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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实脾散（第1页）

注:此章所涉及药方剂量仅供参考，如有需要，请线下就医，谨遵医嘱，请勿私自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江风裹着潮湿的水汽掠过甲板，厚朴（行气除满）一袭青衫立于船头，手中《济生方》被夜风翻至"水肿门"篇："阴水者，其脉沉迟，色多青白，小便不涩……当以实脾为先。"字迹朱批未干，似有潮气浸润。远处黑云压城，江面泛起鱼鳞般的细浪，腰间槟榔佩饰（行气利水）与波涛同频震颤，暗合《医宗金鉴》"气为水母"之律。

忽闻舱内铜盆坠地，白术（健脾燥湿）的惊呼穿透雨幕："速来！老周胫肿如瓠！"众人疾步而入，见船工周氏仰卧于草席，双下肢自膝至踝肿胀如吹革，皮肤绷急光亮，足趾间渗出淡黄水液。腹大如鼓，以手叩之如击囊橐。

《漕运诊籍·甲辰年六月初七》

周氏，男，48岁，纤夫。主诉：腹胀胫肿三月，入暮尤甚。现症：畏寒蜷卧，口中黏腻，小便短少如浓茶。查：舌淡胖边有齿痕，苔白腻如敷粉，脉右关濡缓、左尺沉细似绝。腹诊脐突如石，按之凹陷不起，振水声清晰可闻。

附子（温肾助阳）玄色大氅无风自动，掌中艾绒燃起青焰："《景岳全书》谓阴水属寒属虚，由脾肾阳衰。"三指扣其太溪穴，觉脉象沉迟如石投水，"此乃坎中真火式微，土失温煦之象！"

茯苓（利水渗湿）俯身察看患者胫肿："《诸病源候论》云水病者，由脾肾俱虚故也。"她以银针轻刺肿胀处，黄水汩汩而出，"湿浊壅塞三焦，非重剂不能疏瀹。"

干姜（温脾散寒）手持铜制暖炉，炉中炭火映红舱壁："《伤寒明理论》载干姜守而不走，专温太阴。"忽掀开患者衣襟，见腹壁青筋如蚺蛇盘绕，"此《医宗金鉴》单腹胀危候，当急温中焦！"

木香（行气止痛）振袖展开河图："土虚不能制水，水反侮土。观其掌纹——"执患者右手，见大鱼际处青黑如浸墨，"《望诊遵经》坤宫晦暗者，脾阳大伤，此乃土败水侮之明证！"

草果（燥湿运脾）捏碎一枚槟榔："《本草备要》谓我辛烈破瘴，化陈年痼冷。"他指向舱外翻涌的江水，"此人常年涉水，寒湿浸渍筋骨，非草果二钱不能开其冰伏。"

暴雨突至，江水漫过船舷。厚朴取琉璃盏接檐溜，水中悬浮的泥沙缓缓沉降："此江每逢暑湿则泛滥，恰如患者阳虚不能制水。"他忽以银刀剖开患者足跟水泡，渗出液混着血丝，"《医林改错》血水同源，久病入络矣！"

木瓜（化湿和胃）轻揉患者挛急的腓肠肌："《食疗本草》载我治湿痹拘挛，当取五钱舒筋。"她展开《针灸甲乙经》，"足太阴经结代，当刺阴陵泉、复溜二穴。"

甘草（调和诸药）守着沸腾的药釜："《雷公炮炙论》载附子需甘草水浸七日去毒。"忽嗅到未煨制的干姜气息，厉声喝止："仲景用干姜必炮，《修事指南》明载煨姜守中！"

槟榔（行气利水）将鲜姜汁倾入陶罐："《先醒斋广笔记》云姜汁通十二经气机。"他忽见患者呕出绿色苦水，"此乃《金匮要略》呕而肠鸣，心下痞之候，当合半夏泻心汤法！"

夜半浪急时，老周突然蜷缩呕出黑水。附子掌中艾绒余烬忽现坎卦之形："此乃寒湿阴邪外排之兆！"茯苓凝视着药釜中翻滚的附子，蒸汽在舱顶凝结成水珠，恰似《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篇中的经文字句。厚朴将新伐樟木投入灶膛，火光中木香与草果的影子在舱壁上交织，恍如河图洛书的水土生克之象。

晨光穿透舷窗，在潮湿的甲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厚朴展开《济生方》"实脾散"条目，羊皮卷上的朱砂批注泛着微光："夫水气之疾，虽见证于表，其本在脾。当以温阳实脾为要，行气利水为佐。"字迹浸染江雾，恰似方义中"温化"之旨。周氏蜷缩于药榻，腹大如瓮，胫肿处皮肤绷急如鼓，渗出液在晨光下泛着淡黄光泽。

《漕运诊籍·甲辰年六月初七续录》

周氏服药史：前医投五苓散三剂，反增呕逆。现症：小便短赤如酱，24时辰不足三合（约300毫升），肠鸣辘辘如囊裹水。查：舌淡紫苔灰腻，脉右关濡而左尺沉涩。腹诊振水声明显，脐上三指可触及肝脏下缘。

附子（君药）玄色大氅蒸腾着炮制间的艾烟，掌中乌头根茎色如焦炭："《景岳全书》谓附子能引火归原，壮元阳以消阴翳。"他以铜刀剖开附子横截面，"此批江油附子浸甘草水四十九日，已去麻口之毒，当用三钱为君。"

干姜（臣药）手持煨制记录，炉中炭火映红舱壁："仲景用干姜必炮，《修事指南》载煨姜守中不散。"取煨姜四钱置于戥秤，"合附子成四逆汤格局，正应《伤寒论》回阳救逆之法。"

