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怔在原地,那双泛红的眸子好像失了活,瞳仁一颤也不颤,只觉得仿佛有沉重、钝旧的砍刀吃力地砍进心里,又闷又疼。
他低下头,摸了一手冰凉的眼泪,奇怪,又是甜的。
见他默默无言,念念鼓了鼓脸,撇开眼,“现在你知道了,我确实是个瑕疵必报的人,谁惹了我”
李寻欢含着泪轻笑出声,听着她细碎、记仇的嘟囔,任由那把钝锈的砍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去自己腐烂枯萎的枝桠。
他撬开自己的空壳,惊觉枯木内里已长出新芽。
深厚的幸福感混着纯粹满当的爱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李寻欢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骼里。
他放低了声音,并不纠正她,只是温柔道:“如果是你,就算指鹿为马也没关系。”
念念皱了皱鼻子,“什么鹿啊马的,你非要说些我听不懂的成言,再敢欺负我试试。”
知道她睚眦必报,怎么敢欺负她。
李寻欢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后颈,“我只是想说”
“谢谢你的出现。”
谢谢你给我带来的一切混乱,搅乱了岛心的一潭死水,让孤岛不再是孤岛。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尝试着温柔地环抱住她的獠牙,“我们不管他们,世间纷扰万分,我只想看你的眼睛。”
念念嘟囔一声,“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啊。”
她这样说着,却眯起眼,缩在他怀里想打滚。
她仰起头,一口亲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我最喜欢你的眼睛,过去的你也比不上我心底现在的你。”
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收紧,心口猝然被熔开一个大洞,“念念,你不要对我太好。”
念念睁圆了眼,明明她最喜欢欺负他。
他失忆了吗?
她到底心虚,只好义正言辞道:“你不要以为我很好,说不定我也有很多秘密藏着,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李寻欢抿唇:“有关那个‘蛊城’?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当然很想了解她的过往,可仅凭奚饶的只言片语,便知一定是掺满了血与苦的。
他不想教她回忆不好的过往,一刻也不想。
念念不答,压低了声音,半真半假地吓唬他:“大叔听了,会被吓得睡不着。”
见他蹙起眉,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也晃荡起来,她忽然笑出声:“骗大叔的,怎么这么好骗。”
李寻欢也不生气,只纵容地抱紧了她,“开心了吗?”
这回无需念念点头,烧山的火就燃起来,铺天盖地地将肉眼可及之处尽数焚毁,在赤灼的山火里,梦境猝然坍塌,他们一起倒进溢满檀香的拔步床。
念念支起腿,摸上鼻骨,眼珠子微微一转。
李寻欢收回视线,微笑道:“又在打坏主意了吗?”
她坦然承认,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理所当然道:“谁教你之前那么欺负我?我比你小了这么多,你让我欺负一下怎么了。”
李寻欢当然无不好。
念念眸光一亮,从袖子里掏出红绸和一壶酒,塞进他手心。
她倒下身,将衣裳掀至锁骨处,蜷起小腿,可怜巴巴地引诱道:“但是爹爹可以先惩罚我。”
李寻欢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物件,眼底泛红,咬牙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浪,谁教你的?”
“不能这么招男人,你知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目光下移,无辜道:“爹爹,是因为你已经”
不怀好意的问询变作了一声短促的低吟。
“好凉。”
李寻欢的喉结上下滚动,又收紧了红绸,声音沙哑道:“不许说话,该我来审你了。”
紧缚在雪白上的红绸浸满了酒液。
念念在昏濛的欢愉中睁开眼,颤喘着心道:怎么这么好骗?
她又弯起眼笑起来,期待着大叔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永远不会长大的秘密。
谁教她这么心软,又叫大叔好眠了多少个日夜。
“大叔,你快一点,我还要去看海呢。”
李寻欢当然不会与她做口舌之争,只会——
第117章冷血剑客想把自己送给你。
孟州城至漠北商道,黄沙漫天。
正午时分的阳光暴烈如瀑,毫无遮拦地落在人身上,似要活活晒褪一层皮。来往商道的人皆知这毒日头的厉害,无不包上头巾、披上斗篷,可他却不。
他面上无一丝遮挡,脸被日头晒得熟红,似被烈火舔舐过。
腰间别着一把无鞘、细薄的剑,一身黑色劲装被汗水湿透,紧贴在身上,汗水混着沙尘,在脸上蜿蜒出道道泥印,又热又痛,他却眉也不皱,只露出一双冷峻的、坚忍的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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