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人说,只是风寒,应无大碍。”
陈东点点头,心中却生出一丝疑虑。昨日李纲还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坚持要罢免秦桧,虽遭内阁反对,但那老家伙精神矍铄,怎会一夜之间就病倒?
“传朕旨意,让太医去李府看看。”陈东吩咐道。
“臣遵旨。”徐文退回班列。
朝会继续进行。大臣们依次奏事,讨论漕运、边防、税赋诸事。范元吉在轮到户部奏报时出列,条理清晰地陈述了今年春税征收的进展。他的声音平稳从容,胸有成竹。
下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大殿。秦桧与几位同僚并肩而行,有人低声问:“秦大人,李相公这一病,您说……”
秦桧停下脚步,转过头,脸上带着关切:“李相公为国操劳,积劳成疾,实令人扼腕。只盼他早日康复,重回朝堂。”
那人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秦桧继续向前走,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极快的笑意,随即消失不见。
陈东回到乾清宫,贴身总管林朝恩已候在殿外。
“林朝恩。”陈东唤道。
“奴婢在。”
“你带孙太医去李府走一趟,看看李纲的病到底如何。记住,带着一些补品。”
林朝恩躬身:“奴婢明白。”
孙太医很快被召来。这位老太医在民间行医三十余年,医术精湛,尤其擅长诊脉。他背着药箱,跟在林朝恩身后,两人乘上宫中马车,朝李府驶去。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林朝恩闭目养神,孙太医则正襟危坐,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仿佛在复习某种脉象特征。
到了李府,管家早已候在门口。见宫中来车,连忙迎上前:“林总管,孙太医,快请进。”
“李相公怎么样了?”林朝恩一边走一边问。
“昨夜服了药,今晨已经醒了,只是精神还不济。”
穿过两道回廊,来到李纲卧房外。张氏和李宗之已等在门口,见二人到来,连忙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林朝恩虚扶一把,“陛下听说李相公病了,十分挂念,特命咱家带孙太医前来诊视。”
张氏眼眶微红:“陛下隆恩,臣妇感激涕零。”
屋内,李纲靠坐在床头。听到动静,他挣扎着要起身,林朝恩急忙上前制止:“李相公快快躺下,您是病人,不必拘礼。”
李纲还是坚持坐直了身子。他的脸色比昨日好些,但仍显苍白,嘴唇干裂,眼中带着血丝。
“老臣惭愧,竟劳陛下挂念,还让林总管亲自跑一趟。”李纲的声音有些沙哑,被陛下关心,眼眶湿润。
“李相公言重了。”林朝恩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您是我大明的栋梁,陛下自然关心。孙太医,您来看看。”
孙太医上前,先观察了李纲的面色和舌苔,然后示意他伸出手腕。三指搭上脉门,孙太医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指下的跳动。
屋内静得能听见炭火在铜盆中噼啪作响。所有人都注视着孙太医的表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一潭深水,看不出波澜。
良久,孙太医收回手,睁开眼睛。
“如何?”林朝恩问道。
“脉象浮紧而数,苔薄白,确是外感风寒之症。”孙太医缓缓道,“李相公近日是否常觉头晕乏力,食欲不振?”
李纲点头:“正是。”
“这就是了。”孙太医起身,走到桌边,“风寒袭表,营卫不和。待下官开一剂桂枝汤加减,疏散风寒,调和营卫,几日便好。”
张氏松了口气,连声道谢。
孙太医开好方子,交给李宗之:“按此方抓药,一日两次,饭后服用。这几日注意保暖,饮食清淡,切勿劳神。”
“多谢太医。”李宗之双手接过药方。
林朝恩站起身:“既然李相公无大碍,咱家就回宫复命了。李相公好好养病,朝中事务自有其他相公分担,不必挂心。”
李纲又要起身相送,被林朝恩按住。他只得对儿子道:“宗之,代我送送林总管和孙太医。”
李宗之应下,引着二人向外走。
出了房门,林朝恩放慢脚步,看似随意地问:“李相公这病,来得突然啊。昨日下朝时还好好的?”
李宗之叹了口气:“家父年事已高,已经四十余岁,平日又不注意休息。昨日回来时神色就不对,晚膳也没用几口,没想到夜里就发作了。”
林朝恩点点头,到了大门口,“嗯,李公子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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