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消散后,房间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空气像凝固的沥青,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悦的手仍搭在枪套上,指节发白,目光死死锁住墙上那幅双人像。
画中两人的眼瞳已不再移动,但那种“正在苏醒”的错觉却挥之不去——仿佛只需一瞬的松懈,那两双眼睛便会真正睁开,直视他们的灵魂。
顾尘没有看画。
他的全部注意力,落在掌心那片水晶残片上。
它还在闪。
一明一灭,节奏稳定得如同心跳。
不是随机的余晖,也不是能量衰减的残响——这是一种回应。
一种信号。
他缓缓从内袋掏出一只黄铜怀表,表面布满细密划痕,是多年前一位灵异事件幸存者赠予他的“计时器”,据说能捕捉异常时间流速。
表盖翻开的刹那,秒针停了一拍。
他将怀表靠近水晶。
嗡——
一声极轻微的震颤在空气中漾开,像是玻璃杯被指尖轻弹。
紧接着,水晶残片骤然亮起,一道幽蓝色的光束自其表面投射而出,在空中扭曲、延展,最终凝成一张模糊却可辨的地图轮廓。
城市肌理在光影中浮现:主干道、河流走向、环线高架……而在地底深处,几条断裂的虚线蜿蜒交错,标记着一个被抹去的地下网络系统——旧地铁七号线,代号“幽巷”。
“这是……废弃的D区隧道?”吴悦凑近,眉头紧蹙,“那地方二十年前塌方封死了,官方资料早就归档为‘永久封闭’。”
顾尘盯着地图中一个闪烁的红点,低声说:“可这里,是波动源最强的位置。”
他合上怀表,光图瞬间溃散。
水晶恢复微弱闪烁,但频率似乎更快了些。
“归墟不是实体。”他声音低沉,“它是意识的寄生体,靠集体潜意识的共振维系存在。而最混乱、最无助的情绪,就是最好的温床。”
吴悦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里的人,正在无意识地喂养它?”
“不止是喂养。”顾尘抬眼,目光如刀,“他们在接收信号。梦境、幻觉、耳鸣——都是意识渗透的前兆。如果归墟真的在重启第二阶段,那么它需要容器。大量、廉价、情绪不设防的容器。”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三十分钟后,他们换上了市政社会服务处的制服,背着印有“心理援助”字样的背包,从城市东侧一处废弃通风井进入地下网络。
空气骤然变得潮湿阴冷,霉味混杂着人体汗臭与劣质酒精的气息。
手电筒的光束切开黑暗,照亮墙壁上层层叠叠的涂鸦——奇怪的是,许多图案都围绕着同一个符号:一个倒置的沙漏,下方裂开,星点洒落。
“又见到了。”吴悦低声说,用手机拍下一处炭笔涂鸦,“这和画像角落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顾尘蹲下,指尖轻触墙面。
那符号下方,有人用极小的字体写着:“它在滴答,它在等你醒来。”
他心头一震。
继续深入,隧道两侧出现了临时搭建的窝棚。
流浪者蜷缩在纸箱与破毯之间,有些人眼神呆滞,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有些则在低声呢喃,重复着“钟停了”“时间走错了”之类的语句。
他们在一处较为整洁的窝棚前停下,一对老年夫妇正分食罐头。
顾尘递上热饮,以心理咨询为由,轻声询问他们最近的睡眠状况。
老人怔了许久,才沙哑开口:“每晚都听见钟响……可我们这儿,连表都没有。”
老妇接过话:“我梦见一座钟楼,倒着转。有个声音问我,‘你愿意知道明天吗?’我说愿意,它就笑了……然后我就醒了,但耳朵里还在‘滴答’。”
顾尘与吴悦交换眼神。
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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