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漏下来,照在湿润的墓碑上。陆云仿佛看见,那个年轻的姑娘,正站在光影里,对他微笑。
离开公墓时,陆云的手机响了。是念念的班主任打来的,语气焦急:“陆先生,您能不能来学校一趟?陆念云同学...出了点事。”
学校办公室里,念念低着头站在墙边,眼睛红肿。班主任脸色严肃,桌上摊着一本作文本。
“陆念云同学在作文里写了...一些不合适的内容。”班主任把作文本推过来。
作文题目是《我的家庭》。念念写的是:“我的家庭有一个秘密。最近我才知道,爸爸不是爷爷奶奶亲生的。他的亲生母亲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那个特殊的年代。这让我想到,每个家庭都有伤痕,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
“陆先生,我不是说孩子不能写真实感受,”班主任斟酌着用词,“但这样的内容,在班上公开朗读,影响不太好。有家长反映,说...说这是在传播负面情绪。”
陆云接过作文本,看着女儿娟秀的字迹。他抬头问念念:“你为什么写这个?”
念念咬着嘴唇,小声说:“因为...因为我觉得应该写出来。如果大家都假装伤口不存在,伤口就永远好不了。”
徐情握住女儿的手:“你写得很好。”
班主任愣住:“徐老师,您这...”
“作文不就是写真情实感吗?”徐情平静地说,“我女儿写出了她真实的感受和思考,这比那些千篇一律的‘我的家庭很幸福’更有价值。”
“可是其他家长...”
“如果其他家长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找我。”陆云合上作文本,“我女儿没有错。”
回家的车上,念念小声问:“爸爸,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没有,”陆云从后视镜看她,“你做得对。有些事,就该说出来。”
“可是老师说要我重写一篇...”
“不用重写,”徐情说,“这篇就很好。妈妈的新电影,正需要这样的真实。”
念念眼睛亮了:“真的吗?”
“真的,”徐情微笑,“你要不要来剧组当个小顾问?帮妈妈想想,现在的青少年都在想什么。”
“我要去!”念念用力点头。
但这件事在学校还是掀起了波澜。第二天,有几个家长在家长群里@陆云:“陆先生,我们知道您是名人,但孩子的教育不能儿戏。那种沉重的历史,不应该让孩子过早接触。”
陆云还没回复,念念自己用妈妈的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叔叔阿姨,那些历史确实沉重,但它是真实发生过的。如果我们这一代人不了解,不记住,以后就没人知道了。我觉得,知道伤痕在哪里,才能更好地愈合。”
语音发出后,群里安静了很久。然后有一个家长回复:“孩子说得对。是我们狭隘了。”
这件事意外地上了热搜。#星二代谈家庭伤痕#的话题下,有人赞同,有人质疑,但更多人开始讨论:我们该给孩子一个完美的童话,还是真实的世界?
秦朗就在这时回到了北京。
他黑了,瘦了,胡子拉碴,但眼睛更亮了。拎着一个登山包出现在陆云工作室门口时,前台小姑娘差点没认出来。
“秦导?您怎么...”
“我找陆老师,”秦朗声音沙哑,“有急事。”
陆云正在看老制片厂的改造图纸,看见秦朗,愣了一下:“你怎么...”
“我从云南直接过来的,没打招呼,抱歉。”秦朗从包里掏出一卷胶片,“这个,必须亲自交给你。”
胶片盒上贴着标签:“陆建国访谈。2024.3.15,昆明。”
陆云心里一沉:“你采访了我爸?”
“是他主动找的我,”秦朗说,“三个月前,他去了云南,找到我住的客栈。他说,有些话,想对着镜头说。但有个条件——必须等他把一些事情处理完后,才能给你看。”
“什么事情?”
“你看完就知道了。”
放映室里,秦朗的镜头再次亮起。这次画面稳定很多,是在昆明一家茶室的包间里。陆建国穿着灰色夹克,面对镜头有些拘谨,但眼神坚定。
“秦导,谢谢你愿意拍这个,”陆建国对着镜头说,“这些话,我憋了五十年。本来想带进棺材里,但最近我想通了——秘密会腐烂,说出来,才能活。”
他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我认识林晚,是在1962年。但有些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陆云。”
画面外,秦朗轻声问:“什么事?”
“林晚怀孕的时候,我其实...收到过她的信。”陆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这封信,是1965年8月从云南寄来的。她在信里告诉我,她怀孕了,但身体不好,可能撑不到孩子出生。她说,如果她死了,让我一定要找到孩子,好好养大。”
陆云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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