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被打破,是在一道赤红与苍绿交织的烈焰同时撕开纳垢花园的天空与大地时发生的。
那不是自然的火焰——那是力量与愤怒、净化与腐朽、生命与死亡最本质的对撞。当黎明使者沉重如星辰陨落的锤头与寂灭那收割过亿万灵魂的镰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撞在一起时,整个现实结构都发出了哀鸣。
“铛——!!!”
声浪如实质的巨锤砸在每一个在场存在的颅骨上。
极限战士和瘟疫战士之间的厮杀瞬间停滞。不是因为命令,而是因为本能。那是生命面对超越理解范畴的力量时最原始的敬畏,是灵魂在感知到存在本质激烈对抗时不由自主的战栗。
碰撞点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黎明使者锤头上流淌的熔岩色烈焰与寂灭镰刃上蜿蜒的暗绿色瘟疫能量疯狂纠缠、撕咬、湮灭。烈焰试图焚尽瘟疫,瘟疫试图腐蚀烈焰。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呈球形扩散,所过之处,大地崩裂,空气电离,连光线都被扭曲成诡异的螺旋。
伏尔甘和莫塔里安的身影在能量风暴的中心清晰可见。
火龙之主的身躯如山岳般稳固,墨绿色的龙形铠甲在能量冲击下纹丝不动,头盔下的猩红目镜如同两颗燃烧的恒星。他双手紧握黎明使者的长柄,肌肉贲张,每一根肌腱都在动力甲下绷紧如钢铁绞索。战锤并非简单的武器,而是他意志与力量的延伸,是他对锻造、对纯净、对生命炽热信念的具现。
莫塔里安则如同扎根于腐败大地的枯树,黄绿色的盔甲上不断渗出粘稠的脓液,呼吸器喷吐出的毒雾在碰撞的气浪中形成扭曲的漩涡。他单手持握寂灭——那镰刀的长度几乎与他等高,弯曲的刀刃上无数痛苦的面孔在哀嚎——另一只手自然垂落,仿佛这场足以撼动星辰的对撞对他而言只是随手为之。腐烂眼眶中燃烧的绿光平静得可怕,那是目睹过无数次死亡、见证过无尽腐朽后的麻木与确信。
第一次碰撞的余波尚未平息,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至。
“铛!铛!铛!铛!铛——!!!”
密集的撞击声连成一片,不再是清脆的金属交鸣,而是如同世界毁灭前最后的丧钟。每一次挥锤,伏尔甘都倾注了足以劈开山脉的力量,锤影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燃烧的残迹,空气被高速摩擦点燃,形成一道道短暂存在的小型龙焰漩涡。他的战斗风格大开大合,带着熔炉锻铁般的朴实与狂暴,每一击都追求最极致的破坏,试图用绝对的力量碾碎眼前的亵渎之物。
而莫塔里安的应对则诡异而高效。寂灭在他手中轻若无物,镰刃划出的轨迹刁钻阴毒,如同毒蛇吐信,又如瘟疫蔓延。他没有硬接伏尔甘的重击,而是用巧妙的卸力、格挡和引导,将黎明使者恐怖的力量偏转、导入地面。每一次镰刃与战锤的接触,寂灭上附着的亵渎能量都会如同活物般顺着黎明使者的锤柄向上蔓延,试图腐蚀伏尔甘的手臂和铠甲。那暗绿色的能量流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一旦接触就会疯狂钻入,瓦解结构,传播腐朽。
火焰与瘟疫在战场上疯狂肆虐。伏尔甘的战锤砸在地面,溅起的不是泥土,而是熔岩般的赤红火柱;莫塔里安的镰刀掠过空气,留下的不是刀痕,而是黄绿色的、不断扩散的腐败轨迹。两者之间的地面早已面目全非,一半是熔融后冷却的玻璃状焦土,散发着灼热的白气;另一半则是翻涌着脓泡、生长出亵渎菌毯和扭曲植物的腐烂沼泽,恶臭扑鼻。
周围的观战者们被迫一退再退。即使是无畏机甲厚重的装甲,在逸散的能量冲击下也不断发出警报。卡托尼亚之怒弧形的观察窗后红光急促闪烁,内部的德克兰残存意识焦急地想要加入战斗,但理智告诉他,这种级别的对抗,贸然介入只会成为累赘,甚至瞬间被蒸发。他只能死死“盯”着战场中心,动力拳紧握,加特林机炮的炮管因为过度的应激反应而微微旋转。
柯莱莎站在第一连阵线的最前方,银发在灼热与恶臭交织的气浪中狂舞。她的紫色眼眸紧紧追随着那两个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的身影,灵能感知全开,试图解析这场战斗的本质。她能“看”到伏尔甘体内那如同恒星核心般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炽热,纯净,充满了创造与守护的意志。她也能“看”到莫塔里安体内那如同无底深渊般盘踞的腐朽之力,冰冷,粘稠,满载着死亡与停滞的恶意。两种力量截然相反,互相排斥,每一次碰撞都是对彼此存在根基的否定。
