧阳澥眼眶发热——这足够寻常人家过十年。

接下来的日子像梦。刘巨容为他准备车马,挑选随从,连路上的书籍文具都备齐了。启程前夜,欧阳澥在灯下给韦公写信。千言万语,最后只写成几句:“十年行卷,本不敢期遇。公竟不忘,澥虽死难报。此番赴考,定不负文章,不负公望。”

信送出那夜,他忽然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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