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他的逆命之瞳里,因果线正在疯狂断裂——白若薇的符纸、林远萧的玄铁、他怀里的残剑,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点:光幕中央那缕逆旋的灵流。
“要来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暗室里荡开回音时,林远萧玄铁甲下的脊骨先于灵识泛起寒意。
他的指尖正按在腰间隐宗玉牌上,那枚本应温凉的玉牌此刻像块冰砣,灵纹褪色的速度比方才更快了三分——这不是幻阵扰动灵流的征兆,倒像是有什么存在正从更高维度撕咬着这方空间的膜。
“停下修补光幕。”他突然拽住白若薇正在结印的手腕,玄铁鳞片擦过她腕间的符环,“灵流逆旋的轨迹不对,这不是幻阵......是混沌裂隙在渗透。”他喉结滚动,卧底三年来第一次将隐宗禁术“破妄诀”运转至第三重,灵识如细针般刺向黑暗深处,却在触及十米外时被某种粘稠的、腐臭的东西缠住,“有人故意开了门。”
白若薇的符纸在掌心烧出焦痕。
她本想反驳,可眼角瞥见光幕边缘正渗出极淡的灰雾——那不是普通灵气,是混沌中才有的“蚀灵瘴”,会腐蚀修士的道基。
她突然想起宗门禁地里那卷《混沌录》的批注:“裂隙渗透时,灵流会逆旋成涡,如有人刻意引导......”
“羽哥!”她转头看向墨羽,却见少年正攥着残铁短剑,指尖咬破的血珠滴在剑脊上。
他的唇齿间溢出模糊的咒语,像是某种古老方言的吟诵,音节与《凡俗百态图录》里记载的“市井俚语”完全不同,却让紊乱的灵流在瞬间凝住,“你......”
墨羽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那些咒语不是他今生学过的——他分明记得自己在九幽荒原长大,只认得“买米”“讨价”这类粗话,可此刻喉间滚出的词句却像刻在魂魄里的烙印,每个音节都让他心口发烫。
血珠渗进残剑的青纹,剑身突然发出蜂鸣,像在回应某种召唤。“我也不知道......”他声音发颤,“刚才脑子里突然......”
话音未落,白若薇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她看见黑暗最深处浮起两簇赤焰——不是火,是某种有生命的光,在灰雾里灼出两个窟窿,直勾勾钉在墨羽心口。
那东西没有轮廓,没有五官,却让她后颈寒毛倒竖,像是被远古凶兽盯上的幼崽。“羽哥!”她尖叫着甩出三张镇邪符,符纸却在半空中自燃,灰烬飘到那赤瞳前便被吞噬。
“夜无踪。”林远萧的玄铁短刃发出嗡鸣,这次连剑鞘都崩开了。
他见过隐宗典籍里的记载:混沌中最诡谲的杀器,无身无面,以修士的执念为食,被盯上的人除非自毁道心,否则必死无疑。
他掌心雷符爆开的瞬间,紫电如游龙般劈向赤瞳,可那团阴影只是晃了晃,雷霆竟像被吸进泥潭,连半点火星都没溅出。
墨羽的逆命之瞳在剧痛中睁开。
银纹如蛛网般爬满左眼,他看见三秒后的画面:赤瞳化作黑焰长枪,贯穿自己的胸膛,鲜血溅在白若薇的符纸上,林远萧的玄铁短刃断裂在脚边。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黑焰擦着左肩掠过,灼烧出焦糊的气味。
“你怎么......”白若薇扑过来拽他,却被他反手按在身后。
墨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残剑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可那个预知画面像根刺扎在脑子里——他明明不会武,不会术,怎么会在千钧一发间避开?
“退到我身后。”林远萧的玄铁甲鳞甲全部竖起,护在两人身侧。
他望着那团阴影再次凝聚,赤瞳里的恶意更盛了几分,突然想起墨羽方才说的“知远”,想起隐宗密报里提到的“祭坛锁链上的同名魂魄”,喉间泛起苦涩,“若薇,结困灵阵;墨羽,用你刚才的血咒拖延。”
白若薇的符袋被翻得哗啦响。
她摸出七枚星陨砂,指尖沾血在地面画出七芒星,星芒亮起的瞬间,灰雾被暂时阻住。“困灵阵只能撑半柱香!”她咬着唇将最后一枚砂按进阵眼,“那东西......好像专门冲着羽哥来的!”
墨羽盯着赤瞳,突然想起幻象里那个裂骨的男人。
他说“你本该是我的”,此刻这双赤瞳里的情绪,竟和那男人如出一辙——不是仇恨,是被夺舍般的怨毒。
他握紧残剑,血珠顺着剑脊滴在地面,咒语再次溢出唇齿。
这次他听清了,最后几个音节是“破妄,归真”。
黑焰突然暴涨。
赤瞳里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远萧的玄铁短刃“当”地插进地面,在三人脚边布下雷域;白若薇的符纸化作火墙,在另一侧筑起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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