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沉吟片刻,对孩子道:“你回去告诉周万山,就说我们已经知道井底的秘密。三日之后的祭典,我们会去后山,若他想救回儿子,就把《济世录》撕去的那一页内容,偷偷告诉我们。”
孩子连连点头,抱着纸包,跌跌撞撞地跑了。
三人刚要离开,井水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个白衣人影从水中缓缓升起,长发披散,面色惨白,正是昨晚在道观后院见到的鬼魅!她的身体一半浸在水中,一半露在外面,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不该多管闲事。”鬼魅的声音嘶哑,带着水的湿气,像是从地底传来。
林婉儿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桃木匕首,就朝鬼魅刺去。可匕首刚碰到对方的身体,就像刺进了雾气中,毫无阻碍,鬼魅的身影竟穿过匕首,化作无数水珠,重新落入井中。
“是水遁术,结合了幻术。”李承道拉住林婉儿,眼神凝重,“这鬼魅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她能借助水源和花气,随时现身。”
赵阳突然惊呼一声,指着井水:“师父,你看!”
只见井水表面,竟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被一群人围在桐花丛中,乱刀砍死,鲜血染红了花瓣;百年后,一个黑衣人影,在桐花丛中布置阵法,将一具尸体埋在花下,花瓣瞬间疯长,将尸体吞噬……画面一闪而过,井水又恢复了平静。
“是百年前的真相,还有凶手作案的过程!”林婉儿瞳孔骤缩,“那个黑衣人影,会不会就是当年道士的同伙?”
李承道摇头:“不像同伙,倒像是……复仇者。你看他布置的阵法,与百年前道士临死前画的符,有几分相似,却更阴毒。”
三人回到道观时,已是深夜。后院的臭梧桐花,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祭典哀悼。赵阳坐在桌前,翻看着从行囊中取出的《道家秘录》,突然眼前一亮:“师父,你看这里!记载着一种‘血桐禁术’,是以自身精血为引,结合臭梧桐花的药性,炼制‘血傀儡’,能操控死者的尸体,还能借助花气和水源,制造幻象。”
“血傀儡?”林婉儿心中一动,“那死者体内的臭梧桐花汁液,就是用来炼制血傀儡的?”
“没错。”赵阳点头,“凶手杀死与百年血案相关的人,用他们的尸体炼制血傀儡,再借井水的迷魂药,操控镇民,营造出诅咒的假象。而他的真正目的,恐怕不只是复仇,还有更可怕的阴谋。”
就在这时,道观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正是周万山。他神色慌张,身后跟着一个家丁,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道长,我……我来兑现承诺。”周万山将锦盒递给李承道,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片,正是《济世录》被撕去的那一页,“这是臭梧桐花的禁忌配伍,凶手用它炼制了‘血尸膏’,能让死者的尸体不腐,变成血傀儡。”
李承道拿起纸片,上面的字迹工整,详细记载着:“臭梧桐花与腐骨草、迷魂草配伍,以生人血为引,熬制七日,成血尸膏,涂于尸身,可驱尸为傀儡,借花气现身,惧阳火与桃木。”
“果然如此。”李承道沉声道,“周掌柜,你儿子被藏在哪里?凶手到底是谁?”
周万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绝望:“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每次联系我,都是通过后山的桐花丛。他说,三日后的祭典,要在桐花阵中心,用祭品的血,激活血傀儡,让百年前的怨气,彻底爆发,让整个黑竹镇,都变成人间地狱。”
“激活血傀儡?”赵阳脸色一白,“那需要大量的鲜血,他是想……”
“他是想,用全镇人的血,祭祀那些血傀儡,让它们变成真正的恶鬼!”李承道眼神一冷,“周掌柜,你可知当年被周济安杀死的道士,还有什么亲人?”
周万山回忆道:“听祖辈说,那道士有个师弟,当年外出云游,回来后发现师兄被杀,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隐居起来,伺机复仇。”
“师弟……”林婉儿喃喃道,“难道凶手,就是那个师弟的后人?”
周万山刚要说话,就听到道观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是镇民们的呼喊声:“不好了!李家的媳妇,被桐花鬼抓走了!”
三人脸色一变,立刻冲出道观。只见镇东的方向,一片白雾弥漫,雾中隐约有一个白衣人影,抱着一个女子,缓缓向后山飘去,女子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雾中。
“是血傀儡!”李承道大喊,“她在提前收集祭品,快追!”
三人循着白雾的方向,追向后山。雾气越来越浓,臭梧桐花的甜腥气也越来越重,脚下的泥土,变得黏腻湿滑,像是踩在血泊中。周围的桐花丛,纷纷晃动起来,无数花枝伸出,像是要阻拦他们的去路。
林婉儿抽出桃木匕首,斩断缠绕过来的花枝,大喊道:“师父,赵阳,小心!这些花,都是被操控的!”
