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苏晚抓起皮箱,“我们得赶紧带小宇离开这里,那个男人肯定在附近盯着我们!李伟不是好人,他当年家暴小宇,就是因为小宇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等等!”赫连黻突然抓住苏晚的手,“你怎么知道李伟家暴小宇的原因?你到底是谁?”她注意到苏晚的皮箱里,除了那些文件和镜片,还有个小小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几行字:“找到镜片,就能找到专利;找到专利,就能找到真相。”
苏晚的脸色变了,她用力甩开赫连黻的手,说:“别管那么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就在这时,小宇突然跑到门口,指着外面,发出“嗬嗬”的叫声。赫连黻走过去,看见巷口停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来,里面坐着个穿灰衬衫的男人,正是张奶奶早上看见的那个。男人手里拿着把美工刀,刀鞘上的蝴蝶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而副驾驶座上,坐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是周明。
“赫连老师,把孩子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灰衬衫男人的声音很粗,带着种威胁的意味,“别逼我动手,我已经失去我哥了,不能再失去这个线索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小宇?周明为什么会在你的车上?”赫连黻把小宇抱得更紧了,她注意到周明的手上戴着个镣铐,另一端拴在车座上,像是被绑架了。
男人笑了笑,从车里拿出张照片,是李伟和周明的合影,只是照片上的周明被划了个大大的叉。“我是周明的弟弟,周强。”男人的眼神变得凶狠,“三年前我哥和陈默一起出车祸,陈默死了,我哥却成了植物人,都是因为李伟!他当时也在现场,却隐瞒了真相!我只要小宇,让他说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能通过光影说话吗?我要让他画出来,画出来当年陈默是怎么死的!”
“你疯了!小宇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赫连黻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墙上,感觉到小宇在怀里发抖,男孩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周强突然下车,手里的美工刀在阳光下晃着寒光,“我调查过了,李伟去年家暴小宇,
就是因为小宇总对着光影画工厂、画蝴蝶,他怕孩子记起当年的事,怕警察找上门!”周强一步步逼近,刀刃上的反光扫过赫连黻的脸,“你以为李伟真的是怕小宇说出去?他是怕小宇画出那个藏在镜片里的秘密——陈默的专利图纸,根本不是车祸时弄丢的,是被他偷了!”
“专利图纸?”赫连黻猛地想起陈默生前藏在调色盘夹层里的半张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镜片排列图,当时她以为是没用的草稿,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专利的关键部分。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还放着那张纸,边缘已经被手指磨得发毛。
苏晚突然挡在赫连黻身前,从皮箱里掏出个喷雾器,对着周强的脸按下开关——白色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周强惨叫着后退,手里的美工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快跑!”苏晚拉着赫连黻的手,往巷尾的方向跑,张奶奶赶紧抱起小宇跟上,拐杖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可没跑几步,巷口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周强开着车追了上来,车窗里探出周明的脸,他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镜片……锁链……不能说……”
“往废品站跑!”苏晚突然变了方向,“那里有周强的老巢,说不定能找到证据!”赫连黻来不及多想,跟着她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两边的砖墙很高,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条条黑色的锁链。
废品站的铁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生锈的铁皮和破碎的玻璃,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苏晚推开门,示意大家躲进旁边的废弃仓库,仓库里堆满了旧纸箱,上面印着“镜海市光学仪器厂”的字样——正是陈默当年工作的工厂。
“这里怎么会有这些?”赫连黻指着纸箱上的logo,心脏狂跳。
“周强一直在收集陈默当年的东西,他想自己复原专利。”苏晚喘着气,从皮箱里拿出个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的角落,照亮了墙上贴着的一张张图纸——都是陈默的专利设计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锁链结构”四个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蝴蝶标。
小宇突然从张奶奶怀里跳下来,跑到一堆碎镜片前,捡起一块,对着仓库顶上的破洞举起——阳光透过镜片,在墙上投出个奇怪的图案,像一把打开的锁。“啊——啊——”他指着图案,又指了指墙上的图纸,眼神里满是焦急。
“锁链……钥匙……”赫连黻突然明白了,“陈默的专利,是用镜片的光影组成一把‘钥匙’,能打开某种加密的东西?”她掏出怀里的半张图纸,和墙上的图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锁形图案,图案中央,画着个小小的太阳。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猛地踹开,周强举着根钢管冲了进来,脸上还沾着喷雾的痕迹,眼神凶狠得像头野兽。“把图纸交出来!”他嘶吼着,“那是我哥和陈默一起研究的,凭什么你们拿着?只要有了专利,我就能救我哥,就能让他醒过来!”
