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阳光斜斜照进宣政殿,鎏金兽首香炉飘出袅袅青烟。苏明鸢跪坐在青砖上,看着眼前摆放的羯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鼓面。昨夜那碗药最终被她借故打翻,李公公离去时眼底的阴鸷,让她更加确信这皇宫处处暗藏杀机。
"开始吧。"皇帝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镇山河刀鞘与扶手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苏明鸢深吸一口气,鼓槌落下。急促的鼓点如骤雨初歇,又陡然转为激昂。她余光瞥见殿外闪过几道黑影——是皇帝的暗卫,他们的站位竟与她昨夜在壁画中嵌入的边关布防图暗合。
鼓声渐急,苏明鸢忽然改了节奏。这是父亲独创的"战鼓令",当年用于指挥军队变换阵型。鼓点声中,殿外的暗卫果然有了细微的动作调整。皇帝突然抬手,鼓声戛然而止。
"苏姑娘这鼓,倒像是行军打仗。"皇帝把玩着腰间玉珏,目光似笑非笑,"听说教坊司新来了个乐师,是从塞北来的?"
苏明鸢心头一震。那乐师正是夜枭的手下,表面上教舞娘吹奏胡笳,实则在训练死士。她垂眸掩饰心绪:"陛下说笑了,不过是胡旋舞的寻常鼓点。"
"寻常?"皇帝起身走到她面前,镇山河的刀尖挑起她的下巴,"五年前苏将军在边关,用的也是这种鼓点吧?"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名侍卫跌跌撞撞闯入:"陛下!玄武门...有流民闹事!"
苏明鸢注意到皇帝握刀的手微微收紧。她突然想起昨夜夜枭说的话,老陈临死前攥着的玉佩,与玄武门守卫的腰牌极为相似。难道这所谓的流民闹事,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去看看。"皇帝收回长刀,转身时衣摆扫过羯鼓,"苏姑娘既懂战鼓,便随朕一同吧。"
朱雀大街上,数百流民举着农具,将玄武门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老者突然跪地痛哭:"陛下!边关战事吃紧,朝廷却克扣军饷,我们的儿子都要饿死在战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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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喊。苏明鸢望着老者袖口露出的刺青——那是五年前父亲麾下士兵特有的印记。她正要开口,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苏姑娘觉得如何?"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流民,声音冷得像冰,"这些人,像是为军饷而来?"
苏明鸢盯着老者腰间若隐若现的玉佩,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每逢大战前,军中都会安排死士假扮流民传递消息。她心下了然,轻声道:"草民以为,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暴起,手中短刃直刺皇帝咽喉。苏明鸢几乎是本能地甩出银针,却见一道黑影闪过,暗卫统领沈砚挡在皇帝身前,短刃刺穿他的肩胛。
混乱中,流民们纷纷抽出暗藏的兵器。苏明鸢护着皇帝后退,却发现这些人的招式竟与父亲当年训练的死士如出一辙。她心中大骇,难道父亲当年的旧部,早已被人暗中操控?
"陛下快走!"沈砚捂住伤口,挥剑逼退敌人,"卑职断后!"
皇帝却抽出镇山河,刀光如电:"朕的江山,岂容鼠辈放肆!"
苏明鸢看着皇帝挥刀的姿势,恍惚间又想起父亲。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然而此刻,她却分不清眼前的帝王,究竟是父亲的知音,还是仇敌。
战斗很快平息,流民们死的死,逃的逃。沈砚失血过多,昏迷前将一块染血的布塞进苏明鸢手中。皇帝看着满地尸体,突然问:"苏姑娘可认得这些人?"
"草民...并不认得。"苏明鸢握紧手中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半个虎头——那是父亲亲卫军的标记。
回宫路上,李公公突然凑到苏明鸢耳边:"姑娘可知,沈统领为何舍命相救?"不等她回答,又阴森一笑,"五年前,他可是苏将军最器重的副将。"
苏明鸢浑身发冷。沈砚竟是父亲旧部?那他为何会成为皇帝的暗卫统领?更让她心惊的是,皇帝看着沈砚受伤时的眼神,分明藏着几分深意。
夜幕降临时,苏明鸢在掖庭宫的偏僻角落,展开沈砚给的布条。除了虎头标记,布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账本在...钟鼓楼..."
