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驹井保江。”高木翻开卷宗里的旧照片,那是案发当晚的监控截图,模糊的画面里,一个穿风衣的女人正弯腰“系鞋带”,脚边的垃圾桶翻倒在地,垃圾散落一地,正好挡住了保安的视线。“她策划方案时,特意在路线图上标了三个垃圾桶的位置,说‘万一出事,这些是退路’——她早就想到你们可能失手,替你们留了后路。”
幅中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还有你欠的赌债,”高木继续说,“上个月催债的人堵在出版社门口,是她匿名替你还了三十万,只让我转告你‘好好写剧本,别再碰赌’。”他拿出一张银行转账记录,收款人是催债公司,付款人信息被隐去,但转账附言写着“幅中仓道剧本预付款”。
幅中猛地抬起头,眼泪砸在桌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她知道你好强。”目暮警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从驹井保江的抽屉里找到的,“这是她的工作日记,你自己看吧。”
笔记本的纸页已经发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工整。幅中颤抖着翻开,其中一页写着:“中仓道的剧本有灵气,就是太急功近利。给他找份插画的活吧,远离那些赌徒,或许能慢慢走出来。”日期正是他收到催债威胁的第二天。
再往后翻,是案发前一天的记录:“明天把存单给雁野,中仓道最近总问钱的事,他的赌债清单我看到了,还差五十万。要不……把我的积蓄先给他?就说是出版社的奖金。”
幅中的手指死死抠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五十万”那行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墨迹。
“她从来没打算独吞那二百万。”目暮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三年前藏钱,是怕你们年轻气盛,拿着钱挥霍或再犯事;现在要还给雁野,是因为她这三年一直在做心理治疗,午夜梦回总梦见雁野夫妻的脸。她甚至跟出版社签了协议,把《赎罪之日》的版权费全部捐给福利院,用雁野守的名字建了个读书角。”
幅中突然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脆弱。
隔壁审讯室里,柴苅殿治听到这些话,突然从椅子上滑下去,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也收过她的钱……”他声音沙哑,“去年投资失败,是她匿名打了五十万到我卡上,说是‘剧本改编费’。”
阪场论平手里的纸条被攥成了团,上面“论平,别再跟着那些人混了”的字迹被汗水浸透。他想起上周路过插画工作室,看到橱窗里挂着一幅画,署名是“阪场论平”,老板说“这是一位姓驹井的女士委托展出的,说作者很有天赋”。
八、散落的稿纸与未完成的剧本
驹井保江的公寓被封存的第七天,高木和千叶申请再次勘查。阳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散落的原稿已经被整理成册,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千叶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是《赎罪之日》的最终稿,最后一页有几行新写的字,墨迹还没干透:
“每个罪人都以为自己的债只有自己知道,却不知有人早已悄悄替你记在账上,等着某天用宽恕一笔勾销。”
“这是她遇害前写的。”高木的指尖拂过字迹,“法医说,她的死亡时间比我们推断的早十分钟,这十分钟,她应该是在写这段话。”
柯南蹲在书架前,发现第三层的《圣经》被放回了原位,但书里夹着一张便签,是雁野守的字迹:“驹井阿姨,谢谢你。猫很乖,读书角的书我每天都读。”便签旁边,是一张画着小猫的涂鸦,尾巴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钥匙扣,和雁野家猫项圈上的一模一样。
灰原打开电脑,加密文件夹里除了未完成的文档,还有一个音频文件。点开后,传来驹井保江温和的声音:“中仓道,你的新剧本我看了,《雨夜的草莓》那部分写得很好,像你当年第一次给我看稿时的样子。别让赌债毁了你的笔,它应该用来写阳光,不是黑暗。”录音的最后,有翻书的声音,还有一句轻声的叹息:“真想看到你们都站在领奖台上啊。”
夜一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三枚书签,分别刻着柴苅、阪场和幅中的名字,背面都刻着“《雨夜盗贼》终稿纪念”。盒子最底下,是一张驹井保江年轻时的照片,站在三个少年中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照片背面写着:“我的三颗草莓,虽然酸过,但总会甜的。”
九、读书角的阳光
雁野守的读书角在福利院的后院,揭牌那天阳光很好,孩子们围着新书架叽叽喳喳。雁野抱着那只三花猫,猫项圈上的钥匙扣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是驹井阿姨用版权费建的。”柯南蹲在他身边,指着书架最上层的书,“那本《赎罪之日》是签名版,她特意在扉页写了你的名字。”
雁野翻开书,扉页上“赠雁野守: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的字迹温暖有力。他突然笑了,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我知道,就像猫回来了,钱回来了,读书角也来了。”
柴苅殿治站在人群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他托人做的书签,和驹井保江铁盒里的那三枚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枚,刻着“驹井保江”。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把它放在了读书角的留言板上,旁边写着:“老师,我们的剧本,您听到掌声了吗?”
