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复仇之子号旗舰的通讯阵列将加密信号定向发送向那片正在缓缓靠近的、涂装着太空野狼标志性灰蓝色涂装的受损舰队时,整艘旗舰内部的氛围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种持续了二十三天、如同厚重裹尸布般笼罩着每个军官和战士心头的压抑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通讯请求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隙。裂隙中透出的,不一定是希望之光,但至少是某种能够驱散未知黑暗的、确定的信息。
基里曼甚至没有等待通讯官确认链接建立。在一队常胜军的簇拥下,他以原体特有的、近乎瞬间移动般的速度离开了私人办公室。沉重的合金战靴踏在舰船内部通道的甲板上,发出急促而规律的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如同某种即将降临的预兆。护卫们紧随其后,黄金长矛和风暴盾在通道应急灯的红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们猩红的目镜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摄政王在这段短暂移动中的绝对安全。
从办公室到舰桥的距离并不远,但对于此刻心急如焚的基里曼而言,每一步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性:罗根成功了?他重伤了阿巴顿?甚至…杀死了他?黑色军团主力舰队是否因此陷入混乱?极限战士的困境是否因此得到缓解?奥特拉玛的战局是否出现了转机?每一个问题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因长时间焦虑而紧绷的神经。
当他那高大的身影冲入舰桥时,舱门液压系统甚至来不及完全开启,被他的肩甲直接撞得向内凹陷变形。舰桥内的军官们下意识地挺直身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的摄政王。但丁、速赫该、阿兹瑞尔、莫洛克、斯特罗诺斯——五位战团长早已就位,此刻也都转过身,用各自不同的眼神注视着基里曼。圣血天使战团长那隐藏在精美头盔后的目光透着沉稳的关切,白色疤痕可汗锐利的眼睛中闪烁着警惕和期待,黑暗天使战团长深不可测的目镜后是惯有的沉默,弥诺陶洛斯战团长粗犷的面容上写满了凝重,钢铁之手战团长那机械义眼中则流淌着冷静的数据流。
而就在基里曼踏入舰桥中央指挥区域的瞬间,通讯主控制台上,代表链接建立的绿色指示灯,刚好亮起。
时间精准得如同经过最精密的计算。
“链接建立!信号稳定!”通讯官高声汇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全息投影阵列在主观察窗前迅速展开,淡蓝色的光芒交织、汇聚,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通讯画面。
首先显现的是一片充满野性气息的背景——粗犷的金属舱壁,悬挂的野兽皮毛和战利品,燃烧的火盆,以及隐约可见的、刻满卢恩符文的石柱。那是太空野狼舰桥典型的装饰风格,粗犷,原始,充满了芬里斯冰原和森林的气息。
然后,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灰蓝色动力甲、肩甲上装饰着白色狼毛和青铜獠牙的太空野狼战士。他的体型比普通阿斯塔特更加魁梧,肌肉贲张得几乎要撑破盔甲的束缚。他没有佩戴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充满悍勇之气的面孔。火红色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披散在肩头,同样火红色的浓密胡须覆盖了下半张脸,胡须末端用金属环束起。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新鲜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右脸颊,为他本就凶悍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狰狞。他的眼睛是冰原狼般的浅灰色,此刻正透过全息投影,警惕地扫视着复仇之子号舰桥内的景象。
那不是罗根·格里姆纳。
基里曼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认识罗根,熟悉那位芬里斯至高王的面容——那张布满白色虬髯、如同芬里斯岩石般坚毅的脸,那双如同北极寒冰般冷静锐利的蓝色眼眸。而眼前这位战士,虽然同样充满野性和力量感,但绝非罗根。
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基里曼刚刚升起的希望。
但紧接着,是更深的困惑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如果罗根没有亲自指挥这支残存的舰队,那么…他在哪里?
通讯画面中的太空野狼狼主显然也认出了基里曼。当他的目光与全息投影另一端的帝国摄政对视时,那双浅灰色的狼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异。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直接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之一进行通讯。
但狼主的反应极快。他几乎是本能地挺直身体,抬起右臂握拳置于左胸,行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动作虽然因为伤势而显得有些僵硬,但其中的敬意和服从却毋庸置疑。
“摄政王殿下!”
