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南针。又看了一眼展柜的朝向。她站起来,走到值班室。北川弥生的私人物品已经被收走一部分,但抽屉还没清理。
她戴着手套拉开抽屉。里面有个小笔记本。
李雅快速翻阅。素描。日期。观察记录。她的呼吸微微加快。
最后一页是昨晚的日期,空白。但前一页的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它快到时间了。下一个是谁?”
“北川女士有家人吗?”李雅问。
“有个女儿,十五岁。已经通知了,由亲戚接走了。”
“北川女士本人……有生育史吗?”
副馆长愣了一下:“有个女儿,就刚才说的那个。怎么问这个?”
李雅没有回答。她拿出平板,调出Finch医生发来的数据。在1998年的流产案例列表中,她看到了一个名字:山本美雪(旧姓:田中),当时25岁,东亚馆实习生。备注栏写着:“自述相关噩梦:白色小人偶。”
而1998年,正是北川弥生开始做志愿者的年份。
“我需要过去三十年的所有员工和志愿者名单,”李雅说,“特别是女性。以及所有与怀孕、流产相关的请假或医疗记录。”
“这……涉及隐私啊。”
李雅亮出证件上不起眼但权威的部门印章:“这是国家文化遗产安全调查。我可以等您走正式申请流程,或者您现在提供,我们高效解决。”
副馆长妥协了。
一小时后,李雅坐在临时安排的办公室里,面前摊开名单和医疗记录(经过大量删减,但她能看到足够多的模式)。她在平板上绘制时间线。
1972-1974:三例流产,均严重畸形。
1988-1990:两例流产,其中一例母亲死亡(大出血)。
1998年至今:五例确认,三例疑似。时间间隔在缩短。
而人偶的“活跃期”根据北川的笔记也在加速。
她调出博物馆的平面图。东亚厅的位置被标记出来。她又调出城市地图,叠加生育健康数据。以博物馆为圆心,半径一公里内,过去五年的自然流产率比城市平均值高37%。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个模式。一个持续了数十年、可能更久的模式。
李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她想起训练时教官的话:“异常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它们有历史,有源头。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那条线,从现在的混乱追溯到过去的起因,然后……决定是切断它,还是控制它。”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Finch医生,我是李雅。初步评估完成。确认异常存在,分类至少是Euclid级,潜在危害远超‘Safe’。建议立即启动正式收容程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穿过办公室的门,望向远处东亚厅的方向。
“另外,请求调阅1938年以前的所有相关记录。这个东西的历史……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深。而我认为,昨晚的事件不是结束。”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收到。支援小组三小时后抵达。在那之前,不要单独接触目标物品。”
“明白。”
挂断电话后,李雅再次翻开北川弥生的笔记本。那些细致的素描、冷静的记录,属于一个试图用理性和观察对抗无法理解之物的女人。
而最后一页的空白,像是等待被填写的答案。
或者,是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李雅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她需要再看一次那个人偶。不是以调查员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她二十八岁,未婚,但Finch医生的报告里有句话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所有受害者均为可育女性,无论是否处于已知妊娠状态。”
可育女性。
她走到展厅门口。黄胶带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展柜就在二十米外,安静地立在昏暗中。
人偶面朝正前方,腹部紧闭,一切如常。
但李雅知道,那平静只是表象。在象牙表面之下,在古老咒文的破损字句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或正在完成一个持续了数百年的循环。
而她,刚刚按下了基金会正式介入的按钮。
收容,即将开始。
但她不确定,对于这个已经在人类社会阴影中存在了太久的东西,收容是否已经来得太晚。
草稿箱(北川弥生手机,回收于事故现场)
收件人:由纪
发送状态:失败(保存为草稿)
内容:由纪,妈妈爱你。如果妈妈出事,不要去博物馆工作。远离东亚馆那个人偶。它不是工艺品,它是
[系统提示:草稿未完成,是否继续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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