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转瞬即逝的喘息之隙,让幸存者得以向峭壁方向聚拢。
可那血魃太过狡诈,始终躲在赤骸妖群深处,以同类为肉盾,自身则如鬼魅般不断游走。它周身萦绕的黑雾越来越浓,每有一名士兵惨死,每一声绝望的哀嚎,都会化作丝丝缕缕的阴邪之气被它吸纳,滋养得它气息愈发恐怖,眼窝中猩红的光焰也愈发炽盛。
“啊——!”一声少年的惨叫刺破夜空,玄阳子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名稚气未脱的士兵被一只赤骸妖死死咬住小腿,拖拽着向黑暗中拖去,少年脸上满是绝望与痛苦。玄阳子目眦欲裂,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当即放弃追击另一只妖物,周身灵力暴涨,身侧骤然生成一道半丈高的无形盾墙。他屈指一点,盾墙如奔雷般朝着那只赤骸妖冲击而去,“嘭”的一声将其狠狠撞飞十余丈远,撞在石墙上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他剑指疾点向那名少年士兵,一道金光破空而至,精准命中正要扑上的另一只赤骸妖。那妖物身上金光乍现,惨叫一声便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可玄阳子还未及松口气,又一只赤骸妖如影随形般扑到少年身前,锋利的尖牙狠狠咬中他的脖颈。少年的挣扎瞬间僵住,双眼圆睁,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眨眼间便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玄阳子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拼尽全力,却依旧赶不上死亡的速度。
耳听得那血魃裹挟着腥风,朝着另一侧的士兵人群飞扑而去,玄阳子眸色一凛,身躯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追去。指尖灵光骤闪,一道凝实的无形护盾裹挟着雷霆之势,直撞血魃后心!
那血魃正贪婪地盯着下方慌乱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护盾狠狠撞中。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它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重重砸进下方的赤骸妖群里,惊得周遭妖物一阵嘶鸣躁动。
落地的血魃凶性大发,双爪狂乱挥舞,利爪所过之处,身旁几只来不及避让的赤骸妖瞬间被撕成血肉碎块,漫天残肢飞溅。它猛地仰头,裂开的巨嘴中发出一声震彻夜空的愤怒嘶吼,猩红眼窝中凶光暴涨,竟无视周遭混乱,径直朝着半空中的玄阳子猛扑而来。
玄阳子见状,唇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正中下怀!他身躯借力倒飞,与血魃拉开半丈距离,同时剑指疾点,那柄金光璀璨的飞剑立刻如陨星坠地,拖着一道耀眼的光尾,直刺血魃面门!
可这血魃竟狡猾至极,前扑之势不过是虚晃一招。就在飞剑即将及身的刹那,它的身躯在空中诡谲一折,以一个常人绝无可能做到的扭曲姿势骤然转身,舍弃玄阳子,竟朝着正在厉声招呼士兵退守峭壁的廖怀谦等人,悍然扑去!
“不好!”玄阳子心头一沉,却已来不及收回飞剑。
金芒破空,终究迟了一瞬。锋利的剑身擦着血魃的肩头疾掠而过,带起一蓬暗红血雾。只听血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半边肩膀竟连同一整只枯瘦的手臂,被生生削落在地!断臂坠地的瞬间,伤口处腾起滚滚红雾,那雾气所及之处,地面的杂草、碎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转瞬便化作一片焦土。
血魃吃痛之下,不敢再恋战,怪啸着一头扎回赤骸妖群深处,借着密密麻麻的妖物身躯,再次隐匿了踪迹。
突然,一声尖锐至极的嘶吼刺破夜空!一只赤骸妖猛地抬头,对着天际发出凄厉长嚎,紧接着,整个仙关堡内的所有赤骸妖仿佛接到了无形指令,纷纷抛下身前的士兵,仰头嘶吼起来——那嘶吼声此起彼伏,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暴戾与嗜血之气,听得人头皮发麻。
嘶吼声中,所有赤骸妖的身形竟瞬间暴涨几分,青黑的利爪泛出更凛冽的寒光,速度也陡然加快,如疯魔般再度猛扑向溃散的士兵,攻势比先前凶狠了数倍!