狼主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粗犷,沙哑,带着太空野狼特有的、如同寒风呼啸般的口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意外,甚至一丝歉意。
“请原谅狼群的失礼!我们未能提前通报,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出现在您的航线上…”
礼仪。即使在刚刚经历惨烈战斗、舰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这位狼主依旧保持着对帝国摄政最基本的礼节。
但基里曼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所有的礼仪,所有的威严,所有属于“帝国摄政”这个头衔应有的沉稳和矜持,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客套,不是道歉,不是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需要信息。
需要关于阿巴顿,关于黑色军团,关于罗根,关于这场战争最核心、最关键的真相。
“你是谁?”
基里曼的声音陡然响起,打断了狼主的致歉。那声音急促,嘶哑,甚至因为过于迫切而显得有些失态。他向前迈出一步,庞大的身躯几乎要穿透全息投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的狼主,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彻底看穿。
“罗根战团长呢?他在哪里?”
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出,一个比一个急促,一个比一个尖锐:
“你们与阿巴顿所率领的主力舰队发生了战斗?什么时候?在哪里?”
“你们成功了吗?阿巴顿是生是死?复仇之魂号状况如何?”
“回答我!立刻!”
最后几个字,基里曼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舰桥内回荡,震得那些本就脆弱的控制台屏幕又闪烁了几下。周围的军官们——包括那五位战团长——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们从未见过基里曼如此失态。即使是面对最严峻的战局,即使是下达最艰难的命令,这位以理性和冷静着称的原体,也总是保持着一种近乎完美的、如同精密机械般的自控力。
但现在,那种自控力,似乎出现了裂痕。
通讯画面中的狼主——拉格纳,太空野狼第六大连的狼主——显然也被基里曼这突如其来的激动质问惊住了。他那张凶悍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浅灰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作为太空野狼,作为习惯了直来直往、用战吼和利爪说话的芬里斯战士,他理解急切,理解对战斗结果的渴望,但他不理解这种近乎偏执的、失去了所有沉稳的迫切。
尤其是,这种迫切来自于罗伯特·基里曼,来自于帝国摄政,来自于一位以冷静和睿智闻名银河的原体。
但拉格纳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或不满。他迅速调整了状态,用更加沉稳、更加清晰的语气,一一回答了基里曼的问题。
“回禀摄政王殿下。”他的声音依旧粗犷,但刻意放缓了语速,以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我是拉格纳,太空野狼第六大连狼主。”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语言,然后继续:
“我们在三天前,联合基里曼之子战团与新星战士战团,在奥特拉玛外围的卡戎星云区域,对阿巴顿所在的黑色军团主力舰队发动了埋伏。”
拉格纳的声音变得低沉,那张凶悍的脸上浮现出回忆战斗时的凝重:
“我们发动了突袭。狼群从星云深处扑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基里曼之子和新星战士负责牵制外围舰船,而我们直接跳帮了复仇之魂号。”
说到这里,拉格纳的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自豪与痛楚的光芒:
“我们成功了…至少,部分成功了。狼群杀穿了战舰的外层防御,冲进了舰桥区域。至高王…罗根战团长,亲自与阿巴顿展开了对决。”
全息投影的另一端,基里曼的呼吸屏住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整个舰桥内,只有拉格纳的声音在回荡,所有人都凝神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战斗…很惨烈。”拉格纳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沙哑,“阿巴顿很强…比我们预想的要强很多。但至高王…他伤到了他。用莫凯之斧,在阿巴顿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几乎致命的伤口。而阿巴顿也用魔剑和荷鲁斯之爪,重伤了至高王…”
拉格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惨烈的画面,然后缓缓说道:
“最终…我们失败了。没能杀死阿巴顿,没能彻底摧毁复仇之魂号。狼群的损失…超过三分之一。跳帮部队伤亡惨重,许多兄弟…永远留在了那艘亵渎的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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