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走出药铺,就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阳踉跄着跑来,脸色惨白,嘴唇发青,胳膊上的伤口已泛起黑紫。“师父……师姐……我被老陈暗算了……”话未说完,便直直倒了下去。
李承道连忙扶住他,指尖搭上他的脉搏,只觉脉象紊乱,阴煞之气已侵入五脏六腑。“是血萼汁作祟,还引来了凶煞!”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月光被乌云遮蔽,黑暗中,一道枯槁的黑影缓缓浮现,周身飘着暗红色的木棉花瓣,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一层白霜。
林婉儿握紧腰间香囊,纯阴体质的气息散发开来,黑影周身的花瓣竟开始枯萎。“师父,凶煞怕纯阴之气!”她喊道。李承道点点头,桃木剑出鞘,木棉藤缠绕的剑身泛着微光,他将干木棉花瓣撒向黑影,大喝一声:“清热利湿,驱邪破煞!”
花瓣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向后退去。但它并未离去,而是在远处徘徊,显然是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赵阳体内的血萼汁,便是它最好的引路标。
李承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背起赵阳,对林婉儿和孙伯道:“快走!回废弃宅院,只有阳火阵能暂时压制凶煞!”三人在黑暗中疾行,身后,暗红色的花瓣如附骨之蛆,紧紧跟随,一场阴阳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废弃宅院的阳火阵燃着幽蓝的火光,艾草与木棉籽混合的香气弥漫四周,将追来的阴煞之气隔绝在外。李承道将赵阳放在门板上,撕开他染血的衣袖,只见伤口处黑紫蔓延,皮下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小虫在蠕动。“血萼汁已侵入经脉,若不尽快拔除,不出三个时辰,他便会沦为凶煞傀儡。”
林婉儿取出腰间香囊,倒出一把去萼阴干的木棉花瓣,递到李承道面前:“师父,木棉花清热利湿,能否用它来中和阴煞?”李承道点点头,接过花瓣,又从怀中取出朱砂和黄酒,混合调成糊状,均匀地涂抹在赵阳伤口周围。“婉儿,你以纯阴之气护住他心脉,孙伯,麻烦你去院中取些木棉藤来。”
三人各司其职,林婉儿掌心贴在赵阳胸口,清冷的气息缓缓注入,赵阳痛苦的呻吟渐渐平息;孙伯抱着捆木棉藤赶来,只见李承道将藤条烧成灰烬,混合着木棉花瓣,敷在伤口上。“木棉藤性韧,能锁煞,花瓣能祛湿,二者结合,可暂时压制血萼的阴毒。”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桃木剑在赵阳周身画符,“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根除,必须找到血萼棺,毁掉源头。”
赵阳悠悠转醒,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勉强挤出一句话:“师父……师姐……我看到老陈在木棉林深处设了很多陷阱,祭坛……祭坛就在林子最里面的山坳里。”
林婉儿拿出柳氏留下的木牌,借着阳火阵的光芒仔细端详,木牌上的木棉花纹经火光映照,竟浮现出细微的路线图。“师父,你看!这纹路指向的正是山坳方向,‘棺在林底’,想必祭坛之下便是血萼棺的所在。”
李承道接过木牌,指尖摩挲着纹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周德昌以为我们不知祭坛位置,定会放松警惕。孙伯,你熟悉镇中情况,能否想办法引开周德昌的人手?我带着婉儿和赵阳潜入祭坛,毁掉血萼棺。”
孙伯沉吟片刻:“周德昌最看重祭坛的守卫,我可以散布消息,说有人要破坏他的长生仪式,他定会亲自带人前往查看,届时你们便可趁机潜入。”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周德昌心思缜密,必定会留下心腹看守祭坛,老陈的木棉陷阱更是厉害,你们务必小心。”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孙伯便悄悄潜入镇中,散布流言。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周德昌带着大批家丁,气势汹汹地朝着木棉林外围而去。李承道见状,立刻背起赵阳,带着林婉儿出发。
木棉林深处雾气弥漫,暗红色的花瓣在雾中若隐若现,脚下的落叶腐烂发黑,散发着腥臭。林婉儿走在最前,凭借纯阴体质感知煞气浓度,每当靠近陷阱,她腰间的木棉香囊便会微微发烫。“师父,左前方有陷阱,是浸过血萼汁的木棉枝。”她轻声提醒,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掷向左侧草丛,只听“咔嚓”一声,无数尖锐的木棉枝从草丛中弹出,上面的黑红色黏液在雾气中泛着诡异的光。
赵阳趴在李承道背上,虚弱地说道:“师父,这些陷阱都有触发机关,只要避开落叶覆盖的地方就行。”李承道依言而行,沿着裸露的岩石前行,果然避开了不少陷阱。
行至山坳处,一座废弃的祭坛映入眼帘。祭坛由青石块堆砌而成,上面布满苔藓,正中央刻着与木牌上相同的木棉花纹,纹路中残留着黑红色的血迹。祭坛周围的木棉树根暴露在外,盘根错节,像是无数条黑色的巨蛇,缠绕着祭坛底部。
“血萼棺应该就在祭坛之下。”李承道放下赵阳,让林婉儿在一旁守护,自己则走到祭坛中央,用桃木剑敲击石块。当敲到第三块石块时,传来空洞的声响。他用力撬动石块,只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显露出来,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夹杂着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
林婉儿连忙取出木棉花瓣,撒向洞口,花瓣飘落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阴煞之气稍稍减弱。“师父,我跟你一起下去。”她说道,眼神坚定。李承道点点头:“小心行事,若遇到危险,立刻用木棉香囊护住自身。”
二人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赵阳则靠在祭坛旁,用剩余的力气布下简易的防御阵。石阶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椁,正是血萼棺。棺身由阴沉木打造,刻满诡异的符文,棺口铺着一层厚厚的血萼,黑红色的黏液顺着棺身滴落,滋养着下方的木棉树根。
棺旁,一个少年被钉在石柱上,正是柳氏的儿子。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根粗壮的木棉枝,鲜血顺着枝干缓缓流入棺中,将血萼染得愈发鲜艳。
“太残忍了!”林婉儿咬牙切齿,正要上前解救,却被李承道拉住。“小心,这是血萼献祭的关键,动了他,恐怕会提前触发凶煞破印。”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脚步声,柳氏突然出现在石阶尽头,她不再疯癫,眼神清明而决绝。“道长,我知道你们是来救镇子的,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李承道看着石柱上的少年,摇了摇头:“他的精血已被血萼棺吸收大半,恐怕……”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化为坚定:“我早该想到,周德昌那个畜生,当年就是他抓走了我儿子,逼我装疯卖傻,否则便要取我儿子性命。”
她走到血萼棺旁,抚摸着棺身的符文:“这血萼棺下的怨灵,本是百年前瘟疫中的冤魂,周德昌的先祖封印它时,用了自己的血脉作为媒介。如今周德昌要以全镇人的精血为祭,与怨灵共生,届时不仅木棉镇,整个滇南都将生灵涂炭。”
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木棉树根疯狂生长,从地面钻出,朝着几人缠绕而来。“不好,周德昌回来了!”李承道脸色大变,桃木剑出鞘,斩断袭来的树根。只见周德昌带着老陈出现在入口,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李道长,多谢你帮我找到血萼棺的准确位置,如今祭品已齐,该是凶煞破印之时了!”
