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白芷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人们相信谈论山鬼会招来厄运。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去过鹰嘴崖。"
鹰嘴崖是雾隐镇外一处险峻的山崖,传说那里是古代某个神秘部族的祭祀场所。祁砚山小时候曾听老人们讲过,但从未当真。
"白小姐似乎知道得很多。"祁砚山审视着她。
白芷苦笑一下:"我父亲是民俗学者,十年前来雾隐镇考察,再也没有回去。我在找他失踪的线索。"
两人沉默片刻,夜风穿过小巷,带来远处山林的呜咽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明天我想去鹰嘴崖看看,"祁砚山突然说,"白小姐愿意当向导吗?"
白芷略显惊讶,随后点点头:"天亮前在镇东的老槐树下碰面。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回到家中,祁砚山发现父亲祁老爷正在书房等他。三年不见,父亲的白发更多了,眼神中透着疲惫和忧虑。
"听说你一回来就去看尸体了?"祁老爷放下手中的账本,"赵德海派人来告诉我了。"
祁砚山在父亲对面坐下:"爹,镇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对死亡讳莫如深?"
祁老爷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有些事不知道为好。你刚从省城回来,别掺和这些。"
"但我是医生,有人非正常死亡,我有责任..."
"责任?"祁老爷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什么责任?三年前你执意要去省城学医,丢下家里的一切。现在回来第一天就要插手镇上的事?"
祁砚山愣住了。父亲一向开明,从未反对过他学医的志向。这种反常的态度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爹,到底怎么了?"祁砚山放缓语气,"死者舌头上那个符号,赵叔看到时脸色都变了。白芷小姐说这是山鬼的标记,还说之前已经有好几起类似的死亡..."
"白芷?"祁老爷猛地站起来,"你见到她了?离那姑娘远点,她父亲...唉,总之别和她来往,也别再调查这些事!"
祁砚山还想追问,祁老爷已经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夜深人静,祁砚山在自己的房间里翻阅从省城带回的法医书籍,试图找到与死者症状相符的毒物,却一无所获。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雾隐镇笼罩在诡异的红光中。
他拿出笔记本,再次审视那个神秘符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从书柜底层翻出一本破旧的家族日记——那是祖父留下的。
在日记的某一页,他找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符号,旁边只有一行小字:"山鬼现,祸将至。"
日记的日期是光绪二十三年,整整四十年前。
祁砚山感到一阵寒意。四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同样的符号现在又出现了?父亲和赵德海在隐瞒什么?白芷的父亲又为何失踪?
谜团如同雾隐镇的名字一般,被重重迷雾笼罩。祁砚山合上日记,决定第二天一定要从鹰嘴崖找到答案。
窗外,不知是谁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很快,整个镇子的狗都开始吠叫,声音中充满恐惧,仿佛在警告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正从黑暗中逼近。
天还没亮,祁砚山就轻手轻脚地溜出了祁家大院。晨露打湿了他的布鞋,东方的天空才刚泛起鱼肚白。他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验尸工具、笔记本和一把从厨房顺来的砍刀。
镇东的老槐树下,白芷已经等在那里。她换了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扮,头发挽成一个紧实的髻,腰间挂着一个布包和一把猎刀,看上去与昨晚那个文静的教师判若两人。
"你来了。"白芷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晨雾中的什么东西,"我们得在天亮前赶到鹰嘴崖,否则会被巡山的团丁发现。"
祁砚山点点头,跟着她踏上通往山间的小路。雾气在山林间流淌,像是有生命的实体。随着海拔升高,周围的树木变得越来越怪异——有的树干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有的树皮上布满了类似爪痕的纹路。
"这些树..."祁砚山忍不住伸手触摸一棵树干上奇怪的凹陷。
"别碰!"白芷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这些是祭祀树,据说山鬼会在上面留下记号。"
祁砚山收回手,发现白芷的手指冰凉得不正常,而且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睛不断扫视四周,像是一只警惕的鹿。
"你看起来很害怕,"祁砚山低声道,"如果真的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
白芷沉默了一会,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布囊,解开系绳,里面是一块生锈的怀表。"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十年前他在鹰嘴崖下的山洞里失踪,只留下了这个。"她翻开表盖,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搂着年幼的白芷。"镇上说他是被山鬼抓走了,但我不信这些。"
祁砚山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沙沙声。白芷立刻示意他蹲下,两人屏息凝神。一只山鸡从灌木中窜出,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继续走吧,"白芷松了口气,"快到了。"
又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的山路陡然变得陡峭,一块形似鹰喙的巨石突兀地矗立在悬崖边缘,这就是鹰嘴崖得名的由来。崖下的雾气更浓了,像是煮沸的牛奶般翻滚着。
白芷带着祁砚山绕到崖侧,那里有一个被藤蔓半掩的洞口。"这是矿洞,清末时有人在这里开过银矿,后来发生了坍塌事故,死了十几个矿工,就废弃了。"
她拨开藤蔓,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祁砚山点燃了带来的马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坑道内壁——上面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一些模糊的符号。
"这些符号..."祁砚山凑近观察,"和死者舌头上的很像。"
白芷点点头,从布包里取出一叠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和临摹的符号。"我花了五年时间收集这些。根据我父亲的研究,这是一种叫傩巴的古老部族使用的文字,这个部族崇拜山灵,认为人死后灵魂会回归山体。"
她指向洞壁上一组特别的符号:"这组符号反复出现,我推测是祭品或供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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