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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甘露消毒丹（第3页）

十数学童集体发热，呕吐酸腐，舌苔垢腻如积粉。江面漂来死鱼腥臭扑鼻，疑为秽浊之气。

石菖蒲剑指划过患儿掌心："《形色外诊简摩》‘掌纹污浊者，秽毒内蕴’。"他忽嗅患儿呕吐物，"酸腐中夹尸腐气，此乃《瘟疫论》‘戾气’作祟！"

佩兰携端午艾草而至："《时病论》芳香化浊法，当取鲜佩兰三钱！"

神曲敲碎发酵药饼："《本草备要》谓吾‘消食导滞’，需四钱解米面之积。"

原方加：

佩兰三钱神曲四钱

六一散改鲜荷叶包煎

薄荷用量加倍

滑石率众燃艾熏室："《肘后备急方》避秽古法。"

茵陈教童子佩香囊："《千金方》太乙流金散方，内盛苍术、雄黄。"

五日后学堂复课，患儿舌苔转薄白："《舌鉴辨证》‘秽苔尽褪’。"江面死鱼消弭，暑气稍清："《松峰说疫》谓‘人气和则戾气散’。"

木通以船桨画地成河洛图："李氏案土壅水滞（脾湿），王某案火炎金熔（肺热），童子案秽浊犯中（脾胃），此乃五行乘侮之变。"

滑石青衫拂过三焦模型："上焦宣透（薄荷连翘），中焦运化（苍术豆蔻），下焦通利（木通滑石），三焦如鼎，分消湿热。"

黄芩执《温热经纬》："吾与石膏配伍，如白虎加苍术汤法，清中寓燥。"

茵陈取鲜品与佩兰并置："《本草正义》谓鲜药‘气锐力专’，正合祛秽之需。"

樵夫误将雄黄当石膏，致患儿吐泻不止。滑石碾碎伪品："《图经本草》载石膏‘纵理白丝’，雄黄‘赤如鸡冠’，岂可混用！"

急配甘草绿豆汤解毒："《本草纲目》载绿豆‘解百毒’，佐以吾等清热利湿。"

当最后一例患儿痊愈时，江面忽漂来乌篷船，舱内患者舌黑如炭。茵陈银刀轻刮："此非普通湿温，《瘟疫论》‘温毒发斑’之兆..."滑石凝视天际乌云，青衫无风自动，药柜中雄黄忽现血色纹路。

江面雾气蒸腾如沸，腐草为萤的幽绿光点在芦苇丛中明灭。滑石青衫尽湿，正于临时药帐内疾书医案，忽闻帐外马蹄声碎。樵夫张某被抬入帐中，面如金纸，双目黄如琥珀，十指蜷曲如鸡爪，喉间发出"嗬嗬"怪响，似有痰涎窒塞。

【误治实录·樵夫张某】

《南岭诊籍·庚子年七月初九》

张某，男，42岁，伐木为业。主诉：身目黄染五日，高热神昏。查：舌质紫绛苔黄燥，脉弦数如弹石。家属泣诉：前医见其恶寒无汗，误投麻黄汤发汗，服后尿闭三日，现周身浮肿如鼓。

茵陈掀开患者衣襟，腹部青筋怒张如蚯蚓盘结："《金匮要略》明戒‘湿家忌汗’，此患本有湿热郁蒸——"她以银刀轻刮患者肌肤，刮下黄色脂垢，"此乃《诸病源候论》‘黄汗’之征，麻黄发汗如抱薪救火！"

木通折断麻黄残枝："《本草衍义》谓麻黄‘轻扬发汗’，然此患舌绛无津，已是《温病条辨》‘下焦阴伤’危候！"

滑石碾碎患者呕出的黑血凝块："《血证论》云‘离经之血即为瘀’，湿热化毒，灼伤脉络。"他忽取铜镜映照患者舌下，"络脉紫黑如蚓，此乃《辨舌指南》‘热毒入血’之兆。"

黄芩执《温热论》："叶桂谓‘入血就恐耗血动血’，急当凉血散血！"她将鲜生地黄汁灌入患者口中，"《千金翼方》急救阴伤法。"

原方加：

虎杖五钱赤芍四钱

去：

白豆蔻、石菖蒲

鲜茵陈绞汁半盏冲服

滑石改六一散为益元散（六一散加辰砂）："《伤寒直格》载此方清心利湿，正合神昏之症。"

虎杖劈开茎干，断面赤纹如血："《本草拾遗》谓吾‘主风在骨节间’，今取五钱通瘀退黄。"

子时以童便为引："《医林纂要》云‘童便咸寒，导火下行’。"

药童颤抖捧出药渣："关...关木通混入川木通..."

滑石碾碎伪品茎段："真品纹如车轮，《图经本草》图示在此！"他展开泛黄书卷，"关木通断面纹似蛛网，含马兜铃酸——"忽止语改道，"此物苦寒败胃，久服伤肾！"

木通以船桨量水："速配白茅根八钱利尿解毒，《本草纲目》谓其‘止吐衄诸血’！"

连翘金簪点刺患者十二井穴："《针灸大成》井穴放血法，泄热醒神。"黑血喷射如箭，染透素纱帐幔。

益元散药汁混入童便，患者喉间咯咯作响，忽呕出黑绿胆汁三升。

晨露未曦时，患者十指渐展："《形色外诊简摩》‘爪甲红润者肝气复’。"尿出赤浊如酱："《诸病源候论》‘瘀热从溲出’之吉兆。"

茵陈观患者掌纹："坎宫塌陷已复，震位青紫转润，此乃肾气复苏、肝郁得舒。"

滑石碾碎赭石："《医学衷中参西录》谓赭石‘色赤入血’，佐虎杖通瘀。"

黄芩执鲜地黄："吾苦寒清热，汝甘寒滋阴，刚柔相济。"

木通以桨搅动药汁："吾与滑石，一者通利三焦，一者淡渗湿热，犹江河疏浚。"

《黄帝内经》在案头无风自动，展于"阴阳应象大论"篇："热胜则肿，燥胜则干。"滑石银簪点向"治病必求于本"七字朱批。

石菖蒲悬挂端午钟馗图："《荆楚岁时记》载‘五月五日，采艾为人形，悬门户以禳毒气’。"药帐四周艾烟缭绕，秽气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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