玄阳子眸色一沉,再也无法坐视士兵们不断倒下。他足尖一点屋顶,身形凌空而起,双手快速结印,口中诵念法诀,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刹那间,一道厚重的无形墙壁在仙关堡正中拔地而起,径直将整个堡垒隔绝成两半——墙的一侧,是密密麻麻、凶性大发的赤骸妖与血魃潜藏的阴云;另一侧,妖物数量较少,冯泰与裴玄素正并肩死战。
玄阳子悬浮于空中,目光扫过另一侧:冯泰正不断诵念水系真言,一道道水龙盘旋而出,将扑来的赤骸妖冻结成冰,身前还立着一道无形护盾阻挡漏网之鱼。可这般高强度施法早已耗尽他不少灵力,那些被暂时冰冻的妖物,因未能及时斩杀,冰层很快便在它们的挣扎下碎裂,脱困后再度嘶吼着冲向两人;而扑到护盾前的妖物越来越多,利爪疯狂抓挠,护盾上的灵光已渐渐黯淡,裴玄素手中用于补充护盾法力的符咒,也已所剩无几,形势岌岌可危。
危机时刻,玄阳子一边指尖飞剑疾射,斩杀着墙另一侧靠近士兵的妖物,一边高声指引被解救出的士兵:“速速向另外一边靠拢!穿过此处,便可暂避凶险!”
玄阳子施法立起的无形护盾对常人并无阻碍,士兵们虽看不见屏障所在,可妖物近在眼前,由不得他们有半分迟疑。纷纷拼尽全力向玄阳子所指方向奔去,穿过屏障,进入妖物稀少的另一半空间。
待士兵们陆续撤离,玄阳子立刻对着另一侧的冯泰与裴玄素高声传令:“冯灵使,不必与赤骸妖纠缠!速取青铜镜立起灵法盾,专注以不坏法幢真言为铜镜补充法力,此盾可有效阻隔妖物攻击!”
随后他又转向裴玄素,语气急促却沉稳:“玄素!你即刻召集堡中所有幸存士兵,尽数进入灵法盾内避险,速去办!”
两人闻言不敢耽搁。冯泰反手冰冻住最近的两只赤骸妖,暂时阻拦了攻势,立刻收起身前的无形护盾,与裴玄素对视一眼,转身便朝着另一侧更为宽阔的校场方向狂奔而去——那里,正是立盾的绝佳之地。身后赤骸妖的嘶吼声与利爪抓挠空气的锐响,如催命符般紧追不舍。
他猛地探手入怀,将那面青铜镜掷向半空,旋即双目圆睁,厉声喝道:“唵。金刚不坏,法幢永固。心光所照,诸邪退散。如如不动,持世光明!”
真言落毕,半空中的青铜镜陡然震颤起来。只听“铮”的一声清鸣,外圈镜框与镜面竟骤然分离——镜框左旋,镜面右旋,二者如双鱼般飞速转动,霎时间金光大放,刺得人睁不开眼。
金光翻腾间,一面巨大的半圆形光盾凭空化出,如穹顶般轰然罩下,将整片宽阔校场牢牢护在其中,光壁之上,隐隐有梵文流转,透着凛然不可侵的威势。
裴玄素见状,立刻朝着四下溃散的士兵放声大喊:“快!进护盾里躲着!快!”