卡尔高举着马库拉格之旗,旗帜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几乎要被撕裂。他的目光同样锁定着战场,但更多的是在观察伏尔甘的战斗方式,分析莫塔里安的弱点,同时警惕着周围那些暂时停手但威胁未除的瘟疫战士和纳垢恶魔。作为指挥官,他不能像普通战士那样完全沉浸在原体对决的震撼中,他必须为随时可能重新爆发的混战做好准备。
“你的火焰…焚不尽永恒的腐朽,伏尔甘。”莫塔里安的声音透过呼吸器传来,沙哑,粘稠,带着毒液般的嘲讽。在一次镰刀与战锤的猛烈对撞后,他借着反震之力向后飘退数米,寂灭的镰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指伏尔甘防守相对薄弱的左侧肋下。
伏尔甘的反应快如闪电。他并未回锤格挡,而是身体猛地一旋,左肩的龙首造型肩甲悍然撞向袭来的镰刃。“铛!”肩甲上爆起一团刺眼的火花,厚重的装甲板被寂灭的锋刃切开一道深深的裂口,暗绿色的腐败能量瞬间渗入。但伏尔甘也借此机会,右手的黎明使者以更狂暴的姿态抡起,锤头自下而上,带着崩山裂地之势,砸向莫塔里安的下颚!
这一击时机、角度、力量都妙到毫巅,是千百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战斗本能。莫塔里安似乎避无可避。
然而,死亡守卫原体腐烂的脸上,嘴角似乎微微扯动了一下。
他没有试图格挡或闪避那记足以将他头颅砸碎的上撩锤。相反,他持握寂灭的右手手腕以一种违反关节结构的诡异角度猛地一扭,镰刀的长柄末端——那里雕刻着一个痛苦尖叫的恶魔头颅——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浓缩到极致的、墨绿色的瘟疫浓雾!
这浓雾并非射向伏尔甘的身体,而是精准地笼罩了黎明使者的锤头,以及伏尔甘因挥锤而门户大开的胸腹区域。
伏尔甘的猩红目镜骤然收缩。
他认得这雾气——在之前的交手中,莫塔里安曾用类似但稀薄得多的毒雾干扰他的视线和感知。但这一次,雾气浓烈了何止十倍!其中蕴含的腐朽与死亡气息,让伏尔甘瞬间联想到了那些被纳垢彻底腐化的世界,那些连星辰都会熄灭的终极瘟疫。
“哼!”伏尔甘闷哼一声,挥锤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反而更加迅猛。锤头撕裂毒雾,带着残留的墨绿色轨迹,狠狠砸在——
砸空了。
莫塔里安的身影在毒雾中变得模糊、扭曲,仿佛融入了那亵渎的雾气本身。伏尔甘的战锤只砸中了一个迅速消散的残影,以及一片被锤风驱散又迅速聚拢的毒雾。
而真正的杀招,来自伏尔甘的脚下。
不知何时,他立足的那片焦土,已经悄然被一层粘稠的、暗黄色的菌毯覆盖。菌毯之下,无数细如发丝但坚韧无比的腐败根须破土而出,如同亿万条毒蛇,瞬间缠绕上伏尔甘的战靴、小腿,并顺着铠甲的缝隙疯狂向内钻去!
同时,那笼罩锤头和胸腹的墨绿毒雾,并未被锤风吹散殆尽。残留的部分如同有生命般,附着在黎明使者的锤头上,滋滋作响地腐蚀着燃烧的烈焰;更多的则化作无数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孢子,穿透伏尔甘铠甲关节处的缝隙,钻入他的体内。
双重陷阱!
声东击西,毒雾掩护下真正的杀招是地面早已布下的腐朽根须,而毒雾本身也并非虚招,是最致命的渗透攻击!
伏尔甘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缠绕腿部的腐败根须蕴含着可怕的拉扯力和腐蚀性,试图将他固定在地面,同时瓦解他腿部的装甲和血肉。而钻入体内的瘟疫孢子更是在接触到血肉的瞬间就开始疯狂繁殖、变异,释放出足以让泰坦引擎停转的腐朽毒素。
剧痛!冰冷刺骨、深入骨髓、仿佛要将每一寸血肉都化为脓液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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