李承道手持桃木剑,在前方开路,剑气所及之处,花枝纷纷枯萎。赵阳跟在后面,不断祭出符纸,点燃后扔向四周,符纸燃烧的阳火,暂时逼退了雾气。
就在他们快要追上白衣人影时,前方的桐花丛突然分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埋着数十具尸体,都是近年来失踪的镇民,他们的尸体被桐花的根须缠绕,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像是活着一般。白衣人影将怀中的女子放在阵法中央,转身看向他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终于来了。”白衣人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不再嘶哑,反而带着几分阴冷的笑意,“百年的等待,终于可以结束了。”
李承道心中一沉,他认出这个声音,不是鬼魅,而是人的声音,而且,他似乎在哪里听过。雾气渐渐散去,白衣人影摘下头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枯槁的面容,眼窝深陷,嘴角却带着疯狂的笑意,正是镇上那个独居的老药农!
“是你?”林婉儿大惊,“你不是一直独居在桃林边缘,不愿卷入纷争吗?”
老药农冷笑一声,眼神疯狂:“纷争?百年前,周济安杀我师兄的时候,怎么不说纷争?我隐姓埋名,在这黑竹镇待了百年,就是为了今天!”
“你就是当年那个道士的师弟?”李承道瞳孔骤缩,“你竟然活了这么久?”
“托周济安的福,我用师兄留下的禁术,以臭梧桐花的药性续命,活了百年,就是为了复仇!”老药农抬手一挥,阵法中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纷纷从泥土中爬出,关节僵硬地扭动着,朝着三人扑来,“今日,你们都要成为我血傀儡的祭品!”
无数血傀儡围了上来,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和药味,李承道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神色凝重。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比他们想象的更早,也更凶险。而老药农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无人知晓。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武器,在这血色桐花丛中,杀出一条生路。
尸气与药味交织,在后山的桐花丛中弥漫成令人作呕的腥甜。数十具血傀儡从泥土中爬出,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青紫色的皮肤紧绷在骨骼上,双眼空洞无神,唯有嘴角挂着的暗黑色血渍,透着噬人的凶光。老药农站在阵法中央,枯瘦的手指掐着诡异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臭梧桐花瞬间疯狂晃动,无数花枝如毒蛇般缠绕向李承道三人。
“师父,这些血傀儡刀枪不入,只能用阳火和桃木破解!”赵阳一边躲闪着扑来的傀儡,一边从行囊中掏出大把符纸,点燃后掷向人群。符纸在空中炸开,金色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几具傀儡,尸体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臭梧桐花的汁液与尸油混合着流淌,散发出更刺鼻的气味。
林婉儿手持桃木匕首,身形灵活如猫,在傀儡之间穿梭,匕首精准地刺向每具傀儡的眉心——那里正是血尸膏凝聚的核心。她手腕翻飞,匕首刺入的瞬间,总会带出一缕黑色的雾气,傀儡的动作便会停滞片刻。“师父,傀儡的核心在眉心,需用桃木法器击碎!”
李承道手持桃木剑,剑气纵横,将缠绕过来的花枝尽数斩断。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阵法中央的老药农:“玄尘!百年前你师兄死于非命,冤有头债有主,可这些镇民与当年的血案无关,你为何要滥杀无辜?”
老药农闻言,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无关?周济安的后人,抢夺药源的帮凶,还有这些冷眼旁观的镇民,哪个是干净的?百年前若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师兄也不会含恨而死!”他抬手一挥,一枚黑色的令牌从袖中飞出,令牌通体由臭梧桐木制成,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正是血桐令牌。
令牌在空中旋转,散发出浓郁的阴煞之气,原本被火焰灼伤的血傀儡,竟瞬间恢复了行动力,攻势愈发猛烈。“这血桐令牌,是以我师兄的鲜血浸泡百年而成,能操控所有血傀儡,今日,你们都要沦为我复仇的祭品!”
赵阳被一具傀儡扑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痛,他死死抵住傀儡的脖颈,大喊道:“师父!令牌是阵眼,必须毁掉它!”
李承道点头,纵身一跃,避开几具傀儡的围攻,直扑玄尘。玄尘早有防备,挥手让几具傀儡挡住去路,自己则后退几步,继续掐动法诀。“李承道,你以为凭你们三人,就能阻止我?我筹谋百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林婉儿见状,从药囊中掏出一把晒干的艾草和硫磺,混合在一起,点燃后掷向傀儡群。艾草和硫磺都是阳火之物,遇火瞬间爆燃,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傀儡的攻势。她趁机冲到赵阳身边,一把将他拉起:“快,帮师父牵制傀儡,我去毁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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