她刚要收起布条,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转身时,却见皇帝倚在门框上,镇山河的寒光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苏姑娘深夜在此,可是在等谁?"
苏明鸢将布条藏进袖中,心跳如擂鼓。钟鼓楼是皇城制高点,若想拿到账本,必然要经过重重守卫。而此刻皇帝突然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早已洞悉一切?更可怕的是,她隐隐感觉,自己精心布置的复仇计划,或许早已在别人的棋局之中。这场猫鼠游戏,她真的能掌控主动权吗?
第四章暗潮惊变
子夜的钟鼓楼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呜咽。苏明鸢贴着斑驳的砖墙缓缓移动,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方才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质问,此刻仍在耳畔回响,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这寂静的深宫之中。
腰间金铃铛突然发出细微震动,这是死士传来的警示信号。她猛地顿住脚步,只见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琉璃瓦,手中兵刃泛着幽幽蓝光——是淬了见血封喉之毒的暗器。苏明鸢旋身躲进阴影,袖中银针如流星般射出,却在触及对方衣袍时被一层软甲弹开。
"苏姑娘好手段。"熟悉的阴鸷嗓音从身后传来,李公公拄着鎏金拐杖,慢悠悠地从廊柱后转出,"可惜在这宫里,雕虫小技可不管用。"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涌出数十名黑衣侍卫,将她团团围住。苏明鸢握紧藏在袖中的布条,忽然瞥见李公公腰间玉佩的纹路——竟与玄武门闹事老者的玉佩如出一辙。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后颈,她终于明白,从老仆之死到流民暴动,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精心策划的陷阱。
"把账本交出来。"李公公抬手示意侍卫逼近,"老陈那老东西临死前,可把什么都招了。"
苏明鸢冷笑,指尖在布条上摩挲。父亲常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火折子:"想要账本?大不了同归于尽!"
众人果然顿住脚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鼓楼顶层突然传来巨响,一道人影破窗而出,重重摔落在地。苏明鸢定睛一看,竟是浑身浴血的沈砚。
"陛下有令——"沈砚挣扎着撑起身子,声音沙哑如破锣,"放苏姑娘走。"
李公公脸色骤变:"沈统领,您这是要违抗圣命?"
"抗命的是你。"沈砚咳出一口鲜血,眼神却锐利如鹰,"玄武门之事,陛下早已洞悉一切。"
僵持间,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明鸢趁机甩出烟雾弹,在混乱中扶起沈砚。烟雾散尽时,二人已消失在九曲回廊之中。
"为什么救我?"苏明鸢将沈砚藏进一处废弃宫殿,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你明明是皇帝的人。"
沈砚苦笑:"姑娘可知,这镇山河刀,为何会刻着镇北大将军的旧部印记?"他费力地解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疤痕赫然是枪伤形状,"五年前,我奉命护送姑娘出城后,被人一枪贯穿胸膛...救我的,正是当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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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鸢如遭雷击。记忆中冲天的火光与眼前的疤痕重叠,父亲临终前那句"活下去"突然有了新的含义。她颤抖着摸出布条:"钟鼓楼的账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是当年...太子东宫的密档。"沈砚的声音越来越弱,"证明陛下...与苏家灭门案无关..."
话音未落,宫殿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苏明鸢将布条塞进沈砚手中,抽出银针严阵以待。门被轰然踹开,数十名侍卫鱼贯而入,为首的竟是裴砚之。
"苏明鸢,你跑不掉了。"裴砚之狞笑,"昨夜在教坊司,你就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苏明鸢余光瞥见沈砚将布条吞进腹中,心中一痛。她旋身舞起银针,金铃铛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成死亡乐章。然而寡不敌众,在又一枚暗器擦过肩头时,她突然听见熟悉的鼓点——是死士们用胡笳吹出的求援信号。
混乱中,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接住坠落的苏明鸢。那人戴着青铜面具,身法却让她瞬间想起五年前:"姑娘,该走了。"
待裴砚之带人追出,空地上只剩一地银针和破碎的金铃铛。苏明鸢被面具人带到城郊一处隐秘院落,刚要询问,却见屋内走出个熟悉身影——竟是本该在火场丧命的老仆陈叔。
"小姐,让您受惊了。"陈叔老泪纵横,"当年老爷临终前,将真正的账本藏在了...陛下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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