一众士兵如蒙大赦,拼了命地朝着光盾方向奔逃,身后的赤骸妖却不肯罢休,嘶吼着紧追不舍,利爪几乎要触到最后几名士兵的后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如闪电般破空而至,精准洞穿了追击的妖物——有的妖物瞬间化作血雾消散,有的则僵直倒地,成了一具具再无威胁的干尸。
另一边,十几只侥幸冲在前列的赤骸妖,狠狠撞在光壁之上,发出“嘭嘭”的沉闷巨响。它们癫狂地抓挠撕咬,利爪在光壁上划出刺耳的尖鸣,金色光盾剧烈震颤,漾开一圈圈涟漪,却始终未曾破裂。
可这些妖物刚攻击了没几下,又是一道金光疾射而来,正中妖群核心。刹那间,嘶吼声戛然而止,妖物们纷纷僵立,随即软倒在地,只剩两三具干瘪的尸体静静躺在光壁之外。
士兵们初入护盾时,心中满是疑虑——此地开阔无遮,岂不是更易受袭?然而眼见妖物被不断剿灭,他们只得压下不安,纷纷退入这金光笼罩的区域。
起初,他们只看到空中悬着一个发光的奇异物件,四周并无异状。待定下心神,他们注意到冯泰盘坐于那旋转的物件之下,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辉。只听他口中反复诵念:
“唵。苏悉地。迦叶波。法幢起处,天魔溃散。金刚道种,不坏不转。我今持诵,如须弥山。莎诃。”
士兵们抬眼看向四周,眼前依旧是漆黑的夜空、泥泞的水洼、多处仍在燃烧的房屋——火焰冲天,木料噼啪作响,还有受惊的马匹在堡内四处狂奔。
正当士兵们惊疑不定之际,右方又冲进来十几个溃退的兵士,五六只妖物紧追其后,张牙舞爪地疯狂扑击。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每当妖物的利爪挥向虚空,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便会浮现出一层透明的金色光膜,上面还有梵文一闪而逝,随即隐没。妖物再次攻击时,那光膜又清晰地显现出来。
任凭外头妖物如何嘶吼攻击,竟都无法突破这层无形屏障。士兵们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一个个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身子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有几个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也顾不上一地的泥水。
盾外,惨烈的追逐仍在继续。乔都尉与廖怀谦护着二十几名残兵拼命向光盾奔来,身后十几只赤骸妖紧追不舍。
裴玄素转头望向师父那边,心中不由一沉——不知何时,城墙外竟又涌入了上百只赤骸妖!师父一边挥剑斩妖,一边护着更多士兵往这边撤退,显然已无法分心照应此处。
而眼前这十几只妖物,虽已是这一半区域的最后一批,乔都尉等人却已无力抵挡。危急关头,裴玄素一咬牙冲出光盾,伸手往布囊中一探——黄符尚有三十余张,可大半都是驱邪符,对赤骸妖几乎无用;九阳镇煞符也只剩三张,定身符仅剩十余张,眼下每一张都珍贵无比。
思索间,只听师父的声音隔空传来,清晰如钟:“用九阳镇煞符贴于横刀,可斩被定身之妖!时机只一瞬,务必谨慎!”
裴玄素心中一震——师父在另一边战况如此焦灼,竟还能分神留意自己这边的举动。他不及细想,右手“锃”地抽出腰间横刀,将一张九阳镇煞符啪地贴在刀柄处,左手则紧攥定身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下心神。
心跳声在耳中擂鼓般作响,冷汗早已浸透衣衫。救人要紧,容不得半分犹豫!他攥紧手中符纸,朝着乔都尉等人疾奔而去。眼见一只妖物径直扑来,裴玄素屏息凝神,瞧准时机,扬手便是一张“定身符”打出!
符光闪过,空中一只飞扑的赤骸妖骤然僵直,直坠而下。但它挥出的利爪余势未消,掠过一名士兵肩头,顿时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裴玄素见时机已至,横刀自下而上斜撩而出,一刀劈向赤骸妖胸腹!刀锋触及妖躯,竟如入虚无,毫无阻滞地将其斩为两半——那妖物连嘶吼都未及发出,便化作一团血雾消散。
刀锋划过妖躯的刹那,裴玄素瞥见贴在刀柄的黄符上,金色符文骤然亮起,待斩过妖物,光芒又顷刻隐去。
一声嘶吼打断了他的思绪。裴玄素立刻高喊:“乔都尉!快带人进护盾!”乔都尉闻言,立刻率众加速奔向冯泰所在。
裴玄素半侧身后退,目光紧锁扑来的妖物。他毕竟未修玄门法力,在眼中,赤骸妖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但方才与冯泰并肩作战时,他已察觉:妖物移动虽快,却有影子。四周火光摇曳,虽看不清妖物身形,可它们攻击前那一瞬的停顿,影子便会投在地上——那便是他掷符定身、挥刀斩妖的唯一时机。
果然,一道影子骤然出现在身侧!裴玄素不假思索,一张黄符脱手打出。就在符纸触及妖物的瞬间,他差一点惊呼出声——妖物利爪的爪尖,几乎已贴到他鼻尖擦过!他只觉鼻尖一阵刺痛,此刻却顾不得许多,手中横刀就势向上猛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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