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子鹤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这些都是墨家的传家宝,多少钱都不卖。我们少爷说了,想合作,就按我们的供货价来;不想合作,也没关系,咱们各做各的生意。”
咚巴心里更得意了,他故意放下手里的鼻烟壶,语气带着几分犹豫:“既然墨家不肯让价,那我只能再考虑考虑了。毕竟是大生意,涉及几千两银子,不能这么草率。”
陈万堂和李宏更急了,他们没想到墨家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连高价买配方都不肯松口。陈万堂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咚巴先生,您再想想!我们陈家不仅能给您派家丁护镖,还能帮您在晶钻城找最好的铺面,那铺面就在晶钻城最热闹的集市口,去年西域最大的珠宝商想租,我都没答应!您要是跟我们合作,那铺面免费给您用半年,一分租金都不要!”
李宏也紧跟着补话,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们李家还能帮您打通西域药材渠道!您知道西域的雪山雪莲有多难收吗?我们李家在雪山脚下有三个收购点,能以最低价给您收雪莲,您带回紫彦卖,稳赚不赔!而且咱们的蜜渍青杏,还能加雪莲粉,比墨家的更滋补,西域贵族肯定更爱买!”
彦子鹤看着两人急得额头冒汗的模样,端起桌上的云雾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陈老爷的铺面再好,没人流量也没用,晶钻城集市口的铺面,去年闹过火灾,一半的铺子都空着,您怎么不跟咚巴先生说这个?李公子的雪莲粉再好,加在蜜渍青杏里会变苦,您试过吗?”
这话一出,陈万堂和李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只想着抛诱饵,却忘了这些承诺里的漏洞,晶钻城集市口的铺面确实空着,因为火灾后没人敢租;雪莲粉加在蜜渍青杏里会变苦,李家的伙计上周刚试过,只是李宏急着抢生意,早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咚巴心里也犯了嘀咕,他之前确实听说晶钻城集市口闹过火灾,只是没敢问陈万堂;至于雪莲粉加在蜜渍青杏里变苦,他虽没试过,但彦子鹤既然敢说,定是有依据的。这么一来,陈李两家的承诺,倒像是空口白话了。
陈万堂还想辩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帷幔被轻轻掀开,一个身着墨色暗纹长衫的青年缓步走入,正是墨泯。她刚从城西的“凝露茶庄”出来,原是听闻咚巴偏爱清茶,想着顺路送些好茶过来,手里提着的素色锦缎布包里,装的正是茶庄今年头拨采的“雪顶含翠”。
这茶是云雾山海拔三千尺的千年古茶树嫩芽,每年清明前仅能采得两斤,需用松针炭火慢烘七日,泡开后茶汤澄碧如翡翠,杯沿凝着细白的茶毫,这是墨家新研制的新茶还未上市。
“陈老爷,李公子,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墨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她一身素色长衫,手里只提了个简单的布包,进门时目光扫过桌上的蜀锦与糕点,最后落在咚巴身上,语气平和:“咚巴先生,看来您今日的‘选择’,比我想的更热闹。”
咚巴连忙起身,语气多了几分拘谨:“墨公子,您来了!陈老爷和李公子都给了不少好条件,我正琢磨着,哪家更稳妥些。”
陈万堂见墨泯突然出现,心尖猛地一紧,却立刻挺直脊背,故意拔高声音:“墨泯,别以为你墨家占了几分先机,就能独吞西域渠道!我们陈家在晶钻城有三间绸缎分号,商队走西北商路时,沿途的驿站都要给几分面子,咚巴先生要是跟我们合作,货运到晶钻城,分号直接帮他铺货,不用他多跑一步路!”
李宏也紧跟着接话,指尖摩挲着翡翠鼻烟壶,语气带着炫耀:“驿站算什么?我们李家在雪山脚下有五个药材收购点,跟西域的部落首领都有交情!咚巴先生要是跟我们合作,不仅能低价收药材,商队过雪山时,部落还能派向导护送,沿路的盗贼再凶,也不敢惹西域部落的人!”
两人一唱一和,都想把“人脉优势”亮出来压过对方,眼角却都偷偷瞟着咚巴,生怕他被对方说动。
墨泯没接话,只是走到桌前,随手拿起块桂花松仁糕,用指尖轻轻捏了捏,又放回碟子里。直到陈李两人都停下话头,等着她反驳时,她才看向咚巴,语气清淡:“咚巴先生,您上次说,商队过楼前关时,丢过三车奶疙瘩?”
咚巴一愣,随即点头:“是啊!那些盗贼太凶,护卫根本拦不住,连装奶疙瘩的木车都被烧了!”
“陈老爷说驿站给面子,”墨泯转头看向陈万堂,眼神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可上个月,陈家商队走楼前关时,不是被驿站扣了一车的蜀锦?说是‘布料成色不足,要验看三日’,最后还是找了当地的地痞,托了人,才把货取出来。连自家货都护不住,怎么护咚巴先生的吃食?”
