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踏碎黑市巷口的寂静,周灵勒住缰绳的瞬间,玄铁马刺在枣红马腹上留下两道浅痕。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前蹄在土地上刨出深坑。
周灵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瞳孔骤然收缩——往日里在暗中热闹非凡的黑市,此刻已沦为一片焦土,其实虽然大部分的黑市商户都害怕夜行卫,害怕夜行卫突然出现将他们本就不多的资源给没收,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黑市从一开始就是墨城的高层暗中支持组建的,起初组建黑市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地下情报网络。
因此,黑市在严格意义上其实是墨城高层的产业,如今黑市受到如此的袭击,这也对墨城的地下情报网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断墙残垣间,焦黑的木架如狰狞的鬼爪斜插在土地中,原本用来摆放灵材的摊位化作扭曲的焦炭堆,风一吹便簌簌飘落,化作灰烬融入夜色之中。
几名小商贩蜷缩在断墙后,粗布袄上沾着黑灰与血污,有的抱着冻得发僵的孩子,有的捂着流血的额头,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惶恐。
见到身着甲胄的骑兵列队而来,他们的哭声瞬间憋回喉咙,只敢用惊恐的眼神偷偷打量,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在墨城,夜行卫的出现往往意味着麻烦,没人敢轻易触怒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兵士。
“都起来吧,不必惊慌。”周灵翻身下马,玄铁刀归鞘时发出“咔嗒”轻响,刻意放缓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许安抚。
“我们只是来查爆炸的事,大家如实说就好,不会为难你们。东巷、西巷各分两队,挨家挨户问问,爆炸前半个时辰,有没有看到陌生面孔,或者听到奇怪的动静?”
“是!”五名夜行卫齐声应诺,玄铁甲胄碰撞的声响刻意放轻,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朝着东巷的商铺残区走去,一组转向西巷的民房聚集地,靴底踏过碎砖的脆响与风声交织,在寂静的黑市里显得格外柔和。
东巷深处,一间受到爆炸波及的布庄前,夜行卫李七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门板“吱呀”作响,带着焦黑的木屑砸在地上,屋内的布商老赵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散落的布匹碎片。这些布料是他仅剩的家当,此刻却有大半被烟火熏得焦黑,只能勉强拼凑出几匹完整的粗布。
“赵掌柜,打扰了。”李七走到老赵身边,蹲下身子帮着捡起一块蓝布,语气平和,“我们是夜行卫,来查刚才的爆炸。想问问你,爆炸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走动?比如外地来的货郎,或者带着大包行李的陌生人?”
老赵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满是疲惫与后怕:“这位军爷,不瞒您说,爆炸前我正忙着把布匹往屋里搬呢——今天晚上的风太大了,刮得布幡‘哗啦’响,我怕把布料吹脏,就想着早点收摊。当时街上人不多,都是常来的熟面孔,没见着什么陌生人啊。”他顿了顿,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
“要说奇怪的动静,除了风声,就是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别的啥也没听见。这风刮得邪乎,连屋顶的瓦片都被吹掉好几块,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风太大,把什么东西吹倒引发的爆炸?”
李七心中泛起一丝失望,却依旧耐心追问:“你再想想,有没有人买过特别的东西?比如火油、火药之类的?”
老赵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茫然:“没有没有,今天生意本来就差,就卖出去两匹粗布,还是给隔壁杂货铺的张婶买去做棉衣的。再说了,我们这布庄只卖布料,哪会有火油火药啊。”他指了指墙角的货箱,“您看,剩下的布料都在这儿,要是不信,您可以搜。”
李七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信你。要是后续想起什么,可以来黑市入口找我。”说完,他起身走向下一家商铺,身后传来老赵收拾布料的细碎声响,混着窗外的风声,透着几分凄凉。
另一侧的西巷,夜行卫王九来到一间杂货铺前。杂货铺的门面被炸塌了一半,掌柜的张婶正站在门口,指挥着两名伙计用木板临时挡住房门,防止寒风灌进屋内。
见到王九走来,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脸上堆起几分谨慎的笑容:“军爷,您是来查爆炸的吧?快进屋里说,外面风太大了。”
“不了,就在这儿问几句就好。”王九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的货柜——盐巴、针线、农具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只有靠近门口的几样东西沾了些黑灰,显然是爆炸时溅进来的。
“想问问你,爆炸前有没有看到陌生面孔在附近活动?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张婶皱着眉,努力回忆着:“陌生面孔倒是没注意,今天风大,街上没多少人,来买东西的都是街坊邻居。要说异常的声音,除了风刮得‘呜呜’响,就是爆炸前那阵子,好像听到远处有‘哐当’一声,当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货箱被风吹倒了,没当回事,谁知道紧接着就炸了。”她裹紧身上的棉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风也邪门,往年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大的风?我家后窗的木框都被吹得松动了,刚才还在担心晚上漏风呢。”
王九又追问了几句,比如有没有人买过火折子之类的物品,张婶都摇头说没有:“火折子倒是有人买过,不过是对门卖包子的李叔,他说晚上要守摊,怕火灭了。”
王九谢过张婶,转身走向下一家。西巷的风确实比别处更烈,卷起地上的碎木屑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路过一间炸塌的酒肆时,正好遇到几名夜行卫在盘问酒肆老板,只听见老板的声音带着抱怨:“别提了军爷,爆炸前我正忙着关窗户呢,风太大了,酒坛都被吹得晃悠,我怕洒了酒,就没注意外面的人。现在倒好,酒肆炸了,我这后半辈子的生计都没了……”
周灵站在黑市中央的空地上,听着手下陆续传来的消息,眉头渐渐拧成一团。东巷的布商、西巷的杂货铺掌柜、北巷的酒肆老板,所有人的说法都大同小异——没看到可疑的人,只觉得今晚的风格外大,有的甚至猜测是风刮倒了易燃物引发的爆炸。可他心里清楚,这场爆炸绝不是意外,硫磺与硝石的残留痕迹不会骗人,那是人为布置的炸药才能留下的印记。
“大风?附近的人提供的信息中基本都有提到今天的大风,为什么会突然刮起大风,这大风跟这次的爆炸事件又有什么关系呢?”周灵就现有的这些信息进行分析。
“大人!东巷铁匠铺前发现炸坑!”一名夜行卫的呼喊打断了周灵的思绪。闻言他便暂时停止思索并快步朝着东巷走去。
在周灵来到了这里之后看到东巷的铁匠铺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原本用来打铁的熔炉倒在地上,炉膛里的炭火已熄灭,只留下暗红色的余烬。铺子中央,地面被炸出一个半丈宽、三尺深的坑,坑底还残留着黑色的火药残渣,边缘泛着高温灼烧后的暗红,显然是爆炸时被气浪掀飞的铁匠铺工具。
坑边的断墙上,还留着明显的冲击波痕迹,砖石向外翻卷,看起来一片狼藉。
“大人您看,这坑边的土块都是向外翻的,火药应该是埋在地下引爆的!”负责勘察的夜行卫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黑色残渣,放在鼻尖轻嗅,“这残渣里有硫磺和硝石的味道,还有少量灵材粉末,威力比寻常火雷大两倍不止!”
