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屑纷飞中,第三块砖突然凹陷成漩涡状,金纹如活蛇般抽离墙面,在半空交织成一道菱形光门。
门内涌出的风带着铁锈味,吹得白若薇的符纸哗哗作响,却在触到林远萧衣角时顿了顿——他外袍下的玄铁甲泛着幽蓝,竟将那风里的暴戾之气挡了回去。
“是幽蓝焰。”林远萧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焚天魔域残卷里写过,轮回镜渊的入口会燃烧这种火,专烧魂魄。”他说着又退了半步,玄铁短刃终于出鞘三寸,“这门......不能进。”
可墨羽的脚已经抬了起来。
门内的景象像根线,正穿过他的逆命之瞳,直往心脏里钻——悬浮的祭坛,九十九根锁链垂落如瀑,祭坛中央跪着个戴镣铐的男子,而他的脸......分明是镜中那个喊他“知远”的人。
“等等!”白若薇突然扑过去拽他袖子,指尖沾了些从门内飘出的光尘,“这是星陨砂!
能做顶级符引的......“她的声音突然卡壳,盯着自己发光的指尖,”不对,这温度......像眼泪。“
墨羽的左脚刚跨过光门,左眼便炸开剧痛。
他看见九十九个白衣仙子跪在祭坛四周,她们的眼泪滴在锁链上,发出“嗤啦”的灼烧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血锈味,喊着“清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胸口被抽离,像要把灵魂揉碎了喂给祭坛中心的黑洞。
“第九十九......已动情。”
低沉的声音像闷在瓮里,震得光门嗡嗡作响。
墨羽眼前的幻象突然扭曲——祭坛上的男子抬头,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突然裂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骨茬;仙子们的眼泪变成黑血,锁链上的咒文开始倒转;而他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也缠上了泛着黑焰的锁链。
“羽哥!”白若薇的尖叫刺穿耳膜。
林远萧的玄铁短刃砍在他后颈,剧痛让墨羽瞬间清醒,可还没等他后退,门内突然窜出一道黑焰符印,直直射入他眉心。
灼热从额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听见自己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看见白若薇哭着要扑过来,林远萧的短刃掉在地上,而光门正在他背后闭合,最后一线光里,他分明看见祭坛中央的黑洞深处,有个穿月华长袍的身影转过脸来。
“清婉师尊......”他呢喃着倒下,意识最后消散前,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了怀中的残铁短剑。
那是他从凡界带来的,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破剑,此刻竟烫得像块火炭。
林远萧接住他时,摸到他怀里凸起的剑柄。
玄铁甲与残铁相触的瞬间,他仿佛听见极轻的“嗡”鸣,像古寺里被遗忘多年的钟,终于等到了敲它的人。
林远萧的玄铁甲还残留着刚才相撞时的震颤,他托着墨羽后颈的手微微发沉——少年的体温比寻常修士低了三度,额角却烫得惊人,睫毛在眼下投出乱颤的阴影,像是被什么极可怕的梦境缠住了。
“羽哥?”白若薇跪坐在另一侧,指尖还沾着星陨砂的幽光,此刻正颤抖着去探墨羽的脉搏。
她的符阵才刚布好,淡金色的光幕在三人头顶流转,却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绢帛,每隔三息便泛起细密的裂痕。“脉息乱得像被雷劈过的琴弦......那黑焰符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羽突然攥紧了胸口的残铁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柄破剑本是凡铁,此刻却烫得能烙红皮肉,他喉间溢出半声压抑的闷哼,睫毛猛地掀开——左眼瞳孔里还凝着幻象的残影:锁链、黑血、祭坛上那张与他相似的脸。
“祭坛......”他哑着嗓子,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那男人......他喊我‘知远’。”
林远萧的玄铁短刃“当啷”坠地。
这是他卧底玉瑶宗三年来第一次露出破绽——短刃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得白若薇一颤,连光幕都跟着暗了两成。“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喉结动了动,“知远?”
墨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的视线穿过光幕,落在前方那道已闭合的光门上。
门扉表面还残留着幽蓝焰的灼痕,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咳在他手背上的血渍。“我娘......”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她咽气前抓着这把剑说,’知远,娘对不起你‘。
可我本名叫墨羽,从来没人叫过我知远。“
白若薇的指尖在符袋上快速翻动,取出三枚鸽血石按在光幕节点上。
鸽血石遇灵则燃,此刻却只渗出一缕淡红,像被什么东西舔食了灵性。“先别想这些!”她急得眼眶发红,“这地方的灵流不对劲,刚才我布三才阵用了平时三倍的符力,可光幕还是......”
话音未落,林远萧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覆着玄铁鳞片,隔着衣袖都能灼得人发疼:“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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