陈万堂脸色骤变,手指攥紧了食盒的提手:“那是驿站故意刁难!我后来已经跟驿站掌柜谈妥了,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
“谈妥了?”墨泯轻笑一声,目光转向李宏,“李公子说部落给向导,可去年李家商队过雪山时,部落向导收了定金,却临时反悔,最后商队在雪地里困了两天,冻坏了大半药材。您要是真跟部落首领交情深,怎么会被向导摆一道?”
李宏的脸瞬间涨红,连忙辩解:“那是向导贪财,跟部落首领没关系!这次我提前给首领送了厚礼,他肯定不会再出幺蛾子!”
“‘肯定’?”墨泯终于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叶,语气依旧平淡,“做生意最忌‘肯定’,尤其是在风险难测的商路上。陈家的驿站人情,抵不过驿站掌柜的临时刁难;李家的部落交情,抵不过向导的贪财,这些‘人脉’,到底是保障,还是隐患?”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在陈李两人的软肋上。他们刚才说的“优势”,本就掺了几分水分,被墨泯点破后,顿时没了底气,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话。
咚巴也皱起眉头,他最怕的就是商路出意外,陈李两家说的人脉听着厉害,可连自家的麻烦都解决不利索,真跟他们合作,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
陈万堂见咚巴神色犹豫,急得上前一步:“咚巴先生,我再给您加个条件!您要是跟我们合作,第一年的铺货费全免!分号的伙计还帮您记账,不用您多花一文钱!”
“免铺货费算什么?”李宏立刻抢话,“我们李家给您垫三成货款!您先把货运走,卖了钱再给我们,要是货没卖出去,我们还能帮您换成药材,绝不会让您亏本!”
两人又开始较劲,都想靠“让利”拉拢咚巴,却没注意到,墨泯始终没提一句“让利”,只是看着咚巴,慢悠悠地问:“咚巴先生,您带的商队,有多少辆马车?每辆马车能装多少斤货?”
咚巴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语气添了些苦涩:“原本有二十六辆马车,但过几个关时,前前后后被盗贼劫走了八辆,连带着三车货一起没了;后来走戈壁滩时,又有十二辆马车的车轮被碎石硌裂,没法再用,现在就只剩六辆能用的,每辆最多装两百斤,多了怕撑不住。”
“桂花松仁糕怕潮,蜜渍青杏怕摔,”墨泯语气依旧清淡,“陈家的绸缎商队,用的是普通木车,车厢没做防潮,上次运绸缎时,遇上下雨,两匹蜀锦都潮得发皱;李家的药材商队,用的是竹编车,颠簸时药材都能滚出来,您的吃食要是用这种车运,到了西域,还能卖吗?”
这话一出,咚巴彻底慌了,他之前只想着人脉和价格,竟忘了货车的事!要是吃食运到西域时潮了、碎了,别说赚钱,连本钱都得赔进去!
陈万堂和李宏也慌了,他们的货车确实没做特殊处理,墨泯不说,他们自己都忘了这茬。陈万堂连忙道:“我可以给货车加防潮层!用桐油浸过的麻布,肯定能防潮!”
“我也能改竹编车!”李宏急道,“在车厢里加木板,再铺棉絮,肯定不会摔碎吃食!”
“改车需要多少天?”墨泯终于看向两人,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咚巴先生的商队,最多等五天就要出发,你们现在改车,来得及吗?就算改好了,没试过路况,万一走山路时车厢裂了,怎么办?”
两人彻底哑了,改车至少要七天,根本赶不上咚巴的行程;而且没试过路况,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问题。
咚巴看着两人窘迫的模样,再想起墨泯之前说的护卫和油纸,心里已经有了倾向,却还是故意问:“墨公子,你们墨家的货车,是什么样的?”
“墨家的货车,车厢是双层木板,中间夹着防潮的油纸,外面再包一层铁皮,”墨泯语气平静,“车轮是用硬木做的,还裹了铜条,走山路不会裂。上次帮乌孙商队运货,遇上下雨又走山路,货一点没损。”
陈万堂和李宏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墨家连货车都做得这么周全,他们根本比不过。
墨泯却没再往下说,只是拿起布包,对咚巴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您慢慢琢磨,想清楚了,随时来栖月幽庄找我。”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看陈李两人一眼。
直到墨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万堂才猛地捶了下桌子,低吼道:“这墨泯,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宏也咬着牙:“肯定是他背地里偷偷查了咱们的底!不行,咱们得再想办法,要是让墨家跟咚巴合作,咱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两人又凑在一起低声嘀咕,陈万堂压着声音道:“实在不行,咱们再让点利,松仁糕八两一块,蜜渍青杏十三两一瓶,再帮他垫四成货款,不信他不动心!”李宏也点头:“我再去跟部落首领说,让他多派两个向导,还把药材收购价再提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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