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又闪了一下。
沈照抬手按住盲杖,杖头抵着地面没有动。刚才那一亮一灭不是偶然,她听得出来,灯光变化的节奏和心跳一样。闻人烬站在她侧后方,手指已经伸进口袋,捏住了那把铜钱。她们没再往前走,风从医院院子里刮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这味儿不像死人烂在屋里那种臭,也不像药水混着血气的医院味。它更沉,钻进鼻子里之后往下坠,像是能落到骨头缝里。闻人烬皱了下鼻子,低声说:“不对劲。”
沈照点头。“不是一具尸体能出的味。”
“是很多东西堆在一起烂出来的?”
“也不是。”沈照慢慢抬起脸,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是活的东西在腐烂。”
话刚说完,她眼角忽然一热。一滴湿意顺着脸颊滑下来,但她没去擦。这种感觉她熟悉,阴瞳被刺激到了,有东西正在靠近,或者已经盯上她了。
闻人烬看见那滴血泪,立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你撑得住吗?”
“能。”沈照把手腕翻过来,摸出羊皮纸和朱砂笔,在掌心快速写下几个点状符号。这是她自创的盲文记号,记录的是空气中鬼气流动的频率。写完一行,她停顿两秒,又补了一串。
“你在看什么?”闻人烬问。
“它们在复制我们。”沈照声音压得很低,“刚才那道裂缝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地下有人在画我们的样子。”
“谁画?”
“不知道。但它用的是我们的气息、脚步、心跳……甚至情绪。”
闻人烬咬断了嘴边的毛笔杆,把碎屑吐在地上。她抬头看医院铁门,锁扣耷拉着,像是被人从里面掰开的。门缝里透不出光,里面黑得不正常,连风进去都变沉了。
“有人先进去了。”她说。
“或者根本不是人。”
两人迈步上前,踩过荒草丛生的院子。草比人高,擦着裤腿发出沙响。走到门前,闻人烬停下,从皮衣内袋掏出一小瓶混合液,倒了一点在手腕上。液体碰到皮肤时冒了股白烟,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禁入结界。”她伸手碰了下门槛,指尖立刻泛红,“烧手。”
沈照蹲下身,探阴棒轻轻点地。地面温度偏低,但有一条细微的冷流正从建筑内部往外渗。她顺着轨迹划了道线,然后站起身。
“左边绕,贴墙走。”
她们沿着西侧墙体移动,避开正门通道。快到楼梯口时,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亮起,嗡嗡响了几声,映出三道影子落在地上。沈照猛地转身,盲杖横扫过去——可身后没人。
“刚才……是不是多了一个?”
“我也看到了。”闻人烬盯着地面,“我们两个,影子却是三个。”
她脱下皮衣反披,铜钱朝外翻出,形成一圈金属屏障。刚穿好,那些影子就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形摄术。”沈照说,“它在收集我们的模样。”
“那就别让它看全。”
两人不再停留,直接往楼下走。太平间在负一层,楼梯狭窄,水泥台阶边缘已经裂开。越往下,那股腐味就越浓。闻人烬捂了下鼻子,忽然身子一晃。
她看见一间书房,檀香缭绕,父亲坐在太师椅上翻族谱。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说了句什么,但她听不清。画面一闪就没了。
“醒醒!”一只手拍在她肩上。
陈九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后,油纸伞尖轻敲地面三下。清脆的声音像水滴落进深井,把她整个人拉了回来。
“你怎么来了?”闻人烬喘了口气。
“路上看见铜钱浮空,就知道你们惹上麻烦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两人前面,“后面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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