“你错了!”周明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他挣脱了手上的镣铐,眼神清明了许多,“当年陈默根本不是被你推下去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为了保护图纸,不被你抢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强手里的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不可能……当年你明明说,是陈默要把专利卖给别人,我们才吵架的……”
“那是我骗你的!”周明的眼泪流了下来,“当年你赌输了钱,欠了高利贷,逼我和陈默把专利卖了还债,陈默不同意,你就拿着刀威胁他。他为了不让你拿到图纸,抱着图纸跳了河,我想拉他,却被你打晕了……这些年,我假装昏迷,就是怕你对我下杀手,也怕自己说出真相,对不起陈默……”
小宇突然抓起地上的画笔,在纸箱上画了个男人抱着图纸跳河的样子,旁边画着个举着刀的人影,脚下画着个“x”。赫连黻看着画,突然想起陈默去世那天,她在河边捡到的那支笔——正是小宇现在用的这支,笔杆上还刻着个小小的“默”字。
“原来小宇当年也在现场。”张奶奶的声音发颤,“他跟着李伟去工厂,正好撞见了你们吵架,所以才会对着光影画这些……李伟家暴他,是怕他记起这些,也怕你找到他,杀了他灭口。”
周强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突然抬头,看向赫连黻手里的图纸,“把图纸给我,我要让陈默的专利实现,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晚了。”赫连黻把图纸叠好,放进怀里,“陈默的专利,不是用来赚钱的,是用来帮像小宇这样的孩子的——他说,光影能治愈伤口,能让黑暗里的人看到光明。你以为你追求的是专利,其实你追求的,只是你自己的欲望。”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周强突然抓起地上的美工刀,冲向仓库顶上的破洞,想要逃跑,却被赶进来的警察拦住,手铐“咔嚓”一声戴在了他的手上。
“我对不起陈默……对不起我哥……”周强被带走时,突然朝着仓库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眼泪滴在地上的碎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一颗颗破碎的星星。
警察走后,苏晚才终于说出了所有真相。她不是记者,也不是李伟的私家侦探,而是陈默的妹妹——当年她出国留学,不知道哥哥在家暴赫连黻,直到陈默去世,她回国整理遗物,才发现哥哥的日记,里面写满了对家暴的悔恨,和对专利的期望。
“我这次回来,是想完成哥哥的遗愿,也想找出他死亡的真相。”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跟踪李伟,是因为他偷了哥哥的半张图纸,想卖给黑市;我接近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和李伟一伙的——对不起,赫连老师,我不该怀疑你。”
赫连黻愣住了,她想起陈默生前偶尔提起的妹妹,说她很聪明,在国外学光学。“没关系。”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张完整的图纸,“陈默的遗愿,我们一起完成吧——用光影,治愈更多的孩子。”
小宇突然走到两人中间,举起手里的镜片,对着阳光——光斑落在图纸上,组成了个小小的“家”字。赫连黻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发现他的眼睛里,又闪起了像萤火虫一样的光。
几天后,画室重新修整,光影墙被换成了新的镜片,按照陈默的专利图纸排列,阳光透过时,会在墙上投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有太阳,有蝴蝶,还有一个个手牵手的人影。张奶奶在画室门口挂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光影疗愈室”,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太阳。
李伟因为盗窃和家暴,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开庭那天,他看着旁听席上的小宇,突然哭了,说他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陈默。而周明,在医院接受治疗后,身体渐渐好转,他经常来画室帮忙,教孩子们用镜片制作小太阳,他说,这是陈默生前最想做的事。
有天傍晚,赫连黻收拾画具时,发现小宇在画纸上画了幅新画——画面中央是面光影墙,墙上的光斑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字,周围站着好多人,有她,有张奶奶,有苏晚,有周明,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支画笔,旁边画着个小小的蝴蝶标。
“这是谁呀?”赫连黻轻声问。
小宇抬起头,第一次清晰地吐出三个字:“陈……默……叔……”
赫连黻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滴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淡淡的水渍。窗外的晚霞正浓,将画室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那些曾经的裂痕、伤痕,终于在光影与爱里,慢慢长成了温柔的形状。而陈默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份礼物,也终于在孩子们的笑声里,绽放出了最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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