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傅带着江亦辰修了很多古建筑,从寺庙的大殿到老宅的门窗,几乎都用这把老刨子。有一次,他们去修一座古塔的塔檐,塔檐的木料特别硬,新刨子的刨刃很快就钝了,只有这把老刨子,刨起来依旧顺畅。“这刨子的刃口经过几十年的打磨,已经有了韧性,”师傅对江亦辰说,“就像咱们做木工的,经过岁月的磨练,才能越来越沉稳,把活做得越来越精。”
江亦辰跟着师傅学了十年,直到师傅病重。临终前,师傅把这把老刨子交给江亦辰,虚弱地说:“小辰,这把刨子跟着我几十年了,帮我修了很多古建筑,也教会了我很多道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守住传统木工的手艺,别让老祖宗的智慧失传。”
江亦辰接过刨子,眼泪掉在木柄上:“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会把木工手艺传下去,会用这把刨子,修更多的古建筑,做更多的好东西。”
师傅笑着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从那以后,这把老刨子就成了江亦辰最珍贵的东西,每次做木工,只要遇到难刨的木料,他都会用这把老刨子,仿佛师傅还在身边,指导他如何把活做好。
“江爷爷,您看!”陈昊的声音打断了江亦辰的回忆。他手里拿着那块桃木片,已经被刨得平整光滑,边缘没有一点毛刺。“我用这把老刨子刨的,是不是和您刨的一样好?”
江亦辰走过去,拿起桃木片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表面,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我第一次刨的好多了。你看,这刨子不仅能帮你把木料刨平,还能教你怎么用心做木工——只要你对它用心,它就会给你最好的结果。”
陈昊握着老刨子,突然觉得手里的不仅是一把工具,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江爷爷,我以后会好好用这把刨子,会像您和师祖、师傅一样,把木工手艺学好,把榫卯结构传下去!”他坚定地说。
江亦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他拿起一块细砂纸,慢慢打磨着老刨子的木柄:“这刨子跟着咱们三代人了,以后还会跟着你们第四代、第五代……只要还有人学木工,还有人守着传统手艺,这把刨子就不会停下来。”
老物件与新传承:辰棠院里的岁月长歌
夕阳西下时,苏晓棠把老绣谱放回樟木箱里,江亦辰也把老刨子挂回木工房的墙上。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年轻一代忙碌的身影——林小满和李雪正在绣房里,用苏晓棠加了新注解的老绣谱,研究新的苏绣设计;陈昊和王浩正在木工房里,用那把老刨子打磨新的榫卯木件;江念辰则在整理刚收到的订单,里面有一半是冲着“辰棠四季”文创来的,还有不少人留言问能不能学老绣谱里的针法、用老刨子体验木工。
“老江,你看咱们这两个老物件,”苏晓棠指着绣房和木工房的方向,笑着说,“一个教孩子们老针法,一个带孩子们学木工,比咱们俩还忙呢。”
江亦辰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慨:“我师傅当年说,好的工具和谱子,是会‘说话’的——它们会把老匠人的心思,传给新匠人。现在看来,真是这样。”
正说着,江念辰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过来,笑着说:“外公外婆,你们看,有个非遗博物馆的馆长给咱们留言,想借咱们的老绣谱和老刨子去展出,还想让你们去给观众讲背后的故事呢!”
苏晓棠和江亦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这是好事啊,”苏晓棠说,“让更多人看到这两个老物件,听到它们背后的故事,就能让更多人知道咱们非遗传承的不容易,知道老匠人的坚守。”
江亦辰也点点头:“是啊,咱们把老绣谱和老刨子借出去,不是让它们躺在博物馆里,是让它们继续‘干活’——给更多人讲苏绣和木工的故事,吸引更多人来学这些手艺。”
江念辰立刻回复了馆长,约定下周把老绣谱和老刨子送过去。挂了电话,她看着外公外婆,突然说:“外公外婆,我想把老绣谱和老刨子的故事做成短视频,发在咱们工坊的账号上,让更多人知道这两个老物件的来历,知道咱们辰棠工坊的传承故事。”
“好啊,”苏晓棠笑着说,“你可以把我外婆绣《百鸟朝凤》的故事,还有你外公师傅修古宅的故事都拍进去,让大家知道,咱们的非遗手艺,不是凭空来的,是一代代匠人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
江亦辰补充道:“还要拍小满和昊昊用老绣谱、老刨子学手艺的样子,让大家知道,这些老物件还在‘传帮带’,还在为非遗传承出力。”
接下来的几天,江念辰带着林小满、陈昊,一起拍起了短视频。镜头里,苏晓棠翻开老绣谱,轻声讲述外婆的故事;江亦辰握着老刨子,回忆师傅的教导;林小满用老绣谱里的针法绣铃兰,陈昊用老刨子刨木料。短视频发布后,很快就火了,评论区里满是感动的留言:“原来每一本老绣谱、每一把老刨子背后,都藏着这么多温情的故事!”“辰棠工坊的传承,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在用老物件、老手艺,培养新匠人!”“我也想学习老绣谱里的针法,想试试用那把老刨子刨木料!”
博物馆的展览如期举行。老绣谱被放在特制的玻璃展柜里,旁边放着苏晓棠外婆绣的《百鸟朝凤》复制品;老刨子被放在木工体验区,观众可以亲手摸一摸,感受木柄的温度。苏晓棠和江亦辰每天都去博物馆,给观众讲老绣谱和老刨子的故事,林小满和陈昊则在体验区教观众绣简单的铃兰、刨小块的木料。
有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展柜前,看着老绣谱,突然红了眼眶。“这绣谱的针法,和我母亲当年绣的一模一样,”老人哽咽着说,“我母亲也是苏绣艺人,可惜她走得早,我再也没机会学她的手艺了。今天看到这本绣谱,就像看到我母亲一样。”
苏晓棠握着老人的手,轻声说:“老人家,您要是不嫌弃,可以来咱们辰棠工坊,我教您绣简单的针法,就像我外婆教我一样。”
老人激动地点点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终于能学我母亲的手艺了!”
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老刨子,兴奋地对江亦辰说:“江爷爷,我是学建筑的,一直对传统榫卯特别感兴趣。今天用这把老刨子刨了木料,才知道传统木工有多厉害!我以后想跟着您学木工,把榫卯结构用到现代建筑里!”
江亦辰笑着说:“好啊,咱们辰棠工坊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展览结束后,老绣谱和老刨子被送回了辰棠工坊。苏晓棠把绣谱放回樟木箱时,发现里面多了一张纸条,是那个白发老人留下的:“多谢苏师傅让我重圆母亲的手艺梦,这本绣谱,是所有苏绣艺人的念想——癸卯年冬,周桂兰记”。
江亦辰把老刨子挂回木工房时,陈昊跑过来说:“江爷爷,那个学建筑的哥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下周就来工坊学木工,还想跟您一起修古建筑呢!”
江亦辰点点头,拿起老刨子,轻轻抚摸着木柄上的木纹,仿佛看到了师傅的笑容,看到了师祖的身影。苏晓棠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院子里的桂花已经落尽,却留下了满院的香气。老绣谱躺在樟木箱里,藏着几代苏绣艺人的匠心;老刨子挂在木工房墙上,记着几代木工师傅的坚守。它们就像辰棠工坊的守护者,看着年轻一代慢慢成长,看着非遗传承的故事,在时光里,慢慢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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