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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妆奁误(第3页)

几缕冰凉的、柔韧的东西,正贴着皮肤,缓缓缠绕上来。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执拗的、不容抗拒的力道。是那些头发!

我拼命甩动手腕,另一只手也上去胡乱撕扯。那发丝看似纤细,却异常坚韧,滑腻而富有弹性,一时竟难以扯断。它们如同有生命的藤蔓,又像是怨魂冰冷的手指,死死地箍在我的腕上,并且越缠越紧,皮肤上传来清晰的勒缚感。

恐慌如同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发丝仿佛要钻透皮肤,融入我的血脉之中。

“滚开!”我嘶哑地低吼着,在黑暗中奋力挣扎。指甲在撕扯中可能划破了自己的皮肤,带来刺痛,但我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一段破碎的、不成调的女子哼唱声,毫无征兆地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极轻,极飘忽,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仿佛紧贴着我的耳廓。哼唱的曲调古怪而哀婉,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迷茫与执念。

是胭娘!

这念头一生,更是吓得我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想起民间传说中,人的阳气、鲜血或许能克制阴邪。不及细想,我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腥甜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噗——”

我朝着感觉中手腕被缠绕的方向,奋力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喷了出去。

嗤——

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尖锐异常的嗤响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手腕上那冰冷缠缚的触感骤然一松,那几缕发丝像是受惊的毒蛇,猛地缩了回去,消失无踪。

耳边那诡异的哼唱声也戛然而止。

地窖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我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

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摸索到掉落在身边的火柴盒。划亮一根火柴,微弱的光晕驱散一小片黑暗,映出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朽烂奁盒,盒盖敞开着,里面的剪刀和发团依旧,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手腕上那清晰的、火辣辣的勒痕,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残留的一丝焦糊气息,都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是真实不虚的恐怖。

我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窖。重新回到天光之下,尽管已是黄昏,光线暗淡,却依然让我有种重回人世的恍惚感。我立刻将那活动的青砖盖回原处,又搬来几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压住,仿佛要将那个秘密和恐惧一同永远封存在地底。

第六章残梦寻踪

自地窖遭遇后,我大病了一场。连续数日高烧不退,浑浑噩噩,梦中尽是纷乱的黑发、生锈的剪刀、镜中模糊的背影,还有那哀婉的哼唱。请了镇上的郎中来看,只说是染了风寒,又受了惊吓,开了几剂安神定惊的药。

族长和几位族老闻讯来看过我一次,见我面色蜡黄、神思恍惚的样子,也只是摇头叹息,嘱咐我好生将养,言语间对老宅之事更加讳莫如深。

病去如抽丝。待身体稍稍好转,已是半月之后。地窖的经历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提醒着我老宅里潜藏的危险。但奇怪的是,恐惧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执拗。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胭娘的怨魂显然已将我视作了目标,或者说,与我这沈家血脉产生了某种纠缠。若不弄清缘由,化解其执念,只怕我永无宁日,甚至可能步上叔公的后尘。

地窖中的发现,证实了胭娘与剪刀、头发的关联。但族谱记载的“真相”,恐怕并非全貌。那把剪刀,真的只是她用来自戕或威胁的工具吗?那场雷火,真的是天罚吗?

我决定从别处寻找线索。老宅里找不到更多,或许镇上的老人,或者那些早已搬离沈家、散落各处的旁支后裔,会知道一些被族谱刻意遗忘或模糊掉的细节。

接下来的日子,我强撑着病体,开始四处探访。这并非易事。桐湾镇不大,沈家曾是望族,但时至今日,大多家道中落,或迁往他处。留下的,多是些远亲或旧仆的后人,他们对几十年前的旧事要么知之甚少,要么讳莫如深。

我带着些微薄的礼物,耐着性子,一家家叩门,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提起“胭娘”这个名字。多数人反应冷淡,或直接表示不知。也有人面露惊惧,匆匆将我打发走。

直到我找到镇东头一位姓何的瞎眼老婆婆。她年轻时曾在沈家帮佣过几年,后来嫁人离开了沈家,如今孤身一人,靠编些竹器糊口。她年纪极大,记忆也已模糊,但或许是因为目不能视,心思反而沉静,对早年的事记得些片段。

我提起胭娘,她浑浊无神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嗫嚅着:“胭娘小姐啊……是个顶好的人哩,心善,手也巧,就是……命苦啊……”

她断断续续地回忆着,话语零碎,需要我仔细拼凑。

“小姐她……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里,对着那面大镜子……不是臭美,是在画画,用炭笔,画得可像了……”

“她头发真好,又黑又长,像缎子似的……她可爱惜了,用的头油都是托人从外头捎来的……”

“那把剪刀……不是坏东西……小姐她,是想学裁剪,想做新式的衣裳……那时候,老爷太太不许,说不是小姐该碰的……”

“后来啊……就出事了……那天晚上,打雷下雨,吓死人哟……我好像听见……小姐在哭,在喊……喊什么‘还给我’……再后来,就说小姐没了……”

何婆婆的话,如同散落的珠子,虽然未能串联成完整的链条,却提供了与族谱记载截然不同的视角。胭娘并非邪异,只是一个有着自己爱好、向往些许自由的普通女子。那把剪刀,或许是她试图触碰外部世界、追求一点自主的工具象征。

“还给我”?她想要回什么?是那把被没收的剪刀?还是她被剥夺的自由与尊严?

离开何婆婆家,我心绪难平。若真如何婆婆所言,胭娘的悲剧,更多是来自家族的保守与压迫。那场雷火,是意外,还是……有人趁乱行事?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那场“天罚”,会不会是人为制造的,用以掩盖胭娘真正的死因?所谓的“私蓄剪刀”、“邪祟附身”,不过是清除一个“不听话”的庶女的借口?

这个猜想让我不寒而栗。若真如此,胭娘的怨气如此深重,便可想而知了。

第七章井底回声

带着新的疑问和更深的沉重,我回到老宅。何婆婆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黑暗过往的门。如果胭娘之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那么她的尸骨,真的在那场雷火中灰飞烟灭了吗?族谱记载“空空如也”,是事实,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后院那口被青石板严密盖住的老井。

井,在中国传统的志怪故事中,往往是阴气汇聚、藏匿尸骸、连接幽冥的所在。为何独独这口井被封得如此严实?是因为胭娘死后,井中出现了异状,才被迫封填?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我找来更粗壮的撬棍和绳索,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打开这口井看个究竟。这或许极其危险,但似乎是解开所有谜团的最后关键。

时值午后,天色却阴沉得如同黄昏。乌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闷热而凝滞。后院里的荒草都耷拉着脑袋,一片死寂。

我将撬棍插入青石板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撬动。石板异常沉重,与井口严丝合缝,仿佛已生长在一起。汗水很快湿透了我的衣衫,手掌也被磨得生疼。但我不管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开它!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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