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迷局,每一环都指向一个方向,却又留下破绽,仿佛在引导观者去怀疑,又似乎在嘲笑观者的怀疑。
“告诉‘山猫’,暂停一切主动侦察和拦截行动,转入静默潜伏,只做远距离观察记录。这个营地,水很深,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沈烈下令。
“另外,将这令牌的图样和密语抄本,通过另一条绝密渠道,送给我们在泰西封的‘影子’,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查明这个符号的来历,以及最近波斯内部,特别是宗教和军方,有无异常动向或清洗。”
“是。”穆萨领命,犹豫了一下,“国公,您觉得……这背后,到底是波斯,还是罗马?或者……另有其人?”
沈烈望向窗外,玉龙杰赤的城墙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有人希望我们认为是罗马,有人希望我们怀疑波斯内部,甚至有人希望我们两者都信,从而陷入猜忌和犹豫。”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但无论幕后是谁,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搅乱西域,挑起大夏与波斯,乃至与罗马的冲突。我们越是急于找出真凶,就越可能落入圈套。”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那片广袤的、标着“呼罗珊”的区域。
“呼罗珊的‘马兹达克’异端,闹得正是时候。沙普尔急于扑灭后院之火,暂时无力西顾。而朱利安,正在整顿东部边境,清理内部。
这给了那隐藏的第三方时间……和空间。”
“您是说,有人在利用波斯和罗马的内部问题,同时牵制两者,为自己创造机会?”穆萨若有所思。
“不错。”沈烈点头,“纳克索凡袭击,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在波斯和大夏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
呼罗珊的动乱,牵扯波斯精力。亚美尼亚的疑云,让朱利安疑神疑鬼。而如果大夏与波斯因此产生摩擦,甚至冲突,那么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穆萨想了想:“罗马?朱利安可以坐收渔利。”
“表面上看是。”沈烈摇头,“但朱利安目前内外交困,他更需要东线稳定,而非开辟新战场。
而且,如果真是他所为,手段未免太过拙劣,留下太多指向罗马的痕迹。这不是一个能隐忍多年、在夹缝中生存并积蓄力量的人会做的事。”
“那……会是波斯内部反对沙普尔的势力?
比如那些被镇压的异端,或者不满他集权的地方贵族?他们袭击纳克索凡,嫁祸给罗马或我们,挑起战争,好乱中取利?”
“有可能。”沈烈没有否认,“但同样,痕迹太明显。
而且,他们如何能调动疑似罗马旧装备?如何能精准掌握纳克索凡的防御漏洞和商队情报?这需要高度专业的情报支持和跨境协调能力。”
穆萨感到一阵寒意:“那……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第四方?”
沈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亚美尼亚,到黑石谷,再到呼罗珊,最后落在一个广阔而模糊的区域,里海以北。
伏尔加河下游,那片被称为“南俄草原”的广袤之地。那里,是无数游牧民族迁徙、混战、崛起的摇篮。匈奴人西迁的浪潮虽已过去百余年,但草原从未真正平静。
“草原的风,从未停息。”沈烈低声道,“匈奴王庭虽已远遁,但草原上从不缺少野心家。
西迁的部族,被击溃的残部,新兴的联盟……他们像狼一样,在两大帝国的边缘游荡,寻找着任何可以撕咬的伤口。”
他想起在云州时,与草原各部打交道的经历。那些部落首领,或许文明程度不如波斯、罗马,但狡诈、坚韧,对财富和土地有着永不满足的渴望。
他们善于利用大国之间的矛盾,时而臣服,时而背叛,在夹缝中生存壮大。
有没有可能,是某个草原势力,或者几个势力的联盟,在暗中策划这一切?
他们既有动机,也有能力,甚至可能通过劫掠或贸易,获得了一些罗马或波斯的装备。
他们袭击纳克索凡,既打击了波斯,也可能意在劫掠商路财富,同时将祸水引向大夏或罗马。
在呼罗珊煽动异端,可以削弱波斯。在亚美尼亚制造事端,可以离间罗马与波斯,甚至罗马与大夏。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并非没有可能。
草原势力历来是东西方帝国的心腹大患。只是,以往他们多以直接的劫掠和入侵为主,如此精巧的、带有战略意图的嫁祸和挑拨,需要更高层面的组织和情报能力。
“查。”沈烈最终说道,“三个方向都要查。波斯内部,罗马方面,还有……草原。让‘影子’在泰西封,不仅要查宗教和军方,也要留意与草原部落往来密切的贵族和商人。
让卡莱的联络点,设法接触罗马东部行省与草原有贸易往来的势力,打听消息。另外,让我们在北边的人,也动起来,关注南俄草原、高加索地区各部族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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