阪场论平带着一幅画来,画的是雨夜的街道,路灯下站着一个穿风衣的女人,正在帮一个戴眼镜的少年捡散落的画稿。他把画挂在读书角的墙上,署名是“阪场论平”,下面写着:“谢谢您没让我丢掉画笔。”
幅中仓道被判刑的前一天,警察带他来了趟读书角。他坐在轮椅上(入狱前摔断了腿),看着书架上《雨夜盗贼》的剧本,突然说:“能让我再读一段吗?”
他读的是最开头的台词:“四个人分一块蛋糕,总有一块要先被吃掉,不是因为它最甜,是因为有人想让剩下的三块,能慢慢尝到甜。”读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泪落在书页上。
高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想起驹井保江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所谓赎罪,不是让罪人痛苦,是让他们明白,曾经有人为他们的甜,先尝过了所有的酸。”
十、阳光里的回声
读书角的风带着纸墨香,轻轻拂过雁野守的发梢。他把猫放在地上,看着它追着落在书页上的光斑跑,突然弯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夹进《赎罪之日》的扉页——那里正好是驹井保江写“所有失去的都会回来”的地方。
“雁野,”柯南递过来一杯热可可,“柴苅先生说,他会把《雨夜盗贼》改编成动画,主角的名字叫‘守’,是个抱着猫的少年。”
雁野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突然笑了:“驹井阿姨以前说,好的故事就像蒲公英,风一吹,种子会落在很多地方发芽。”他指了指书架前围坐读书的孩子,“你看,它们已经发芽了。”
不远处,柴苅殿治正在和出版社的人通电话,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对,版权费全部投入读书角的扩建,就叫‘驹井书屋’。另外,剧本里要加一句台词——‘真正的赎罪,是让你伤害过的人,终于能笑着提起你的名字’。”
阪场论平蹲在画架前,正在补画雨夜街道里的一盏路灯,暖黄的光晕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风衣的影子在微笑。“这幅画要送给他,”他对着画布轻声说,“告诉她,我现在画的阳光,比以前画的阴影多得多。”
深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织出金色的网。雁野守翻开《赎罪之日》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驹井保江留下的书签,上面是她手写的小字:“故事的结局,从来不是死亡,是未说出口的歉意,终于长成了温暖的形状。”
猫突然跳上书架,碰掉了一本《童话集》,书页哗啦啦散开,露出夹在里面的照片——驹井保江和三个少年站在阳光下,背后是刚建成的读书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没被岁月磨去的笑意。照片背面,新添了一行雁野守的字:“我们都成了会种阳光的人。”
风穿过走廊,带着孩子们的读书声飘向远方,像一首未完的歌。那些散落的稿纸、未说的对不起、藏在时光里的温柔,最终都化作读书角的阳光,落在每一个翻开书页的人肩上。
就像驹井保江在日记最后写的:“当阴影里的秘密被阳光晒透,罪与罚都会变成种子,长出比原来更坚韧的希望。”
而希望,从来都比遗憾长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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