老陈手持浸过血萼汁的木棉枝,扑向林婉儿,而周德昌则启动祭坛机关,密室顶部的石块纷纷落下。李承道见状,将柳氏护在身后,对林婉儿喊道:“婉儿,带着柳氏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林婉儿却摇了摇头:“师父,要走一起走!”她摘下腰间香囊,将里面的木棉花瓣全部撒出,纯阴之气爆发,周围的血萼瞬间枯萎,树根的生长也慢了下来。李承道趁机祭出桃木剑,剑身上的木棉藤暴涨,缠住了老陈的四肢,厉声喝道:“周德昌,你先祖若知你如此狼子野心,定会死不瞑目!”
周德昌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红色的令牌,插入祭坛的凹槽中:“先祖的遗愿本就是借凶煞之力长生,我不过是完成他未竟的事业!今日,你们都将成为凶煞的祭品!”
密室震动得愈发剧烈,血萼棺的棺盖开始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阴煞之气喷涌而出,暗红色的木棉花瓣在密室中飞舞,一场生死攸关的智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血萼棺的棺盖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缝隙中涌出的阴煞之气如墨汁般扩散,将密室染成一片漆黑。暗红色的木棉花瓣在黑气中狂舞,每一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触碰到石壁便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周德昌手持血令牌,站在机关台上狂笑:“哈哈哈!凶煞即将破印,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老陈被木棉藤缠住四肢,却依旧嘶吼着扭动身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竟硬生生挣断了几根藤条。他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已被血萼的阴煞侵蚀心智,沦为半人半煞的傀儡。“受死吧!”他猛地扑向林婉儿,手中的木棉枝尖端渗出黑红色的汁液,带着腥臭的气息直刺她的咽喉。林婉儿身形灵动,侧身避开攻击,指尖划过腰间,摸出一把浸过木棉汁的匕首。她深知纯阴体质是凶煞的克星,却也怕血萼的邪性反噬,于是借着黑气的掩护,绕到老陈身后,匕首精准地刺入他的后心——那里正是煞气汇聚的要害。“滋啦”一声,匕首刺入的地方冒出黑烟,老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滩黑泥,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木棉枝。
与此同时,李承道正奋力抵挡疯狂生长的木棉树根。这些树根吸收了血萼的阴煞,变得坚硬如铁,上面还布满了倒刺,稍不留神便会被划伤。他挥舞着桃木剑,道袍上的干花被气流卷起,如蝶翼般围绕在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婉儿,护住柳氏!”他大喝一声,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木棉引阳,清热破阴!”
道袍上的干花纷纷飘落,落在树根上,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木棉花性凉,本不助燃,但经李承道的道家真气催动,竟生出“以凉克阴”的奇效,火焰所过之处,树根纷纷枯萎碳化。然而,血萼棺中涌出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火焰很快便被黑气压制,渐渐微弱下去。
“师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婉儿扶着柳氏躲到石柱后,看着李承道渐渐不支,心中焦急万分。柳氏突然拉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姑娘,我儿子的精血还在滋养血萼棺,若能斩断那根木棉枝,或许能暂时压制凶煞。”她指向钉在儿子胸口的粗壮木棉枝,那枝条早已被鲜血浸透,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林婉儿点点头,趁着李承道与黑气周旋的间隙,悄悄绕到石柱旁。她屏住呼吸,纯阴体质让她在黑气中行动自如,那些狂舞的花瓣靠近她时,都会自动枯萎落地。就在她即将触及木棉枝时,血萼棺的棺盖突然“嘭”的一声被彻底掀开,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棺中传来,将她死死拽向棺口。
“婉儿!”李承道见状,不顾黑气的侵蚀,纵身扑向林婉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棺中伸出一双枯槁的黑手,指甲如利爪般锋利,朝着林婉儿的脖颈抓来。危急关头,柳氏突然冲了上来,抱住林婉儿的腰往后拽:“快松手!我来挡住它!”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那是她当年给儿子做衣服时用的,此刻却成了最后的武器。柳氏猛地扑向棺口,剪刀狠狠刺入黑手,自己却被黑手缠住,拖向棺中。“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被棺中的黑气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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