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虫毒……”陈默喃喃重复,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清朗,我之前的任务,涉及到的那批违禁生物制剂和非法人体实验,其中一部分样本和初步研究资料,就指向了利用某些特殊地域的动植物、甚至古法培育的‘蛊虫’毒素,进行基因层面的恶性改造和武器化尝试。”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那份行医手札,如果真涉及南疆古法虫毒,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未经验证的推测,在某些人眼里,可能就是极其珍贵的‘线索’或‘印证’!他们未必是要得到完整的手札,也许只是想确认,云家是否真的留存有相关的、哪怕是残破的知识!小雅频繁出入慈幼局这类相对容易接触和观察的场所,或许就是他们选择她作为试探或警告目标的原因!”
这个推论让云清朗通体冰凉。父亲的遗物,竟可能成为招致妻儿灭顶之灾的祸根?如果真是这样,那场大火,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杀人灭口,更是为了彻底毁灭可能存在的线索!
“那手札……”云清朗声音干涩。
“灰飞烟灭了。”陈默接口,语气带着遗憾和冷酷,“如果这真是动机之一,那他们至少在这点上达到了目的。但这也反过来印证,他们确实在寻找、或者忌惮着什么与南疆古毒相关的东西。我父亲早年参与过一些特殊领域的顾问工作,他或许……”陈默没有说完,但眼神表明,他会去向他父亲求证。
“如果他们的目标也包括你父亲的手札或知识,那陈伯父他……”云清朗立刻想到陈默的父亲。
“我父亲那边我已经加强了防护,他自己也有警觉。对方既然选择了相对容易下手的小雅,而不是直接针对我父亲,说明他们可能并不确定具体线索在谁手里,或者有所忌惮。”陈默分析道,“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已毁的手札,云家是否还有其他相关的、连你都不知道的遗存?或者,对方认为还有?”
云清朗茫然摇头。他对父亲的记忆本就不多,更遑论那些深奥的医毒研究。
陈默没有再追问,只是道:“这条线我会继续深挖。你们在这里安心待着。记住,不要向小雅提起任何关于手札和南疆的猜测,她现在受不得这种刺激。”
接下来的几天,小院的气氛因为这次谈话而变得更加微妙。云清朗看着毫不知情、仍在努力与伤痛抗争的妻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滋味。他加倍细心地照顾她,同时也更加警惕周围的一切。
万小雅的康复似乎进入了一个平台期,疼痛不再那么尖锐,但关节僵硬和疤痕挛缩带来的活动限制,进展缓慢得令人心焦。她有时会对着镜子发呆,抚摸着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皮肤,眼神空洞。云清朗知道,身体的痛苦可以忍受,但容貌的损毁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才是啃噬她心灵的最深的毒虫。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在康复师的指导下,万小雅第一次尝试着,在云清朗的搀扶下,极其缓慢地、从卧室走到了客厅的窗边。短短几步路,她走得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但当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洒满阳光的庭院、摇曳的绿树和远处隐约的山影时,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微弱的、真实的光彩。
“外面……真好。”她轻声说,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对生命的眷恋。
云清朗紧紧扶着她的手臂,鼻子发酸:“等你再好些,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
万小雅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依然留恋着窗外。
就在这时,客厅那部加密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让沉浸在短暂宁静中的两人都微微一震。云清朗扶万小雅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走过去接起电话。
是陈默,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更加低沉急促:“清朗,听着。我们可能找到了一条新线索,但需要你确认。你还记得,你和小雅看看除了书札,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能是玉佩、印章、奇特的药材标本,或者任何带有特殊纹饰、你看不懂符号的物品?尤其是,可能与‘月亮’、‘蛇’、‘蛛网’这类意象有关的?”
云清朗心头剧震,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他快速回忆,除了些寻常衣物用具,似乎真的有一两件不起眼的东西……
“好像……有一个很小的、黑色的木葫芦挂坠,我小时候见过,父亲从不离身,说是祖上传下的护身符。葫芦身上,似乎刻着非常细微的、像藤蔓又像蛛网的纹路,底部还有个模糊的、弯月形的凹痕。父亲去世后,那挂坠好像随他下葬了?我不太确定……”
“黑色木葫芦?蛛网纹?弯月凹痕?”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凝重,“清朗,你确定?仔细想!”
云清朗被他语气中的急迫感染,努力回想:“应该没错。那葫芦很小,比拇指肚还小,乌沉沉的不起眼,所以我印象反而深。至于下葬……我得问问。”
“不用问了!”陈默急促地打断他,“如果那东西真的随葬了,可能反而是好事。听着,清朗,我现在告诉你的事,你务必保密,尤其不能对小雅和二狗说。根据我们最新截获的零碎信息和古老档案比对,你描述的那个挂坠,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护身符,而是一把‘钥匙’,或者说是某个古老秘密传承的‘信物’,与南疆一个早已湮灭的、擅长驭使奇毒巫医的部族有关!那个部族的图腾,就是‘新月缠蛛’!”
云清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钥匙?信物?湮灭的部族?这一切听起来如此荒诞,却又与父亲的手札、那场诡异的毒火、以及陈默的任务丝丝入扣地联系在一起!
“可是……那东西如果随葬了,应该早就……”他涩声道。
“但愿如此。”陈默的声音冷静下来,却更显严峻,“但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对妇孺下手,我怀疑他们要么不确定信物的下落,要么……他们认为信物可能还在云家后人手中,或者,可以通过云家后人找到!清朗,你们现在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也还要危险。我马上增派人手过去,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要离开小楼,提高最高警戒级别!等我消息!”
电话被匆匆挂断。云清朗缓缓放下听筒,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沉重的、混合着震惊、恍然和更深忧虑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他转头,看向窗边阳光下妻子单薄而专注望着窗外的侧影,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
家族的秘密,湮灭的古族,现代的阴谋……所有支离破碎的线索,似乎终于被这个小小的、黑色的木葫芦串在了一起,指向一个更加黑暗和庞大的谜团。而他和他的家人,正处在这个漩涡的中心。
窗外阳光正好,庭院宁静。但云清朗知道,这短暂的宁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也是最脆弱的假象。真正的风暴,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急速酝酿。而他,必须为了守护眼前这片阳光下的侧影,做好迎接一切狂风骤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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