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不住她的,也不该困住她。等轰轰烈烈的爱过后,她还有大半生再去爱别人,而他
他的眸光黯淡下来,不愿再想,只是感慨命运弄人,教他在最年轻张扬、意气风发之际,将一切都给了出去,像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却偏偏
他咽下喉间的涩意,凝注着那双湿润的猫眼,偏偏在最疲惫无力的年纪,爱上最青春年少的你。
“念念听话。”他捏紧了痉挛的手指,替她细心地穿上那件微皱的嫁衣。
她瘪了瘪嘴,捏起那条挣脱下来的红绸,忽然认真道:“大叔下次要记得系过头顶,系在身后压的手疼。”
李寻欢哑然。
念念偷笑,张开手臂:“怎么还不带我私奔,不晓得我是风筝,会悄悄飞走的吗?”
虽然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李寻欢还是呼吸微窒,弯下腰就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他不想再等,足尖轻点,抱着她飞身掠上屋檐,衣诀翻飞间,追了一路的月。
山庄的灯火渐次模糊,他们的身形隐入夜色中,转瞬即逝。
不知这只蜻蜓抄了几下水,只知天边的明月离得愈来愈近。李寻欢将她放在屋脊上坐下,自己坐在挡风口处。
朱红色的裳角缠绵在一起,李寻欢下意识将她搂进怀里,蓦然道:“开心了吗?”
念念攥起他的手掌咬上虎口,恶狠狠道:“我当然不开心。教你带我私奔,就带我来这儿吹冷风,坏东西。”
李寻欢动也不动,微笑道:“我以为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她下意识反驳:“当然不是,我最想去看海的。我从来没有看过海。”
他沉下呼吸,顺着她的脊骨轻抚两下,声音微哑:“那,我想带你去看海。”
他低下声,“可以吗?”
嵌进肉里的贝齿一松,念念恹恹地撑起下巴,“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李寻欢看着她鼓出去的脸颊肉,下意识捻了捻指腹,“也许是方才,也许更久。”
他忽然问道:“是我昏迷之后?”
念念撩起眼睫,学着他的句式似是而非:“也许更早啊,也许”
她的声音放缓,睁大了瞳仁,恐吓他似的轻声道:“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梦,你从来没有醒过。”
她笑弯了眼,认真道:“我从来都是个坏东西。”
不等他回答,她便凑到他眼前,眨巴着眼睛观察他:“谁教你被我喜欢上?你害不害怕?”
李寻欢低下头,额头贴住她的,声音也放的很轻:“那你记得,梦里不要让我老的太快。”
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一闪而过。
念念眸光微闪,错过眼,不自然道:“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
纵使知道她指的绝不会是三日后的那场喜事,李寻欢仍然嚼紧了下唇,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你师兄不会生气吧。”
念念剜他一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敢给我下情蛊,还敢抹去我的记忆,若非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早活剥了他的皮。”
李寻欢点点头,“毕竟是多年的情谊。”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好酸。
念念没大没小地捏起他的脸,“怎比得上我对你的情谊?为了你,我可是给所有人都中下了蛊毒。”
李寻欢瞳仁微缩,失声道:“什么?”
他以为这一次赏刀大会是为他而设。
她心里有气,怎么拿他消气,他都心甘情愿。怎是把刀头对准了别人?
“为何”
念念松开了手,一点点触上鼻梁,那砸在脸上的一棍棍,不仅砸碎了她的鼻梁,也捶碎了她的脑骨。
她的嘴角上扬,状若天真道:“谁教”我是世间最懂你的人。
“谁教我早说过,我会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你。我才不会再让你被规训倾轧。”
嫩白的手落在他的肩背处,蓦然往下按住他的脊骨,甜津津道:“我要保护你的脊梁啊。”
她的话音陡变,眸中的甜腻变作戾气:“这些伪君子若敢辱你一句,我便要他们蛊虫噬心而死。”
她又轻飘飘道:“只要天底下所有人都中了我的蛊,我看谁敢再说你寡廉鲜耻、背信弃义。”
李寻欢只能听到自己艰涩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仿佛有粗粝的细石碾过心脏,磨出的锈色溢在喉间,回味却成了甜。
若是未遇见她,他听了任何人这样的行事做派,都要蹙起眉。
可偏偏她说着最偏狭的话,却给了他最柔软的爱。
他的眼底泛起血色,眸光里带起哀色:“李寻欢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
他没有往下说,只是抱紧了她,像是迷途人抱紧了最珍惜的羔羊:“只要让我做你的根茎、做你的垫脚石。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已经不再”
念念轻声打断他:“可是我喜欢人啊,我喜欢你。”
她推开他,用那双亮灼的猫眼紧盯着他,“我爱玉璧上碎裂的缝隙,爱开到荼蘼的蔫花,爱你脚下的阴影。爱你的破碎与卑劣胜过你一切令人称赞的完美,这正是活生生的人与木偶的区别。我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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