白术（臣药）翡翠药秤叮当作响："李东垣《脾胃论》云脾胃虚则九窍不利。"她执患者手掌细观，"大鱼际青黑未退，当用四钱健脾，更添砂仁二钱醒脾。"

茯苓（佐药）青衣掠过《医学心悟》水肿篇："程国彭谓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她将患者尿液倾入琉璃盏，"浊如膏脂，浮油经宿不散，非一两不能利。"

木香（佐药）振袖展开《本草纲目》木香条："时珍言木香乃三焦气分之药，能升降诸气。"银针轻刺患者足三里穴，见其腹胀稍缓，"此证气机壅塞，我需三钱破滞。"

草果（佐药）捏碎槟榔壳，辛烈之气冲散舱内腐味："《本草备要》载我辛烈破瘴，化痼冷沉寒。"指向患者灰腻舌苔，"此等陈年湿浊，非二钱不能开。"

甘草（使药）守着沸腾的药釜，铜勺轻搅："《药品化义》谓我调和诸药如国老斡旋。"忽嗅到未煨制的生姜气息，厉声喝止："仲景用姜分干、生，此证中阳衰微，当遵《本草经疏》用煨姜！"

生姜（使药）剖开煨制姜块，断面琥珀色纹理如江涛："《伤寒明理论》载生姜行阳分而散寒，煨姜守中焦而温里。"取汁三匙入药，"合仲景姜附同用法。"

厚朴展开《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官修方书载实脾散原方剂量：附子、干姜各一两，白术、茯苓各二两，今人用当折半。"他忽以江涛为喻："水势缓则药量轻，水势急则剂量重。此患腹水迫肺，当用汉制一两折今三钱！"

木香却按住药秤："《本草衍义》云木香多服耗气，患者脉象濡弱，三钱恐伤正气！"

草果冷笑："《医宗金鉴》明载痼冷非峻药不破，当从原方二钱！"

槟榔取伏龙肝（灶心土）煎汤代水："《千金方》载此物温中和胃，最宜呕逆。"

附子棉裹先煎："《雷公炮炙论》附子毒在皮，需去皮脐。"药液沸腾时，舱内弥漫着炙甘草的甘香。

木瓜取吴茱萸粉敷脐："《理瀹骈文》外治之法即内治之理。"患者腹中雷鸣渐息，"此乃任脉通达之兆。"

午时初服，药汁入腹半刻，周氏排出清稀小便一斗二升。茯苓观其尿色转淡："《形色外诊简摩》溺清长者，阳气来复。"

申时再剂，暮色中腹围缩减三指，振水声转弱："《医宗金鉴》腹软声减者水退。"然舌面现细纹："《辨舌指南》红纹隐现者阴伤，当减附子至二钱。"

暮色苍茫时，周氏腹水消退三成。附子凝视艾灸余烬中的坎卦残影，茯苓将调整后的方剂刻于樟木药牌。木香与草果的影子在舱壁上交叠，恰似河图中"天三生木，地八成之"的术数之秘。厚朴立于船头，远眺渐平的江面，恍惚见《周易》"水火既济"卦象倒映波涛之中。

灶火在青铜釜下跳跃，映得舱壁忽明忽暗。甘草（调和诸药）手持铜勺搅动药汤，忽见浮沫中夹杂未去皮的附子碎屑，厉声喝道："《雷公炮炙论》载附子需甘草水浸七日，去皮脐，方解其毒！何人省了工序？"蒸汽升腾中，附子（温肾助阳）玄衣振起，腰间赤玉带泛出冷光："此批附子采于夏至，皮薄毒轻，然既入急症，当遵古法！"言罢取刀削去外皮，断面乌黑如墨玉。

茯苓（利水渗湿）取棉纱包裹附子："仲景法度，附子先煎两刻。"她凝视沸腾药液，"《伤寒论》明载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今江船颠簸，需武火急煎存其锐气！"

厚朴（行气除满）却劈开新伐樟木："《炮炙大法》云樟木火文而不烈，当以文火慢煨，取温煦之力。"木香（行气止痛）冷笑："患者腹胀如鼓，岂容缓剂？当如《先醒斋广笔记》急症用急火！"

干姜（温脾散寒）将未煨制的姜块掷入药釜："《本草经疏》谓干姜守中回阳，生用反增辛散！"甘草铜勺急掠，捞出姜块："仲景用干姜必炮，《修事指南》载煨姜去其悍烈，留其温守！"炉火映照下，煨姜断面琥珀纹如江底暗流。

槟榔（行气利水）取鲜姜汁倾入药汤："《本草纲目》载姜汁通十二经气机。"他忽掀开患者舌苔，"观其灰腻如苔藓，当佐草果二钱化浊！"草果（燥湿运脾）捏碎槟榔壳，辛烈之气冲散舱内腐味："《医宗金鉴》痼冷非辛烈不破，鲜姜汁反助我开冰解冻！"酉时初服，药汁入腹半刻，周氏腹中雷鸣如潮，矢气频转。木香银针刺入足三里穴："《针灸大成》谓肚腹三里留！"针尾颤动间，患者排出黑水半斗，腹围骤减三指。

戌时再剂，厚朴观其舌象："灰苔退薄，然舌面龟裂——《辨舌指南》红纹隐现者阴液耗。"附子取麦冬三钱："当遵《温病条辨》热病救阴犹易，通阳最难，佐甘润以制刚燥！"

白术（健脾燥湿）展开河图木盘："附子属火，樟木属木，木生火势；茯苓属水，水润木性。"她指向沸腾药液，"此乃五行相生之局，正应《类经图翼》煎药如用兵，贵在因势利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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