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三日前,确实有个年轻人叩响了杜府侧门。
那日细雨蒙蒙,门房来报时,杜悰正在书房临帖。听说是从蜀地来的远亲,他本想让管家打发些盘缠了事。可当那青年被引至廊下,杜悰隔窗望去,脚步却停住了。
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布衣素履,被雨打湿的肩头显得单薄。可他就那么静静立在雨里,目光清亮如洗,仿佛不是来投奔,倒像是来拜访故人。
“晚辈杜明远,拜见叔父。”青年的礼数周全得不似寒门子弟。
杜悰隐约记得,确实有个嫁到蜀中的堂妹,算来她的孩子也该是这个年纪了。他温言问了家常,得知青年父母双亡,此次是来长安求个前程。
“可曾读书?”
“读过些经史,不敢称通。”
“可有功名?”
“未曾应试。”
杜悰心中暗叹。这般身世,这般年纪,既无功名又无人引荐,在长安城能谋个书吏之职已属不易。他留青年在西厢住下,想着过几日托人在京兆府寻个差事。
难道李德裕说的“异人”,竟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外甥?
三
次日散朝,李德裕特意与杜悰同行。
“如何?可想到了?”
杜悰苦笑:“若说远客,确有一个外甥从蜀中来,是求官的。可那孩子木讷少言,怎会是异人?”
“木讷少言?”李德裕眼睛一亮,“正是了!明日可否请来一见?”
当夜,杜悰唤来外甥说明缘由。烛光下,年轻人静静听完,只问:“李相何以知我?”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杜悰看着他,“你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明远沉默片刻:“明日见了李相,叔父自会知晓。”
四
中书省后堂,炉香袅袅。
李德裕仔细端详眼前的青年。确实普通,寻常的眉眼,寻常的举止,唯一不寻常的是那份过分的平静——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如古井无波。
“听说你能知未来?”李德裕开门见山。
杜明远躬身:“不敢称知未来,只是偶尔能见些定数。”
“那你看我如何?”
年轻人抬起头,目光在李德裕脸上停留片刻,又轻轻移开。“太尉位极人臣,富贵已极,何必再问前程?”他的声音平稳,“凡尘琐事尚有定分,何况功名爵禄?”
李德裕笑了:“既如此,你可愿展示一二?”
杜明远望向窗外。庭中一树海棠正结花苞,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菱格光影。
“明日午时三刻,”他缓缓道,“会有一白色兽类自南边越屋而来。随后有个穿紫衣、头扎总角的小童,年七岁,执一根五尺九节的竹竿,驱赶那兽,兽便向南而去。”他顿了顿,“小童并非贵府中人,大人可留心验证。”
李德裕与杜悰对视一眼。
“兽是何兽?童是何人?”
“天机不可尽言。”杜明远再次躬身,“晚辈告辞。”
五
第二日,杜悰早早来到李德裕府上。
两人在临南的书斋坐了,都不提昨日预言之事,只下棋品茶。但棋盘上黑白子错落得心不在焉,茶汤续了三回也未曾细品。
将近午时,李德裕忽然放下茶盏:“若不应验……”
话音未落,南边屋顶传来细微响动。
两人同时起身推窗。但见一道白影敏捷地跃过屋脊——是只通体雪白的猫,碧眼在阳光下如翡翠般闪烁。它轻盈地落在庭中假山上,优雅地舔了舔爪子。
就在这时,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头扎双角、身穿紫绸小褂的男童跑了进来,手中果然执着一根竹竿。那竹竿青翠修长,隐约可见竹节。
“咪咪!回来!”童声清脆。
白猫闻声,纵身又跃上南墙,转瞬消失不见。小童跺了跺脚,也跟着跑了出去。
从白猫现身到小童离去,不过半盏茶工夫。
六
杜悰怔在窗前。李德裕已唤来管家:“追那孩子回来,客气些。”
不多时,小童被领到书斋,手里还攥着那根竹竿,小脸上有些惶恐。李德裕温言问:“你几岁了?”
“七岁。”童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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