周灵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炸坑的痕迹。他的指尖划过坑壁的土坑,能清晰感受到土壤被高温烘烤后的坚硬质感。坑底类似爆炸物外壳的碎片边缘锋利,显然是被爆炸的气浪瞬间撕裂,这种破坏力绝非“风刮倒易燃物”能解释。
“继续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墟,试图在风中捕捉更多与爆炸相关的痕迹。
可没等众人散开,西侧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大人!西巷草药摊这边也有炸坑!”
周灵带着人赶过去时,只见西巷的草药摊旧址同样炸出一个半丈宽的坑,坑底的草药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几支未燃尽的箭杆斜插在土中,箭杆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火药味——竟是火雷箭的残骸。更棘手的是,坑边的土地被炸得格外松软,原本可能留下的脚印、手印早已被流沙般的土层覆盖,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这火雷箭的箭杆是用普通松木做的,箭头却是玄铁打造,跟咱们夜行卫用的制式箭头很像!”一名熟悉兵器的夜行卫捡起箭杆,语气带着几分惊讶,“而且箭尾的油布浸过特制的火油,一点就着,燃烧速度比普通火油快上许多,显然是经过改良的!”
周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东巷是地下埋火药,西巷是用火雷箭,两种截然不同的引爆方式,却造成了相似规模的破坏。他正想进一步勘察,北巷又传来消息:“大人!北巷酒肆那边也发现炸坑了!”
北巷的酒肆废墟里,第三处炸坑赫然在目。坑边散落着破碎的陶罐,罐口残留着淡绿色的液体痕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也是一种易燃物名叫“引火油”。
可风太大了,不仅吹散了坑底的残留物,还将周围的断木、碎布吹进坑中,彻底破坏了现场,连引火油与烈酒混合的痕迹都变得模糊不清。
“三处炸坑,都像爆炸中心?”周灵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玄铁刀重重戳在地上,刀身因凝重而微微颤抖。
“火药桶、火雷箭、引火油……用的还不是同一种引爆物,连爆炸方式都不一样!”周灵紧紧皱着眉头。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三处炸坑边缘的土痕——东巷的坑边土块被风吹得参差不齐,原本向外翻卷的痕迹变得模糊;西巷的坑边积了一层薄土,箭杆周围的土层早已移位;北巷的坑边更是杂乱,破碎的陶罐碎片被风刮得遍地都是,根本分不清哪是爆炸时散落,哪是风后来吹动的。
更令人费解的是,三处炸坑之间的距离看似相等,却因风蚀的影响,无法精准判断是否为刻意布置的三角形。
“大人,这……这怎么查啊?”一名夜行卫挠着头,语气带着难掩的焦躁,“问了这么多商户和流民,都说没看到可疑人,只觉得风大。现场又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连个完整的线索都找不到,连哪处先炸的都分不清!”
周灵站起身,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黑市,喉间泛起苦涩。风卷着灰烬落在他的玄甲上,很快又被新的风卷走,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如同这场调查的僵局——本就零散的线索被狂风彻底吹散,真相藏在浓烟与风沙之后,而他们,连拼凑的碎片都难以寻获。
他知道,布置这场爆炸的人不仅心思缜密,居然还能精准预判到天气,借这场大风掩盖痕迹,让所有调查都陷入困境。
“先把三处炸坑围起来,用厚重的木板挡住风,派两人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周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重新下达指令。
“剩下的人再去周边走访,重点查爆炸前有没有人看到异常的火光,或者听到不同于风声的异响!说不定能找到些头绪!”
夜行卫们领命行动,废墟中再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周灵望着远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残幡,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那名布置爆炸的人,究竟是如何在大风天里精准引爆三处炸药?又为何能让所有目击者都只记住“风大”,而忽略其他异常?
并且这次爆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为了针对自己这一方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在起初周灵还将这起爆炸案跟那奇怪的货郎相关,而现在他则觉得这起爆炸案肯定不是一个人的手笔,至少是个小团伙作案。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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