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左臂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电流般窜上大脑皮层,让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额头。
宿醉般的剧烈头痛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泛起模糊的光晕。
“唉……师哥!对不起!对不起!”天甜橙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担忧。
“我……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看你睡在这里……想给你披件衣服……”
“这……”郑凯因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几乎要撕裂头骨的剧痛,声音嘶哑得厉害。
“……没事……不怪你……”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不适感。
“师哥,你喝点水吧!”天甜橙立刻转身,动作麻利地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她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被郑凯因刚才的反应和此刻糟糕的状态吓到了。
郑凯因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杯壁的温热,他微微闭了闭眼,然后仰头,将整杯水一饮而尽,稍稍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眩晕感和喉咙的灼烧感。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混沌的大脑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
“几点了?”他放下水杯,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但总算平稳了一些。
“八点……八点多了,师哥。”天甜橙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地劝道。
“你太累了!脸色好差!别硬撑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工作永远做不完的!”
“八点了?”郑凯因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这个时间点,他早该处理完第一批紧急文件,出现在战术推演室或者港口了。
而且……斯库拉呢?按惯例,斯库拉此刻应该早就来叫醒他了,就算不叫醒,也该送来温热的早餐。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凌晨,冰冷的悬索桥上,斯库拉那双盈满泪水、写满委屈和受伤的玫瑰红眼眸,还有自己那冰冷、不耐烦、甚至带着斥责的话语……
“我没事……你先去忙吧。”郑凯因对天甜橙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懊悔?他撑着桌面站起身,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稳。
“报告放桌上,我稍后看。”
“师哥……”天甜橙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郑凯因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和深沉的疲惫,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将报告轻轻放在桌角。
“那……你保重身体。”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郑凯因一人。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份懊悔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晕染开来。
“凯因啊凯因……”他低声自嘲,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失望,“工作做傻了吗?那姑娘……只是想照顾你……”
凌晨那番话,此刻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他记得斯库拉眼底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记得她抱着食盒僵立在寒风中的单薄身影,记得她最后那声带着哽咽的低唤……
他当时被疲惫和伤痛折磨得心烦意乱,只想摆脱一切“麻烦”,却忽略了那份固执背后,是毫无保留的关心和……被拒绝的痛楚。
“该死……”郑凯因低咒一声,用力搓了搓脸,试图驱散那份沉重的愧疚感。他不再犹豫,转身走进办公室附带的盥洗室。
冰冷的水流拍打在脸上,带来短暂的刺激,却无法洗去眼底的疲惫和心头的沉重。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用冷水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走出办公室,他没有去指挥中心,也没有去实验室,而是径直走向自己位于“宁静港湾”岛的别墅。
清晨的港区已经开始苏醒,舰娘们训练的口号声和引擎的轰鸣声隐约传来,但他步履匆匆,心无旁骛。
推开别墅的门,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斯库拉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薰衣草混合着某种清冷花香的气息,却不见她的身影。
“斯库拉?”郑凯因唤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无人应答。
他快步在楼下转了一圈——厨房、客厅、书房……空无一人。他又快步走上二楼,推开主卧的门——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如同从未有人睡过。属于斯库拉的那个小小的、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郑凯因的心猛地一沉。她真的……走了?因为自己那番伤人的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更深的懊悔瞬间攫住了他。他站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央,冰蓝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茫然和无措。
虽然只是几天但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麻烦”,此刻突然消失,才发觉那份无声的陪伴,早已如同空气般不可或缺。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斯库拉是皇家女仆队成员,她不会擅自离开港区。
她一定还在岛上,只是……躲起来了。
他快步走到通讯器前,拨通了谢菲尔德的加密频道。那边很快传来清冷又带着点刻薄的声音:“哟,这不是把女仆惹哭的指挥官吗?终于想起找她了?”
“对不起……她在哪?”郑凯因没有心思计较谢菲尔德的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谢菲尔德轻哼一声,报了个地址:“在她原来的宿舍,她哭到现在,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我说指挥官,你就算再累,也别把人家的真心当垃圾踩啊。”
他立刻转身下楼,快步走向港区的女仆宿舍区。清晨的阳光洒在整洁的道路上,空气中带着海水的咸腥和花草的清新。
他顾不得欣赏,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左臂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传来阵阵闷痛,他也无暇顾及。
来到女仆队宿舍区斯库拉原本的房间外,房门紧闭。郑凯因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尽量放得温和:“斯库拉?是我。”
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敲了敲,提高了些音量:“斯库拉?开开门好吗?我们谈谈。”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郑凯因站在门外,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觉到门后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她就在里面,只是……不想见他。
那份被拒绝的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决心。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必须道歉,必须挽回。
他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这里是二楼,不算太高。以他的身手加上外骨骼,爬上去不成问题。虽然这行为对于一个指挥官来说实在有失体统,但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郑凯因后退几步,观察了一下窗台的位置和下方的落脚点。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左臂,随即猛地发力,借助墙壁的凸起和排水管道,动作虽然因为伤痛和疲惫而略显笨拙,但依旧敏捷地攀上了窗台。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并未锁死的窗户,动作尽量轻柔地翻了进去,落地时因为左臂无力支撑而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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