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时,顾言已不在床上。沈星晚起身梳洗,挽发时依旧选了那支玉兰木簪。推开房门,见他正坐在廊下,面前摊开着昨夜画的草图,旁边放着几截竹筒和细铜丝。
“这么早?”她轻声问。
顾言抬头:“醒了?早饭在厨房。”
沈星晚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走到他身边,低头看那些草图。纸上画着竹雀的各个部分:身躯、翅膀、头颈、尾羽,每一处都标了尺寸和连接方式。旁边还有小字注释,写着关节如何活动,机关如何驱动。
“画得很细。”她说。
“只是设想。”顾言用炭笔在翅膀部分点了点,“这里最难。要能活动,还要轻,不能太重飞不起来。”
沈星晚仔细看了看:“用薄竹片?像做灯笼骨架那样?”
顾言想了想,点头:“可以试试。”他收起草图,“先去吃饭。”
厨房里煨着粥,还有几个馒头。两人对坐用饭,晨光透过窗纱洒在桌上,形成柔和的光斑。沈星晚注意到顾言吃得很快,心思显然还在那些草图上。
“今日便要动手做吗?”她问。
“先选竹子。”顾言放下碗,“后山那几丛老竹,得去看纹理。”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顾言起身,“你忙桃脯。日头好,正好翻晒。”
沈星晚想了想,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顾言背上背篓,拿了柴刀出门。沈星晚收拾了碗筷,将昨日晒的桃脯翻了个面——果肉已经半干,颜色转为深红,质地柔韧,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她又将新摘的金银花铺在竹筛上,置于阴凉通风处晾干。
做完这些,她坐在廊下开始缝制念初的新衣。小家伙昨日还说,想要衣裳上绣只小鸟。沈星晚选了块浅蓝色的布,用细线描了只简化的雀鸟轮廓,一针一线细细绣着。
墨尘从书房出来,见她在绣花,便走过来看。“这是给念初的?”
“嗯,”沈星晚抬头笑道,“他说想要小鸟。”
墨尘仔细看了看绣样,赞道:“针脚细密,形态生动。星晚丫头,你这手女红越发精进了。”
“先生过奖。”沈星晚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些粗浅功夫。”
“不然,”墨尘在她对面坐下,摇着扇子,“女红如做人,一针一线皆见心性。你能静下心来做好这些细微处,便是难得的品性。”
正说着,念初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见沈星晚在绣花,立刻跑过来:“姐姐,这是我的新衣裳吗?”
“是啊,”沈星晚将布展开给他看,“喜欢吗?”
“喜欢!”念初眼睛发亮,“小鸟真好看!”
墨尘笑着摸摸他的头:“等爹爹做好竹雀,你就有真的小鸟玩了。”
“真的吗?”念初更加兴奋,“爹爹什么时候做好?”
“那要看爹爹的手艺了。”沈星晚柔声道,“你乖乖的,别去打扰爹爹。”
念初用力点头,搬了小凳坐在沈星晚身边,看她绣花。小家伙难得安静,托着腮看得认真。
日头渐渐升高,顾言背着背篓回来了。背篓里装着几截老竹,竹皮呈深黄色,质地坚硬。他将竹子放在廊下阴凉处,取了工具开始处理。
沈星晚放下针线,去厨房端了绿豆汤出来。顾言接过,一饮而尽,这才道:“竹子不错,纹理细密,韧性好。”
“那便好。”沈星晚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顾言将空碗递还,“你去忙你的。”
沈星晚知道他做活时喜欢专注,便不再打扰,继续绣花。顾言则开始劈竹——他要将竹子劈成细条,再削成更薄的竹片。柴刀在他手中稳稳落下,竹子应声而裂,露出内部细密的纹理。
墨尘坐在摇椅上看书,偶尔抬眼看看顾言的动作,又看看沈星wa绣花,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念初则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爹爹劈竹,一会儿看姐姐绣花,忙得不亦乐乎。
午后最热的时候,顾言已劈好了一堆竹条。他挑选了几根最细最直的,开始削薄。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稳定——竹片要薄如蝉翼,还要保持韧性,不能断裂。他坐在廊下阴影里,手中的小刀稳稳推进,竹屑如雪花般落下。
沈星wa绣完了那只雀鸟,开始缝制衣身。她偶尔抬头看看顾言,见他额上沁出汗珠,便取了布巾递过去。顾言接过,随意擦了擦,又继续手中的活计。
“歇歇吧,”沈星晚轻声道,“日头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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