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青色窗纱,在室内投下柔和的光影。沈星晚醒来时,枕边已空。她坐起身,青丝披散肩头,伸手摸了摸空了的半边床铺,触手尚有余温。
梳洗时,她对着铜镜绾发。手伸向妆匣,略一迟疑,却取出了那支玉兰木簪。黄杨木温润的触感在指尖流转,她仔细将长发挽起,用簪子固定。镜中的女子眉眼柔和,鬓边的玉兰簪子简洁清雅,恰如她此刻的心境。
推开房门,顾言正在院中劈柴。夏日柴火不需太多,但总得备着些。他赤着上身,结实的肌肉随着挥斧的动作起伏,汗珠在晨光中闪烁。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目光在她鬓边停留片刻,又转回去继续手中的活计。
“醒了?”他问,声音低沉。
“嗯。”沈星晚走过去,将晾在井边的布巾递给他,“擦擦汗。”
顾言接过,随意抹了把脸,将斧头靠墙放好,穿上搭在一旁的褂子。“早饭在锅里温着。”
厨房里,灶上果然煨着粥。沈星晚盛了两碗,又切了碟酱菜,端到廊下。顾言已洗完脸过来,两人对坐用饭。晨风习习,吹得窗纱轻拂,带来金银花的香气。
“今日做什么?”沈星晚问。
“先把桃子处理了。”顾言说道,“日头好,正适合晒桃脯。”
沈星晚点头:“那我上午来弄。你去忙别的。”
饭后,沈星晚将昨日买回的桃子洗净,用盐水浸泡了一会儿,去除绒毛。顾言搬来两张长凳,架上竹筛,又去砍了些细竹枝,准备晾晒用。
桃子要先去核切片。沈星晚手法娴熟,将鲜红的桃子对半剖开,取出桃核,再切成均匀的薄片。顾言在一旁帮忙,将切好的桃片铺在竹筛上,一片片摆开,不重叠,确保每片都能晒到阳光。
念初也来凑热闹,搬了个小凳坐在旁边,伸手想帮忙,被沈星晚轻轻拦住:“这个刀锋利,念初不能碰。你去帮爹爹递竹枝好不好?”
“好!”小家伙立刻跑到顾言身边,将削好的竹枝一根根递过去。顾言接过,在竹筛下搭起支架,让空气能够流通。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洒在桃片上,鲜红的果肉泛着晶莹的光泽。沈星晚切完最后一颗桃子,直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背。顾言已将所有的竹筛都搭好,整齐地排列在院中向阳处。
“好了,”沈星晚洗净手,“晒上几日,等水分收干,就能收起来了。”
顾言点头:“我去看看花田。”
花田里的金银花又开了新的一茬,星星点点的白与黄在绿叶间闪烁。顾言仔细检查每一株植物,见有些枝叶过于茂密,便动手修剪,让阳光能透进来。又为几株攀援的植物加固了支架,防止被风雨吹倒。
墨尘从书房出来,手中拿着那本《岭南杂记》,走到廊下摇椅前坐下。他翻开书页,目光专注,偶尔捻须沉思,似有所得。
“先生看得入神。”沈星晚端了茶过来,轻声道。
墨尘抬头,笑道:“这书记载了不少岭南奇花异草,有些老夫也未曾见过,着实有趣。”他指了指书中一页,“你看这‘鹤望兰’,形如仙鹤翘首,花色艳丽,确是奇卉。”
沈星晚凑过去看,书页上有简单的线描图,旁边还有文字注解。她仔细读着,眼中露出向往之色:“世间竟有这样奇特的花。”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墨尘合上书,摇着扇子,“你二人若有兴趣,日后或许可以四处游历,见识各地风物。”
沈星晚微笑:“眼下有听竹轩,便很好了。”
正说着,顾言从花田回来,手中拿着一把新摘的金银花。沈星晚接过,准备晒干存用。顾言洗净手,也走到廊下,在沈星晚身旁坐下。
“顾言小子,”墨尘忽然道,“那本《山居琐录》你可看了?”
“翻了几页。”顾言答道,“有些趣事。”
“哦?说来听听。”
顾言想了想,道:“书中记了一则,说有隐居者善制竹器,能用竹片编出会鸣叫的雀鸟,以机关驱动,栩栩如生。”
墨尘眼睛一亮:“竟有此事?老夫也曾听闻此类巧艺,但未曾亲见。你可想试试?”
顾言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技艺不足。”
“不必妄自菲薄。”墨尘摇扇笑道,“你既有机关术的底子,又精于竹工,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凡事总要尝试。”
沈星晚看向顾言,见他若有所思,便轻声道:“先生说的是。你若想做,便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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