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了那一个问题上——他,会来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着我的神经。
我的手心,又开始冒汗。我那颗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又“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
就在我的耐心即将告罄,心中那份名为“失落”的情绪即将占据上风之时——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殿门外传来。
那脚步声,带着一种迟疑,一种犹豫,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他!
是他来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双-手在膝-上不自觉地攥-紧了。
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脚步声在殿门外停顿了许久,仿佛门外的人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弟子云澈,求见师尊。”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依旧是恭敬的,但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沙-哑与……颤-抖。
这一刻,我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了。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强行压下了眼底所有的波澜。我用尽可能平稳的、听不出任何异样的声音,淡淡地开口道:
“进来。”
随着我话音落下,那扇沉重的殿门,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推开了。
殿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刹那,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门轴转动发出的轻微“吱呀”声,此刻听来竟像是天边滚过的闷雷,震得我心头发紧。
殿外的天光,携着傍晚时分的微凉,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将跪坐在殿门处的那道修长身影,勾勒出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剪影。
是云澈。
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跪在那里,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紫砂托盘,托盘上稳稳地放着一只白玉茶壶和两只配套的茶盏。
壶口,正丝丝缕缕地冒着清香的热气,是我所熟悉的“雪顶含光”的味道。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道袍,头发也重新束得一丝不苟,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我没有去看他的脸。
或者说,我不敢看。
我怕看到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情绪,那可能会是羞愧、是恐惧,或者是其他我无法应对的、更复杂的东西。
我也怕……我的眼神会泄露我自己的心虚与慌乱。
我只是将目光,平淡地落在他手中的那盘茶具上,仿佛那是我此刻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甚至比往常还要温柔几分,但我知道,这温柔之下,掩盖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徒儿……过来吧。”
这简单的五个字,从我口中说出,仿佛抽干了我积蓄的所有勇气。
我没有用往常那种带着一丝威严的称呼,也没有用那种纯粹慈爱的语气。
我只是……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过来吧,到为师这里来。
这是我们每日的惯例,今天,也不该有任何例外。
我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也向我自己,传递一个信号——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那句“莫要再提”所封印。
现在,我们只需要像往常一样,扮演好我们师徒的角色,走完这个每日的流程,就可以相安无事。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能够维系我们之间脆弱平衡的方式。
听到我的话,跪在门口的云澈,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平静。
他或许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迎接我的冷遇,我的疏远,甚至是我迟来的怒火。
但他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温和的召唤。
他沉默了片刻。
那短暂的沉默,对我而言,却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掌心正在不断地沁出冷汗,将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濡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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